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有力的一拳重重地打在桌上,张怜玉转头对身后几名仍然“无动于衷”的校尉又喝道:“怎么还不行动!?没听清楚我刚才在说什么吗!?”脾气上头,此时此刻就连对自己的下属她也是丝毫的不客气。
“这......咳咳,禀大人!”几名校尉一时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走上前来苦笑道,“您先消消气,这两个家伙确实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但大人您可别忘记了铁扇卫有规定——刑罚不上嫌,他们的罪名毕竟还未彻底落实,就这样动刑的话实在是有些太唐突了点,还请您三思。”
“是啊。”另一名校尉也接上话道,“怜玉大人还请息怒,就这样直接用刑的话还是有些太过了,毕竟用刑必伤身骨,李总旗大人对他们二人的罪名还未下定数,贸然用刑的风险我等可承担不起呀。”
“是呀是呀,我等还请旗官大人三思,不要逞一时之快而不顾及后果啊。”
“没错,请大人三思!”
“......”
一时之间,颇为滑稽的是,原本还助长张怜玉气焰的校尉们此时纷纷反倒是劝阻起了她,生怕像是陆云游二人真有闪失似的,各种规章大道理能扯出来的那都扯,反正目的就是要劝阻张怜玉放弃用刑这一极端的企图。
而至于这其中的原因嘛......自然还是害怕自己日后背锅喽。
毕竟这被审讯二人中的陆云游,可是抓起来前李总旗就特意吩咐过不得有闪失的,如果要是现在出了事日后真闹出不小的麻烦,作为小喽啰的他们那绝对是铁扇卫第一个遭殃的。
因此,大家都在铁扇卫衙门混了这么久的人,碰到这种情况那自然都是相互帮扶,选择明哲保身为上。
朝廷的官场之上,同样也是如此。
“哼,瞧瞧你们这点出息。”张怜玉自然是看得出这些校尉心中在打什么算盘,挑眉不屑地说道,“我又没说动刑是动哪种酷刑,你们一个个地紧张成这样干什么?怕我做出傻事害得你们都受牵连吗?”
“不不不!”小心思被发现的校尉们连忙摇了摇头,“大人误会,属下们不是这个意思......”
“够啦。”张怜玉袖手一挥,赖得再废话的她站起来走到了他们面前,“我进来时专门教过你们的那套法子难道都忘啦?快去,去搬两张长凳来顺便再给我找几根毛笔熏香,家伙都要最新的。”
“毛笔熏香......哦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
“明白还不快去,一群关键时刻靠不住的家伙。”
“是是是!”
“......”
看着那些如释负重般地笑着离去,一旁被绑在椅子上的陆云游疑问道:“疯女人,你想干什么?该不会想故意整些法子故意捉弄我们吧?”
“问得好。”张怜玉转过身子,不怀好意地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小嘴抹了蜜嘴巴这么贱,等下有你向我求饶的时候,到时可别后悔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哦~”
“切,爱咋弄随你便。”陆云游也是不屑一笑,“不过捉弄归捉弄有一点我得提前说好,你在捉弄的过程中可绝对不能碰到我,我就这样一点请求,除此之外接下来你要做啥,我姑且都是可以暂时忍受的。”纠缠半天,他也是懒得再跟这蠢女人继续对峙下去。
既然她因为自己先前的“针对”而不满,那么正好,他干脆就让她这样消消气耀武扬威一下,免得事情闹大了越来越离谱,刚才那几名校尉的联合“劝诫”也算给他提了个醒。
反正女人嘛就算讨厌得再讨厌,如同只捏死后的臭虫般让自己感到恶心,但只要哄哄她给点“小利小惠”,吃软不吃硬,适当的认怂一下对他来说也完全没啥害处,在此之前对付道门内各师姐师妹的方法,其实也是软方法比硬的好用。
所以嘛,对付眼前这个没脑子的蠢女人,若是能退一步,那他就勉为其难地退一下吧。
当然,也只仅限于此。
要想让他彻底向这女人低头,说白了还是一样,两个字。
做梦。
“哟,你这骄傲的个性是向我服软了嘛?”张怜玉故作惊讶,但心里对此却是乐开了花,“仅仅只是让我不要触碰到你就可以随意捉弄你,为什么别的不提非得提出这样一个奇怪的要求呢?”
这个臭男人,弄了半天终于是有向她服软的势头了。
“很简单,因为我非常讨厌你呀。”陆云游毫不留情向她泼了盆冷水,“你在我身边让我感到的厌恶远大于一切,所谓二害相交取其约,选一个让自己好受点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呵呵好吧。”表情顿然凝固,张怜玉眼眸中浮现一抹狠色,“对你还抱有期待的我果然就是个傻子......既然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只能请你见识下我的手段了。”
说着,她微微撩起袖子,然后看向旁边坐着的白秋云:“冒充东煌派的臭淫贼,就由你,来做接下来的第一个幸运儿吧,我会让你感受到什么叫做......”
“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