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梧与东篱二国,相互间分庭抗礼,在临海一带大大小小的国家中,唯有彼此能威胁得到彼此。
但东篱又始终弱沧梧一线。
可这个状况似乎也在改变。
自他与她那一战之后的一年里,二人又相互交手数十次,就连大大小小城池争夺也有十七次。
她不负常胜将军之名,这近百次的交锋无一例外的是,她从未输过,也从未败过。
这让她的威望在东篱升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收到宫中急召,她马不停蹄赶回宫中,才知道,原来篱皇急召回来,只是为了替她办一场庆功宴。
“边塞将士千万,难道还比不过这些已逝之物?”
“他们是我兄弟!”
这是她得知所有之后,转身离去前留下的话。
盛宴才刚刚开始,女主角就已经离去。
就在众人皆为她的无理而愤怒时,篱皇却笑道:“得将如此,朕又有何求?”
众人皆为篱皇的大度而称赞,话里话外不外乎就是赞美篱皇而贬低她,却无人注意到,篱皇眼底流转的莫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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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在一年的较量里,虽然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却都将彼此的优点弱点都摸清楚了。
在他看来,她不论是作为军师还是将军,在当今世上都是排得上名号的。不管武力还是智力,都高的可怕。
但,武力优先于智力,智力服务于武力。
也就是说,当她开始打架的时候就是她智商开始下线的时候。而当她完全进入打架的状态后,突然停下来的话……智商重连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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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彼此对对方的弱点优点都清楚了,但是比较嘲讽的是,她对他本人的印象仅仅只停留在知道他是谁,武力值较弱于她,已经跑得快,烦人。
她所熟悉的,是他的出招手法,出手的时机,以及这一击之后会接上怎样的攻击等等他出手的习惯。对于人,就只停留在知道他的样子的程度。
说实话,除了篱皇以外,她什么都不在乎……
现在或许还要加上她还在边塞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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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她坐在文案前,似乎在思索接下来要如何排兵布阵。
忽然间,她感觉到外面有些嘈杂,便掀开军帐门帘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火光。
一眼,她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粮仓着火了!
但她还未有所动作,依旧是阴影处,一柄剑刺出。
她侧身往剑身上一拍,另一只手反手拔刀,不出意料地,又一次被他藏在袖子里的武器挡了下来。
虽然她和他不知道交了多少次手,但她从来没有把他手里的武器逼出来过,因为每次他都只是与她短暂的交锋,或许是知道杀不了她而每次都过来骚扰,所以都是一触即分。
而他,只要一没入黑暗,就连她也找不着他。或许这就是他敢一个人深入敌营的底气所在吧。
但是这次似乎有点不一样。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这个时候他应该就要准备好撤退了,但这一次他却是主动迎了上来。
他把刀锋压下,手中剑同她一般,在手中华丽的甩了个半圈,改成反手握剑的方式,以一种另类的方式舞剑。
这突然的变化令她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二人斗了那么久,她早已习惯他之前的样子。
但她终究还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本就习惯了应对各种场面。
面对他的反手剑,她发现,他的攻击模式区别于以往的诡招,转变成了以防御为主的模式。
有意思。
久违的,她心中升起平静以外的情绪。
她退两步离开他的攻击范围,右手已经将刀翻转了过来,双手齐握,毫无花哨的,一刀竖劈。
他手腕一翻,用剑迎刀,未曾想,她这一刀的力道竟沉重地他挡不住。
无奈,左手迅速插到右手手臂与剑之间。
开玩笑,要被自己的剑伤到自己,回去指不定他们会怎么笑话!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会回不去。
只是,他没有想到即便自己用上两只手,竟还是消不掉她这一刀的力道。
整个人直接向后飞了出去,撞塌了她的军帐!
而她脚下猛的用力,如子弹出膛般直接朝他追了过去,在他落地的那个位置再劈出一刀。
直接斩开军帐废墟。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了她!
只是这一刀却除了她那已经塌倒的军帐以外,再没砍到任何东西。
他。
消失了。
她知道,他还在附近,纵然他平时再怎么行踪莫测,终究不过肉体凡胎。
而只要还是肉体凡胎,她就能保证刚才那一下绝对砸实了。
而只要砸实,就连她也会受伤,更何况身体素质比她还要弱上一线的他。
“又跑了吗……”
伫立在废墟前,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