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风雪交加夜。
两位身着白色狐裘行于雪夜的不速之客。
两人一路没有任何交谈,只是埋头赶路。
茫茫风雪之中,似除他二人外再无活物。
但,又并非如此。
茫茫大雪之中,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谁?”
一道朦胧的身影在这一幅风雪图中慢慢渗出。
“北疆人?”
那声音似有疑惑,随即又严厉起来:“回去,前面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裹着狐裘的二人隔着十数米相互对视一眼,一同朝那身影蹿了出去,却恍然间失去了方向,忽然寻不到那道身影。
“唉~”同一个方向,同一个声音,二人抬头,那身影忽然显现,却依旧模糊,但声音中又似乎蕴含着什么情感,“风雪夜,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寒冷,还会掩埋一个人留存于世的痕迹……”
白色狐裘二人看向彼此的眸中都带上一丝惊疑不定,当他们想要遁走时,才发现脚下雪像是有了生命似的,竟悄悄地附上他们的鞋。
二人也是果断,自己弃鞋跳出,其中一人更是以自己身体为垫板,直接让另一人踏着他向来时的方向遁去。
但这一山茫茫风雪,却在这一刻“活”了起来,那二人,竟就被如此禁锢在空中,被“雪”押送到地上。
二人看着那朦胧的身影在眼前逐渐清晰,但视线却无法上抬,只能看到那垂地的长裙停在他们前方。
而后,银丝垂落,一只如羊脂般的玉手在他们如潭水般平静的眼神下,将其中一人的围巾下压……露出嘴唇处那如蜈蚣般的伤疤以及密密麻麻的缝合的针线。
她有些惊讶,又压下另一人的围巾……
同样如此!
她这时才读懂,他们的眼神哪是平静?
分明就是已知结局而对其过程已无所谓的死寂。
见到他们的样子,她便再无探究他们目的的兴致。
她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愿意承受这样子的罪,也不想知道。
她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施施然离去。
身后,雪地宛若择人而噬的沼泽,将二人一点一点地吞噬。
连同他们体内无以数计的毒虫毒蛊,也一同被埋葬。
她无所谓北疆人要如何将如何,她只知道,只要他们是抱着侵略的目的而来沧梧,那么他们就休想越过天山山脉。
毕竟,她是沧梧的长公主!
似乎是映照着她的决心,这一夜的风雪,比来时更加的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