“嗯……”
“别动……”
缩在被窝里睡意朦胧的栖葉一爪拍开了那只搭在大腿上的咸猪蹄。
“今天周六,快去看店。”
闷闷地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
米坨色长发的女人趴在床边托腮,湖蓝色的眸子里藏着一丝深邃的普兰。
“起来吃早餐。”
“今天周六!”
被窝裹了裹。
“今天周六!”
“起来吃早餐。”
“今天周末!”
女人捂着嘴笑,轻轻地走出房门用凉水洗了个手,擦干后回到卧室。
“起来吃早餐了。”
“不要啦~”
“真的?”
“昨天睡的太晚了啦~”
“好哦。”
女人偷笑着把双手伸进被窝,抓住了命运的后颈背。
“你不要过来ヽ(≧Д≦)ノ啊啊啊!!”
“好冰的啊!!!”
被窝求生欲望极其强烈,一瞬之间挣扎开来滚到了床底,仅露出张警惕的小脸。
“今天周六!”
“放假!”
栖葉皱着眉头恶狠狠地说。
“不用上课!”
“吃完早餐再继续睡。”
女人轻轻摇头,脸上总有着近乎于母性的温柔。
哼!
别以为我不知道,吃完饭就会拉我出去,美约其名饭后就该走走。
脸上却带着可怜兮兮的表情。
“就今天。”
“不行。”
“就上午。”
“十一点来店里,现在先吃早餐。”
啧!
女人露出来狡黠的笑容。
啧!什么女人切开都是黑的!比深红加普兰再混黑色都要黑!!
“秋...秋...秋...秋裤在哪?”
栖葉冻的打哆嗦。
“秋裤?”
女人皱着眉头思考,得出结论后舒展开来:
“昨天我拿去洗了。”
眉宇嬉笑。
啧。
“穿这个,”女人弯腰脱下略厚的黑丝丢给栖葉,洁白细腻的长腿诱人的裸露在外。
“这个保暖。”
啧。
一脸不情愿的捡起略带余温的丝袜穿在腿上,貌似还...挺暖和的。
女人好东西就是多。
穿上毛衣,披了件蔷薇色的外套,向女人伸出了双手。
“抱老子。”
女人揉了揉栖葉一头的杂毛后抱起来,挺轻的。
“得好好帮你洗洗头了。”
啧。“当初说了剪掉你又不让,还拿着菜刀冲到小区的理发店……呜——”
女人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许久,唇分,葱白娇嫩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栖葉的琼鼻。
“因为我是长发控,另外,这是早安吻哦~”
栖葉皱着鼻子以表抗议。
“你又拿错牙膏了,一股子柠檬味儿。”
愣住。
女人又狠狠地勒住栖葉的头埋入高耸的胸部。
老娘闷死你!
救……命。
早餐时间
栖葉小口啜饮杯子里的豆浆,碗里的两个包子就一个被咬了一口。
蓝孩子的胃口就是介么小。
看着眼前的栖葉不经意流露出宛如幼崽般符合年龄的样子。触动了女人的心。
女人捂住了嘴角,如果自己来的早一点的话,提督就不会这样了。
“就知道你吃不完,还好只做了一点。”
这样说着,女人开始解决栖葉面前的包子了。
“有再多的资源都不能浪费哦。”
栖葉抬眼睹了一眼也没有在意,继续小口啜饮杯子里的豆浆,一脸享受。
好甜~~
温柔的注视着栖葉喝完最后一口,女人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栖葉嘴角遗留的豆浆。
栖葉愣了愣,而后低着头用衣袖擦嘴。
“乖,听话,衣服会脏的。”
女人拉住他的手。
“待会儿陪我去店里看看。”
“嗯……”
栖葉依旧低着头。
女人收拾餐具后围上围裙开始清洗。
望着厨房里女人的背影失神。
我好冷,好冷啊……如果早几年的话……那该多好呢……
没有多久,女人脱下围裙拍了拍栖葉的小脑袋。
“走了,别走神了。”
“嗯。”
“那个……”
“什么?”
正迈向玄关的女人回头疑惑。
“没……没什么。”
我想抱抱你,却又说不出口。
桐城,这是这座城市的名字。她古老、落后,安全,而又充满了历史的沉淀,瓦房,木梁,青石板,水渠。
哐。
轻轻合上门,女人拉着栖葉的出发了,就像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可爱的女儿,只是发色有点不同而已,路人都只会以为是混血儿而已。
“这么早去店里吗?”
杵着拐杖颤巍巍的老头用着喑哑的声音问候:
“记得给我捎点向日葵的种子啊,今年的种子我全给炒了,我家那糟糕老婆子以前可喜欢嗑葵瓜子。”
“我得留多点等她回来……”
女人微笑着点头,栖葉沉默不语的站在身后。注视着老头的离去。
那个糟糕老婆子,其实是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栖葉以前见过,披肩的短发,大眼睛,可是后来去了海上就没有回来了。
以后……会回来的。
一路上跟女人打招呼的人很多,女人都是微笑示意。
微笑温柔的性格总是容易得到别人的认可。
所有说熊孩子就该打死!
