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昏迷过去的宋文博,林玄潼无奈地扶额叹了口气。
“胆子这么小,还和冥界的人做交易。”林玄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寒颤,“冥界的那些家伙,可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让人琢磨不透的怪物啊。”
看着眼前的杯盘狼藉,林玄潼不由地摇摇头,这要是被谁发现的话,恐怕是要闹出什么奇怪的误会来。
为了不节外生枝,林玄潼用土属的灵术,将那些被宋文博杀害的夺宝人,转移到树林里给掩埋了起来。
人死为大,入土为安。
纵使林玄潼与他们互不认识,但还是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毕竟早点把死者下葬,也是对死者最大尊敬,而且死者在九泉之下就可以安息了。
如果不能把死者及早安葬,首先对死者未免残忍,其次对生者也是种折磨。
在处理完那些琐事后,林玄潼走到宋文博的身旁。从宋文博的衣袖中,找到了那个黑色瓶子。
原本林玄潼想着把瓶内的魂魄都释放出去,但没想到这黑色瓶子竟然有炼化的效果,打开后只剩下枚黑色带金色纹路的奇特丹药。
不过林玄潼很快便看出来,手中的丹药并非是用天材地宝淬炼出的丹药,那是用无数修真者魂魄所凝练而成的魂魄聚集体,常常被世人称作‘魂丹’,是滋养魂魄的顶级补品。
将魂丹装进黑色瓶子,林玄潼开始清扫战场。
在把那些哥们埋下去的时候,林玄潼已经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搜刮殆尽了,现在剩下的只有烛龙奇莲和那根黑色的棍子,以及宋文博手上的纳灵戒。
数分钟后,林玄潼把宋文博安置在凉亭内,自己则是大摇大摆地下山。
回到霍沧县,林玄潼把那些搜刮的东西给换成了灵石或者银两,然后在街上随便逛了会儿才回到衡靖茶庄。
两个时辰过后,曲春山凉亭内。
山上的冷风阵阵吹过,宋文博也逐渐从昏迷中苏醒,他发现此刻烛龙奇莲和自己的东西,全都已经不知去向,但是在自己手边却留有张纸条,上面只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日月剑派。
……
当晚夜里,万籁俱寂。
独自回到衡靖茶庄后,林玄潼先是将茶色纳灵戒和紫霞竹交给张雅,然后便连忙去找客房苏忆林,想试着去赔个礼或是道个歉啥的。
但林玄潼收到的回复,仅仅是‘本宫乏了,明日再说’这句话,并且其中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就这么被苏忆林打发走后,林玄潼是茶不思饭不想的,躺在床上眯起眼睛开始胡思乱想。
难不成这次……苏师姐是真的生气了?
按正常的流程来说,自己在从外面回来后,苏忆林肯定会来审问自己的。不过这次非但没有审问,还让自己晚上注意点身体,这到底是算怎么回事。
现在发生这种反常的事情,倒是令他着实满头雾水。
“让我晚上注意身体,我都多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能着凉?”林玄潼从床上坐起,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微微地摇摇头。
林玄潼取出那些搜刮到的纳灵戒,然后将它们整齐地摆在了桌子上。深吸了口气,林玄潼开始尝试用自身灵力,去强行抹除纳灵戒上面的禁制。
只要将这些禁制所抹除,纳灵戒非但没有任何的危险,而且里面的东西也将会为己所用。
咚咚咚~
大概两刻钟过后,客房忽然外有人在轻轻敲门,林玄潼警惕地收起桌上的纳灵戒,然后看向客房的门口。
天色这么晚了,究竟会是谁?
不可能是苏师姐,她正在和我闹脾气。也不可能是张雅姐,她的话直接就闯进来了。
再者说,茶庄里的佣人也都去休息了,况且人家也没道理来自己这里。
林玄潼熄灭房内的烛火,朝着门口的方向,装出慵懒的声音,道:“我准备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话音刚落,屋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不过很快便又重新响了起来。
“你烦不烦啊,敲敲敲,敲个屁呀敲!咋地?月亮不睡你不睡,你是熬夜快乐鬼?”林玄潼听着那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皱起眉头,直接吐槽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林玄潼吓着了,屋外的敲门声再次消停了下来。虽然过了会儿没有响起敲门声音,但是却莫名地响起了女子唯唯诺诺的娇声。
“我……我是褚马的未婚妻,今晚……今晚来服侍老爷您……”
林玄潼闻言眉头微挑,他从声音可以听出来,屋外女子正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不过他不是很明白,褚马的未婚妻来找自己干嘛,而且服侍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林玄潼没有立刻回应屋外的声音,而是稍加思索了会儿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苏师姐和自己闹脾气,红芃急急忙忙的离开,褚马的最后绝望的眼神。
将这三件事情结合起来的后,林玄潼已经可以猜出个大概。
“红芃……”林玄潼扶着额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根,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回过神来,林玄潼看着门口,眼神中非但没有丝毫的兴奋,反而尽是些生无可恋的神色。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苏忆林要让自己注意身体了,她并不是在提醒自己要盖好被子不要着凉,而是在提醒自己今晚要节制啊!
不过很可惜,我林玄潼再怎么样,也不会饥不择食的!
不过终究还是会,在她的身心上,留下点不可磨灭的东西。
“既然来到来了,让人家傻乎乎的在门口待着,也不是个办法。”看着自己的房门,林玄潼哭笑不得,喃喃道。
拉开自己的房门,只见外面站着个二八佳人,一张圆圆的瓜子脸,犹似一泓清水眼睛,肤色白嫩,周身透着一股文文弱弱的气息。
可能是被突然拉开的房门吓着了,那女子下意识地向后踉跄了两步,不过在即将摔倒的时候被林玄潼个拽住了。
“没事吧?”林玄潼打量着女子,平静地问道。
“没……没事……”女子羞赧着小脸,说话很有礼貌,但她却未曾抬起头。
她不是不敢抬头,而是不想抬头。她希望自己在以后的生活中,可以忘记那张陌生的男人的脸。
若是想忘记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看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