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生活,江然过的很按部就班,莫名其妙的生活规律了起来。
早晨准时起床,吃饭,看书,下午在重复以上的步骤。
宅在家里不愿出门。
他并没有去找纱希,哪怕是只隔着几堵墙,他们住着很近,却离着很远。
因为纱希一定很恨他,他和她,现在都需要时间来冷静。
雨澄她们这几天并没有来,江然把事情告诉了雨澄,雨澄只是沉默了一会。
然后便明白了江然的意思,江然想一个人独处。
他也不希望自己这边欢声笑语,然后刺激到那边心神憔悴的少女。
幻芸每天早出晚归,江然努力早晨和幻芸同一时间起来,晚上也等着幻芸回来。
也许七天之约,早就被两人抛到了脑后,也许两人只是默契的延长了时间
照常的一天,江然捧着一本岩井俊二的《情书》看着。
夜还是那么深,江然抬头看看时间,也该是幻芸回来的时间了。
结果并没有,江然皱着眉头,又继续的看着书。
结果书中的内容像一个个漩涡,把所有的文字都扭曲搅和在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他不适合看日本文学作品,除了东野圭吾的作品他接触日本最多的也就是漫画动漫。
江然一个字都看不清楚了。
他有些烦躁的合上书本,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来自于对习惯被打破的紧张。
人们很不容易习惯一件事情,但习惯了之后却不习惯了改变。
江然看着时钟一点一点的蹭着,头一次的感觉到了时间的流转是如此缓慢。
又过了半个小时,在过半个小时都到了午夜了。
江然站起身来,来回地踱着步子。
忽的,他听见了外面有人按着喇叭。
他走出门,正好看到平时接幻芸的那辆商务车停在门口,而驾驶位上。
那个气质凌厉的女人正冲他微笑着。
江然走了过去,用英文问道。
“幻芸呢,她怎么了。”
女人一愣,用英文回答道。
“幻芸她喝醉了,看来需要麻烦你把她扶进去了。”
江然拉开车门,一股酒味扑面而来,幻芸坐在座椅上,身子摇摇欲坠。
江然赶忙伸手托住幻芸,虽然手上碰触到的柔软让江然心神荡漾,不过,此刻的重点也不在这上面。
女人下了车,两个人一人搀着幻芸的一边,幻芸的身子软绵绵的,无处着力,像一团棉花。
不知道是女人本身的身子就软还是因为酒的作用
到了客厅,两人让幻芸躺在沙发上。
幻芸嘤咛了几声,姣腻柔软,女人听着也是脸色有些红,江然听着,有些尴尬。
女人鞠了个躬,说了句日语,然后就迫不及待似的离开了。
只剩下醉醺醺的幻芸,和一旁的江然。
江然给幻芸倒了杯水,放到幻芸身前。
没想到,幻芸直接伸手拉住了江然的手。
软软糯糯的说道。
“江然,是你吗。”
江然听着,感受着那柔软小手上散发的冰凉。
“嗯,是我,到家了,已经到家了。”
幻芸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梦幻,她媚眼如丝的说道。
“江然,我好看吗。”
江然一愣,认真的看着幻芸的眼睛说道。
“好看,好看。”
“切,说谎。”幻芸娇哼着,语气娇弱撒娇的说道。
江然苦笑,说真话怎么也还不行。
他低头,正好对上幻芸迷离的目光,江然温纯的笑着,此刻的幻芸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只是随性的释放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这就是酒的作用吗。
无论多大年龄,多深的阅历,总会回归自我,率性随意的活着,哪怕只有一个醉酒的晚上。
“真不想离开你啊,江然。”
江然笑着说道。
“不离开,不离开,你只要想的话,我一直都会在的。”
幻芸嘴角勾起,但旋即压下,泛起难言的苦涩。
她伸出一只手,想去触碰那个已经不太清晰身影的脸颊。
江然好笑的看着那手胡乱的在空气中摸着。
伸手握住那只手,把她放到自己脸颊上。
触感冰凉滑腻,像冰冰凉凉的奶油。
“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你要离开我了。”
幻芸缓慢的说道,语气柔柔的,裹挟着如雾的伤感。
江然一愣,幻芸的神情有着伤感,这让江然一愣。
“说什么呢,你这是不负责任吗,自顾自的把我带过来。
然而这个意思,就是想把我抛下了吗。”
江然心里有了不对,但还是出言打趣着。
幻芸缓缓的说道。
“抱歉,你会回去的,但我要呆在日本了。
爸爸给我的约定是四年,四年啊,等你20岁的时候,我才能在见你。
但我现在还没有看够你啊。”
幻芸说着,声音娇颤,江然是第一次听见她露出这种情绪。
这样的她,好柔弱,像个小女孩,伤心时却还强忍着泪水。
那怕蓄满眼眶,声音颤抖,故作坚强,却好让人心疼。
江然呆呆的坐着,嘴唇嗡动着,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心里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刺痛。
他沉默着。
女人曼妙的身姿在沙发上横卧着,优美绝伦的曲线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少年坐在茶几上,低着头,长发垂下,遮住了少年的脸庞和女人抚摸少年的脸。
夜逐渐深了。
幻芸只觉得脑袋好疼,她缓缓的坐起身来,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样才能缓解一下大脑的疼痛,
她依稀记得昨晚的事情,不过分为两部分,清晰的,和碎片的。
酒醉前,是清晰的,她和表叔去一个中国人举办的酒局。
为了应酬,她喝醉了,在之后,就是碎片化的记忆了。
不过,她也分不清那是记忆,还是梦,都仿佛离她那么遥远。
不过她还是希望是梦,因为那回忆中的自己。
好大胆,拉着江然的手,抚摸着江然的脸颊,然后跟他诉说着情话。
哪怕只是碎片的回忆,但幻芸还是有些羞涩,一时间,醒酒之后的痛苦都不那么明显了。
她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熟悉的布置,是自己的房间。
在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也是自己的睡袍。
既定的事实得到确认之后,她却有几分失落。
女人的心思变幻莫测,很像天空飘渺的云。
是梦还是记忆,就这两个就是幻芸的朱砂痣和白月光。
她伸手想去探向一旁的床头柜,结果,动作一滞。
她发现床边有着一头黑发在轻轻晃动着。
幻芸一呆,忙仔细看去,江然坐在地上,靠在床边,一点一点的打着盹。
幻芸嘴角勾起羞涩的微笑,她悄悄的下了床,蹲在江然面前。
宽松的睡袍松松垮垮,雪白的柔软堆积在一起,挤压出难言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