吊起来打屁股的那种!
店是一家两层的精致的小楼,二楼有阳台各种盆栽茂盛,隐约可以看见绿意中的嫩黄色窗帘,木制的栏杆。阳台上盆栽里的藤萝直直的往下长,成了小店的窗帘。
精致,典雅。
女人推开了深色的橡木门,栖葉低着头牵着女人的手跟进来。
叮铃儿~
清脆的门铃声。
坐在吧台后的金发小女生看书抬起头来。
“暮雪?”
“还有栖葉。”
女人微微摇头,然后转身举高高栖葉。在后者一脸的茫然中走到吧台放到上面。
两条纤细修长的小腿轻轻地搭在一边。
暮雪强忍住了心里强烈想舔骨折的念头,轻轻拍了拍头。
“今天一天都要呆在这里哦。”
栖葉如同炸毛的猫咪露出了两对尖尖的虎牙。
“不许拍我头!不然咬死你!”
暮雪脸微红,一笑而过,心里一阵荡漾,微微合拢了双腿。
咬的话……
小女生不知何时阖上了书,暮雪的状态一丝不拉的落入眼帘。
“立夏那边有点事情需要你去解决。诺,顺便把她上次忘带的东西带过去。”
女生指了指楼梯口的黑色小木箱,仅有一块砖头的大小。
“很急吗?”
“有点。”
女生略微点头,又说:
“早点去早点解决。另外,记得把密码盒带过来。现在已经可以试试看了。”
暮雪点头,掐了掐栖葉的小脸后带着木箱停在门,回头:
“乖乖听奥班农姐姐的话,我过会儿就回来。”
“奥班农记得帮我准备点向阳花的种子。”
哐!木门合上了。
栖葉抬到半空中不舍的手半路又放了下来。
什么都没有……
奥班农看在眼里,留在心里。尽管这样了,她在你心中还是占据了这么多地方吗。
真是让人不甘呢。
她咬着嘴唇,从背后抱着栖葉盈盈一握的细腰,脸贴在他的背上。
“一直看着她的话我会嫉妒的……”
栖葉握住那双搭在小腹的小手,沉默不语。
“偶尔在意一下我就行了……”
少女如此卑微的祈求。
另一边,暮雪已经到了无人且隐秘的地下基地。没有时间去理会多余的事情,暮雪一边换上舰装,一边笔直的走向海边陡崖的密码出口。
前脚到,后脚厚重的一又四分之三钢门便以缓缓打开。
暮雪迅速跳下,踏浪而行!
栖葉扳开她的手,跳下吧台,在她脸上蜻蜓点水轻轻吻了一口。
“我去楼上休息了。”
丢下这句话,栖葉哒哒哒的上了二楼,进了卧室,倒在蓬松宽大的床上,昏昏入睡。
手心朝着天花板。
楼下的奥班农窃喜的捂着脸笑,果然还是有机会。
…………
…………
门口空的鞋架、
血液死亡后黑红的门、
白的沙发、
空的桌椅、
从碎裂的墙纸里露出的黑暗、
空的房间……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穿着病服的栖葉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上,无神眼睛泛着偏冷的钛灰色。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我只想不是一个人啊……
颤巍巍手伸向了特定的电话,理智又制止了。
你不该去麻烦他们,他们不回来,你就要学会一个人生存,并且学会理解他们的苦衷。
万事有因有果
我不能这样……
而敲门声从头响到了尾,
谁听见了?……
无情苍白的火焰吞噬了不夜城的入云楼,刺耳匆乱的急救声淹没了夜晚老鼠的狂欢。
哈哈哈!!!
“那些吸血鬼就该死在贫血症患者的血上面!”
面目狰狞扭曲的白大褂挥舞着沾着血的白床单狂呼:
“自由是踏在头颅骨上面的!”
“没有人能消灭我们!”
……
无情疯狂的病患者掀起了反抗资本的狂潮,来的太突然了,没有人能想到羊圈里的羊会发狂撞破篱笆用犄角杀人。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身居高位的人一直对此嗤之以鼻,他们坚信现代缜密、天衣无缝的法律能牢牢地禁锢他们眼中的牲畜,所以
败局已定。
同样,疯狂的群羊没有理智与领导人,也败局已定。
以后,要么是压迫更加隐秘有序,要么就是权利对半。
无辜者的血,谁有会在意?
无情苍白的大火吞噬了一切。
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栖……葉...
远在异国的夫妻同时心里一阵慌乱……但是,实验,刻不容缓!
……
……
“奇怪?怎么突然怎么冷?——栖葉!!”
奥班农心里一咯噔,猛地起身跑向了二楼。
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