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知道你干了什么吗?你杀掉了教会的教士!”光头那本就狰狞的脸更加扭曲,他本以为这少年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可谁知就是自己的轻视,让任真有机可乘干掉了中年男子。
“我知道,我杀了人。”任真笑着,看着气急败坏的圣骑士,自己为什么要杀那个教士呢?他或许没做错什么,他只是履行他们教会的职责,审判处置那些魔族。
可他不想耀就这样死去啊,或许有些事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只是各方追求的结果不同罢了,也难怪在一些行刑场上,会有人对着即将被斩首的杀人犯高喊英雄,也许那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英雄啊。
“你知道?那你身为人类为什么不顾一切的去保护这几个该死的魔族!为什么!”光头把任真从地上拽起来然后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膝击。
“也正是你们这些无用且正义心泛滥的猎魔人,才会让魔族渗透进人族的城市,人族的帝国!”圣骑士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猛地抽出自己背后的巨剑,他要把这少年当场斩首。
“呵呵,其实你们这些教会的人渗透进猎魔人城市里的更多吧。”任真想着之前那教士跟他说的话,笑不出来,自己真心对待的人,或许对待任真只是表面装出来的友好热情,这不得不让他难过。
“向神忏悔去吧!”
大剑呼啸而至,任真完全没有力气躲避了,闭上眼只是不想在自己意识尚存之际看见自己身首异位。
“够了。”
“嘭——”任真的腰间口袋突然炸开,爆出恐怖的火焰,那是紫色的,妖艳的火,也是之前初晓放出来的火。
“你不是......”光头受到了直接的冲击,他跟任真一起被炸飞,巨剑也离手没有砍中任真。
初晓正睁着一只眼,喘着气看着任真没有被斩首,顿时大松一口气,真的,太惊险了,虽然对任真伤害也很大,但至少能让他活下去。
没错,初晓正是感受到了任真腰间口袋里的附魔箭矢地魔力感应,用一自己仅存的微小魔力引爆了那一堆箭矢,虽然一支箭上的魔力小的可怜,但一大把一起引爆,威力可不小。
更何况那圣骑士根本没有防御的准备,硬生生跟任真一起吃了这发爆弹。
“该死......”光头男子之前被紫焰烧掉了一部分银甲,导致这发爆弹让他腰部受到了重创,血淋淋的伤口大得触目惊心,而且,他还发现自己的圣焰似乎无法像刚才那般抵御着紫色火焰了。
“你做了什么手脚!”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爆发了自己的圣焰,不但没有消除自己身上的紫焰,反而更加助燃了紫焰的猖狂。
“你们只是讨得了这些魔力,却不会真正使用他们,好好记住吧,火焰,可不只会相互抵消,也是能吞噬对方的。”
光头惨叫着,就像刚刚的耀一样,他无心管任真他们是死是活,他只想熄灭自己身上伤口处的火焰,可是那火越烧越大,慢慢地,他变成了一团火人,四处乱撞,都无济于事。
初晓装出一副嘲笑的模样,其实自己慌得要死,若不是那一口袋箭矢,今天自己再会使用这些魔法,也会栽在这片火海之中。
“唔......”任真则趴在一边,浑身焦黑不省人事,初晓慢慢地爬到任真身旁,她娇美的脸上满是焦急,贴近少年的胸口倾听,那颗心依旧在跳动,说明他还活着,自己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可周围的山火,已经蔓延了过来,津把耀吃力地拖了过来,她本就没有多少体力,期望她把三个无法行动的人带走似乎是天方夜谭,到最后,他们没有死在教会的人手里,反倒要死在自己纵的山火手里。
就像刚刚的圣骑士,被自己的圣焰给点燃。
这就是玩火自焚吗?初晓顿时有些想笑,笑刚刚的无知圣骑士,也笑可怜的自己。
“该睡觉啦。”
初晓莫名说了一句,津分别叫着三人的名字,可都没有回应,连刚刚说话的初姐姐也闭上了眼睛,仿佛所说的睡觉不是开玩笑一样。
没救了吗?津也感觉到了疲惫,四周的烟尘和滚烫的空气让她头昏,是啊,该睡觉了呢,睡在这一片火海里,与那些树木花草,一同化作灰烬……
“这边这边!刚刚的爆炸声在这边,我的哥哥和妹妹肯定就在附近!”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一群人急促的脚步声紧随其后,津在昏迷前一秒,看见了自己的姐姐,季的身后跟着一群村民打扮的人。
啊,得救了呢,津微笑着,然后昏迷了过去。
……
任真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草堆上,勉勉强强能弯起身来,他看着周围贫瘠的小屋,他意识到,似乎回到了辉和达的屋子。
朝窗外望去,那太阳才刚刚苏醒,周围的空气都还有些朦胧,自己好像回到了出发之前的清晨,只不过不是在树上醒来,而是在屋里。
那巨剑终究是没有砍下自己的脑袋,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自己缠满绷带的身子可以告诉他,恐怕自己昏迷后,又被什么火焰给灼烧了。
没死就好,至少自己有时间去给回想自己跟老弟地点点滴滴了,之前在巨剑下,自己甚至忘记了要进行这一回忆杀的步骤,任真把这种行为称之为急着死。
看向周围,草堆上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人,津,耀,还有初晓,都睡着,身上多多少少都缠有一些绷带。
而屋子仅有的椅子上,正坐着一脸憔悴的达,旁边站着一脸担心的辉,季则坐在耀和津旁边,静静地等待她的兄妹醒来。
“我......”
“醒了就好,你也不用说什么了,季已经多多少少告诉了我们一些。”达看着醒来的任真,示意让他再躺下,辉则去准备了一碗水给任真喝。
“你们都能活着回来,这真是有神在保佑啊!”达不禁感叹一句,听季说没感觉到什么,因为季只是最后带着村民找到了昏迷的四人,而救出来时他们身上的伤口,表明着他们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战斗。
“你们昏迷了三天了,你是第一个醒来的,明明你是伤的最重的,可偏偏最先醒,不得不佩服猎魔人阁下的顽强。”达继续说道。
“山火也已经灭了,你们昏迷后的两天里,这山头恰好下了连绵不断的雨,配合村里人制造的隔离带,火势很快就灭了,你们真是搞了一个大动静啊!”
“明明是个少年,之前还装出一副大老爷们模样,”达说到这,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别说,还装挺像的,我们一时半会没看出来你是个少年郎。”
任真也笑了笑,大难不死已经值得他大笑一场了,自己来这里也快四天了,经历一场生死,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见到自己的老弟。
并且把一些事情给弄清楚,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