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清殇轻放到自己的床上，江如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先说好哈，我这边的伤酒治不了骨折。”
“也没想要你酒。”清殇想起最开始直接被丢到酒坛里，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对酒有什么好感了，特别是现在她身上还有一身的酒味……啧啧，嫌弃！
老板娘：“再嫌弃你也得等伤好了才能洗。”
清殇：“……”
老板娘摊了摊手：“不怪我啊，你自己面部表情太丰富了……九万字这个身份你装的太久了。”
没头没脑，但清殇知道她的意思——有些面具戴太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也许我乐在其中呢？”清殇反问。
老板娘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对了，回头好了之后随便带一坛酒回去，就说酒肆老板娘给的。”
“……不想答的问题就直接回避啊……狡猾！”清殇愤愤道。
老板娘只是笑笑，从床底拿出一个盒子：“第三个问题，我说过的，我的眼睛能看到『真实』。”
“嗯，怎么了？”清殇眼角余光看到老板娘拿出什么，好奇地撇过眼睛看，看到满满一盒和之前看到的铭牌一样的玉牌。
“我能看透事物的『真实』，但是我看这个世界却是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出来。”老板娘很认真的在玉牌上刻字，一笔一划，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出她对做这件事的态度……
虔诚。
却又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不过这个世界的『真实』又是纯粹的，即便只是被看到，也会掺进杂质。或许只有一点点的时候没有影响，但只要我在一个地方待的越久，我能对现实的影响就越大。 ”说话间，江如已经停下手中动作，抬眼正好对上清殇的目光。
“你是在写我的名字么？”清殇问。
“虽然我看不透世界的『本质』，但我能看到你们过来的痕迹。”江如把铭牌拿起来，给清殇看，上面刻下的名字并不是她的，“每个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进来，都会把这个世界从根本处撞破一个洞。但是世界也是有意识的，『它』会主动去『修补』这个洞，当这个洞被『修补』完成之际，你们和原世界的联系就断了。而就在刚才，一个洞被补上了。”
“……那个人怎么样了？”清殇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死了。”江如很平静，平静到她自己都有点不知所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为什么我能对生死这么不上心？
但她并不会问出来，她不知道要问谁，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关于自己的事，别人又怎会知道？
所以，她只是很平静地继续说下去：“你自己应该也有所察觉，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出奇的，清殇的表现却与江如想象中差异很大，甚至说，完全不一样！
清殇在听完江如说的话之后，完全没有一丝的负面情绪，倒是笑了出来：“我知道啊，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享受生活。”
没有看江如，但清殇多多少少也知道她会有所不解，不过没有说破，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本来呢，我的生命早应该在我来之前就应该结束了的，但上天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反而多给我这么多的时间让我做以前没来得及做的事，难不成我还要继续留着遗憾咽气？我现在的慢一点时间都是偷来的，换言之，就是我没有时间去后悔我做过的错事。”
说着说着，清殇想起了某个人，眼中才流露出一丝不同的情感。
期盼？
不忍？
悲伤？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却让她用笑容掩饰过去：“也不知道我死后会不会有人为我伤心呢？哈哈。”
江如沉默，心中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唉，不要再去刺杀沧皇了，真正的沧皇，并不在现在的沧梧。留着时间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吧。”
“诶！”清殇疑惑，明明今天晚上她还是见过沧皇的，甚至还借傀儡和他交过手……勉强。
江如却只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就是这样。”
“那……”清殇还想说些什么，但江如却没给她机会问出来。
“回答你这么多问题，也该轮到我问你了吧。”江如目光透过窗户，外面的雨依旧很大，似乎也蒙住了她的双眼，让她找不到她想找的那个人。
“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