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的事情萧雨澄她们都以知晓,江然还记得当天下午在茶艺发生的事情。不过一想起来,江然就有些恨的牙痒痒。
当天,安琪把她妈妈的事情说了之后,安琪自己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几个女生都是本性柔弱,听到这么悲伤的故事,加上安琪的哽咽,她们也不禁呜咽了起来,几个女生就这么哭在一起。
江然在一旁坐着,看着此情此景也不禁悲从中来,叹息了几声,然后哭的最凶的陈月星就过来把江然爆锤了一顿。
江然一脸茫然,被打完了才知道反抗,江然问那个筋肉女原因,陈月星说“我们都哭了,那个混蛋却在看热闹。”江然气急“我不哭,你就把我打哭呗。”
这一席话到是冲淡了悲伤的气氛,几个拥在一起的女生都笑了起来,眼中水雾蒙蒙,面若桃花,几个女生拥在一起,仿若绝美的仕女图。看的江然都有些怔然,但旋即目光呆滞的江然又被陈月星暴打了一顿。
在萧雨澄的劝解下,陈月星后来道歉了,但现在江然想起来就觉得可恨。
江然有事没事都来安琪妈妈这来探望,安琪妈妈也很喜欢江然,每次他来都喜笑颜开,看的安琪是一阵跟妈妈抱怨说自己还没有一个外人亲。
今天,江然又来了,安琪妈妈还是依靠着病床看着窗外,床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削着苹果。
咔哒一声,门开了,一个脑袋满脸笑容的往里探“萧伯母,我来看你了。”屋内的两人都满脸惊讶的看了过来。
江然的目光对上了两对惊讶的目光,江然灿烂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他没想到房间里有别的人。
江然尴尬的打开门,尴尬的走进来,尴尬的向那个目光有些疑惑的中年男人问了声好“伯父,你就是安琪的爸爸吧,我经常听安琪提起你。”江然的笑容标准,语气谦恭,像在评三好少年似的。
“你就是江然?”中年男人眉头微皱,有些严肃的问道。咦,江然心中苦笑“安琪爸爸看来不是很喜欢我啊。”不过江然还是很谦恭的说“我就是”
安流玉哼了一声,没有在搭理江然,把手中削的跟土豆似的苹果递给了萧如,萧如眉头一皱,有些嫌弃的接了过来,“太丑了,你苹果削的真烂。”
萧如丝毫没有给安流玉留面子,毫不留情的数落他,安流玉嘴角抽了抽,瞥了一眼江然,发现他没有嘲笑的意思,满脸严肃。安流玉才点了点头,说道“好,下次改进,下次改进。”
然后对一旁尴尬的江然说到“江然啊,你找个椅子坐吧。”江然连声应是,但这屋唯一的椅子就在你老人家屁股底下呢,我做哪啊。江然又是苦笑不已,不知道哪得罪了安琪的爸爸。
安流玉心想“你小子,人模狗样的还想泡我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你。”看着江然尴尬的样子,心中但有些快意,不过也没持续多久。
萧如不满的说道“你这个长辈是怎么当的,人家小然来看我,你还这么对人家,有没有长辈的样子,给我起来。” 安流玉没有想到萧如会向着江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如。
萧如说道“看什么看,小心回家跪搓衣板。”安流玉苦笑不已“好,好。”站起身来,温柔的对萧如笑了笑,然后看向江然,一张笑脸像变戏法似的,消失不见,目光狠狠的瞪了江然一眼。江然摸了摸鼻子,隐约猜到问题出在哪了。
安流玉在江然肩膀上拍了拍,江然只觉得肩膀好疼。安流玉说道“小如,你好好的,我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江然龇牙咧嘴的看着安流玉修长的身影离开。
“小然,你别理他,快坐。”萧如热情的说道。江然坐下,看着萧伯母有些脱相的脸,心中莫名的心疼。他拉住萧如的手说道“伯母,你瘦了好多。”“小然有心了,伯母没事,伯母知足了。”
江然神色黯然,伯母虽然看起来精气神不错,但已经油尽灯枯,生命快走到了尽头了。
江然不想氛围这么伤感,振奋起来说道“安叔叔,我还第一次见。他这么顺从伯母,他一定爱伯母吧。”
萧如呵呵笑着“他,当初他追我追了好几年,我才勉强同意,我跟他,他不知占了多大便宜,还敢不爱我。”江然看着伯母本来有些暗淡的双眼满是神采,江然微笑着,安静的看着像打开了话匣子的伯母,在他眼里,这时的伯母神采飞扬。
江然说道“伯母,你能跟我说说你和伯父的事情吗。” 萧如点点头,笑着点了一下江然的额头笑骂道“你是来听故事的,还是来看伯母的。”
江然嘿嘿一笑。萧如眼神迷醉了起来,似乎在回忆着往事种种。“我跟他,是一个大学的同学,别看伯母现在这样,但伯母年轻时可是学校的校花。”萧如笑着跟江然说。江然点点头说道“能看出来,安琪那么漂亮,肯定随的伯母。”
萧如继续说着“他是农村来的孩子,很土气,很沉默,身上闪光点就是学习好,外加长的好看点。”江然点点头,安伯父在他看来长的是真不差。
“他对我一脸钟情,一向懦弱的他,就执着的追了我三年,我起初不喜欢他,那时我时常幻想我的男朋友应该是个很棒的人,他可一点都不符合。所以我一直拒绝他。
他每次被我拒绝都会伤心一阵,然后又继续来追我,慢慢的,我也就习惯了,慢慢的,我也就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他可,身边熟悉了他的存在,于是毕业那次他的追求,我同意了。
毕业后,他想拼出自己的事业,我就帮他,那时候穷,我们租房,把一切都献给呢事业,跟他结婚,我连梦想中的婚纱都没穿过一次。”说到这里,萧如有些生气的跟江然数落安流玉的不是,江然也不敢搭茬,万一安伯父出来打自己一顿,也没处说理。
“伯母,你们就没想过补办一次婚礼?婚礼女人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萧如摇头道“一直忙,一直忙,后来琪琪长大了,这事也就没怎么想过了。”
江然哦了一声,把这事记在心里。萧如则继续说着她的回忆。
夕阳下,橘黄色的阳光投进屋里,给认真的两人都披上了一层薄纱,江然看着眼前神采飞扬如少女的伯母,内心有些悲伤,伯母就像这夕阳,已经快抵挡不住黑暗的侵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