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昨晚有个好梦,比如任真就早早地被那怪异的梦给惊醒,此刻沉默地依靠在树枝上,望着天边初升的太阳,等待着那一片朦胧的亮光慢慢照亮百里村,将整个村子唤醒。
无法再次入眠,任真现在满脑子充斥着那血腥的梦,魔族少女倒在那血泊中,他敢肯定那模样是那红发少女,可为什么是那红发少女? 在梦中,自己无表情地站在她旁边,没有任何动作和任何情绪,就像是目送着少女叹出最后一口气。 仿佛自己就是眼前惨案的凶手。
可自己为什么要杀她,又怎么可能杀得了她,强大的魔族少女救下了自己和任梦,往后的日子里自己也不时会想起她,有曾想过找机会去北方找她 ,可在梦中自己却看见这副景象。
“终究是场怪异的恶梦罢了,没什么好回忆的......”任真安慰着自己,想摆脱那噩梦的精神影响。
但那一片红,总会不经意间浮现,让自己心烦意乱无法休息,在不断地折腾中,任真终于熬到了清晨。
阳光撒在村子里面,让其彻底醒来。
……
“她就在这附近吗?”任真跟在三个孩子后面,他们正穿行在百里村附近的树林中,这是往山上去的路,不是很陡但灌木丛生,有些许碍事。
领头的耀没有正式回答任真,只是不回头地叫他跟上便是,而姐妹俩则是一路玩耍着,跟着他们往前走,嬉嬉笑笑的,让枯燥的行走愉悦了许多。
充满阳光的事物总是迷人的,少女的笑声是这样,林间斑驳的光影也是这样。
悠闲地跟着耀在山林中行走,任真难得一次与大自然亲密接触,以往的任务,自己也常常是匆匆途径那些美景,根本没心思欣赏,这一次倒也满足了下自己的眼睛。
孩子们是打着出去去山上玩的名头带着任真去的,有个猎魔人跟着,辉和达反而更放心是任真没想到的,这一家子除了耀,看来基本上是对自己没了戒心。
自己也没带多少东西便上了路,一把之前刚买的剑,虽说不会使,但手里有块铁总比空手强,背后背着自己的老伙计弓弩,口袋里装着箭矢,当然有两个口袋。,一个没附魔,一个附了魔,即便后者可能根本用不上,但因为是老弟辛苦了一晚上的作品,自己怎么说也得带上。
带着这袋箭矢,就好像牵着老弟一起走一样。
大约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任真感觉到了耀放慢了脚步,应该是要到了,看着附近明显的人为痕迹,那位初姐姐不会太远了。 “我猜我们已经无限靠近了。”任真蹲在地上看着一些灼烧的黑色痕迹,在地上,树上,到处都有,他甚至觉得那位初姐姐还可能是个纵火狂。
还没等孩子们回答他,就有一道轻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如果是来找我的话,那猜的也没错。”
“初姐姐!”孩子们自然熟悉这声音,撒开丫子就跑到前面的树旁,把一名少女从后面牵了出来。
很白,任真看着这少女,白发工工整整地扎好马尾搭在后背上,但即便是她努力打理,还是能在上面看出泥土的污渍,应该是在这附近躲藏了好一阵子,没有时间去洗梳。
“那么,这位大叔,你找我又有什么事呢?”因为是孩子们带来的,所以她对任真并没有太大戒心,她大可不相信其他任何人,但绝不会认为单纯的孩子们会去伤害她。
“应他们的求助而来,暂且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任真耸了耸肩,挠了挠自己的络腮胡,继续打量眼前的少女。
虽说是魔族,但任真却有一种看见古书中记载的精灵一般,没有丝毫印象中魔族的样子——残暴,易怒。
“……这样啊,等我们去我的藏身处再说吧。”少女示意让任真跟上,闪身进入树林,孩子们也赶紧跟上。
又是一段路程,来到一个简陋的山洞中,四周零零散散摆着一些生活用品,任真不用细看都觉得是些高贵的玩意,毕竟哪一样都散发着强烈的魔法气息。
那种魔族独有的气息。
“那么,我们可以细谈一下了。”少女笑了笑,她跟任真坐在山洞的石头上,而孩子们则自己跑去山洞外玩去了,毕竟大人们的谈话总是无聊的。
任真也笑了笑,未等他进行自我介绍,少女便又开口说道; :
“在正式交谈前,你可以去掉你的伪装吗?”
“我打扮的有这么低劣吗……”
任真无奈地把自己脸上的伪装全部去掉,不再是之前那个落魄中年商人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少年。
“伪装的不错,只不过我眼睛有些能力罢了。”少女似乎在安慰任真,后者苦笑一下,怎么听着像是在讽刺他。
也不多过问别人眼睛有啥奇异的,反正魔族的手段多的是,有个识破伪装的能力也不足为奇。
“你是一名猎人吧?”少女也瞧见了任真背后的弩,木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迹,没少猎杀过生物。
“算是吧,但更多的是猎杀你的族人。”任真也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少女听见后,表情有些奇妙,她似乎在对任真的身份表示怀疑。
“是吗?那你在那个群体里肯定很特殊吧,他们可不会像你这样跟我们好好说话。”
“确实。”任真抽了抽鼻子,所以自己才会有“恋魔人”的名号。
“那么,猎魔人阁下能介绍一下自己吗?”
“任真,你呢?”
“初晓。”
这个名字让人想起晨曦,与少女魔族的身份不是很相匹配,就跟她纯洁美好的外貌一样,让人无法联系到凶恶的吗魔族。
“你好,初小姐,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呢?”任真看着眼前的白发少女,等待着初晓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