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一万两！”张表哥声音洪亮，巨大的数额让不少客人抬头看去，为美人销金很正常，但一万两也太多了。
“表哥，你可真是大方。要知道这一万两，可是我朝二品官员一年的俸禄啊”一旁的刘表弟虽然也是被表哥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淡定地摇起了扇子。
“贤弟啊，我这可是一石二鸟，出高价的话不仅让别人望而却步，没准还能让美人对我另眼相看呢！”表哥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舞台上的美人，脸上流露出难掩的欣喜。
可是，这一万两貌似封不了顶呢。刘表弟看着底下一些不动声色的客人，光从华贵的衣着来看，恐怕也是朝中的大臣或是有名商贾。想必这一万两，还不能让他们却步。
“两万两！”刘表弟在看到有人刚准备报价，当机立断再加一万两。
“贤弟，你……”张表哥跟底下的众人一样，吃惊地看着刘表弟，这家伙，两万两不是疯了吗。
然而刘表弟却是在看到底下再无人竞价后，满脸笑意地对一旁呆楞住的表哥说道：“光让表哥破费多不好意思，我也出一万两，这美人值这个价。”
“破费？贤弟你我各出五千两不就好了吗，你这多出一万两不是傻吗？好了，现在跟我一起破费了。”
“……”刘表弟看着满脸遗憾的表哥，嘴上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哎，表哥啊。这回，这美人算是被我们拿下了。你，可要好好表现啊！”刘表弟突然拍了拍表哥的肩膀，坐回了一开始的位子上。
……
“现在是两万两，还有加价的吗？”
“两万两一次”
“两万两二次”
“两万两三次”
“恭喜二楼厢房的两位获得小姬姑娘的首次陪夜权，还请两位耐心等候，小姬马上就到。其余诸位也别灰心，之后酒会继续，希望大家玩得愉快。”裕子向着客人们微微欠身，转头拉着小姬的小手走入了后院。
通往后院的小道空空荡荡，纵使周围是何等的金碧辉煌，沉默前行的两人却始终散发着不许他人接近的冷气。耳后的喧闹声渐渐隐去，姬芜挣开了握住自己的纤手，一路无言。
“刚刚的舞跳得不错，是谁教你的吗？”走在前面的裕子突然打破了沉静，她面容平静，冷漠的口气实在听不出有夸人的意味。
“……没有，我看过别人跳过，就记住了。”微微侧过身去，姬芜向裕子答道。
“是吗……”
“那她一定是个用情很深的女人……”
“……”姬芜愕然抬头，看着已经走入岔道的裕子。
“接下来的路，你自去吧。你是个雅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应该清楚。”淡淡抛下告诫的话语，裕子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孤身一人的姬芜也乐得如此，二楼厢房的位置距此也已是非常接近了，约莫右转再前行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可姬芜却丝毫没有走过去的念头，闲步在周围的假山、池畔，在这只有月光照亮的地方，肆意消磨着时间。
等待美人，不也是那些所谓大人物的古怪乐趣吗？
然而此时二楼的厢房内却又是另一幅场景了，整齐排列在长桌上的蜡烛点了又燃、燃了又点，而每次燃烧出来的蜡泪都风干后凝固在桌面。起初那两人还有心情清理，到现在也只是任其存在了。
“这美人动作可真慢，莫非是在梳洗装扮？”在房内不停踱步的表哥，看着同样在不停张望的表弟，提着不下数次的同样问题。
“等呗！不然你还能怎样。我可警告你，在这金枝苑，可不能动手啊。这后面的老板可不是我们惹得起的。”表弟虽同样奇怪，却也只能不断安抚着自己的表哥。
“哎。”
“咚、咚”
突然门上传来了两声轻响，短促微弱，要不是两人全神贯注等待，还真不易听见。急冲冲地奔向玄关，张表哥迫不及待地拉开了大门。
倏的一声，未见来人，便已经闻到那淡雅的香气。古人作肖像画时，面部常略施赭色，留白处则令人赞叹，眼睛弯弯，恰似那薄暮浅滩，能望尽平川。
眼前的美人未加粉饰，盈盈眼波，一转勾魂。张表哥倒吸一口凉气，古人诚不我欺啊！
“小姬姑娘，终于等到你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家兄长怕是要把这地板踏穿啊！”身后的表哥抢先说道，将还挡在玄关的表哥点醒。
瞬间挂起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张表哥故意只让出一道窄窄空隙让姬芜通过，好便于自己能与美人有更多的肢体接触。大方得将侧臂一展做出邀请的姿势，表哥没有一丝退让的姿态。
这家伙，真没情调，才刚开始就要收回本钱吗？刘表弟看着无动于衷的美人，心里边暗自感叹表哥的情商之低，边起身将表哥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表哥，干那事之前总不要来点前戏吗？她可是雅妓，只有你情我愿的时候才碰得了啊！”看着终于步入厅内的姬芜，刘表弟摁住表哥的脑袋继续说道“看你表弟我的，多学着点。”
“咳……小姬姑娘，请先过来坐下吧。我们来讨论一下舞曲方面的技巧。”将貌似有话想说的表哥拉向身后，刘表弟将宝扇拿在手中，颇为细心地为姬芜拉开了桌前的坐垫。
三人席地而坐，身旁的风屏是傲然怒放的冬日雪梅，美人目光飘散，倒有几分附庸风雅的感觉。
“请问两位要试试我苑的新玩法吗？”
“……”脑子里思考着那些以往用来应付的艺曲知识，刘表弟却是在美人说话时愣住了。美人现在都这么直接的吗？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说好的深入浅出的交流呢？
“有什么福利吗？”机灵的刘表弟也顺着姬芜的话题说了下去，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要是美人真的是外冷内热的性格，那也是在好不过了。
“好处？脱一件衣服算吗？”姬芜一字一字地说出了令两人心下猛颤的话语，平静无波的眼神中暗含着别人看不出的戏弄。
“怎么个玩法？”按捺不住心口的躁动，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美人娇躯，两人下意识地问道。
捻起耳边的一缕秀发，姬芜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无害的笑容。
“知道幸运十三连吗？一次二百两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