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柯明，有想接的工作么？”
艾希和柯明为了锻炼自己，同时也为了生活费考虑，来到了冒险者工会，看看有没有现在可以接的活儿。昨天晚上查瑞斯把柯明的证件办好交给了蒂拉；蒂拉又在二人临走前将东西给了他们。至少柯明能以最下等的冒险者去挣点小钱，只要没人查假证的话。不过查瑞斯好歹是内部人员，即使清查也不会有事。
柯明已经在看板前思考良久，还没决定该做些什么；好在现在时间较早，也不存在打扰别人的问题。
“狩猎魔狼怎么样？哦对你就是狼啊……”柯明能看懂上面的字，毕竟他的英语词汇量不小，只是有些专有名词看不懂——说来奇怪，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用的是英文，但说出来的话是中文？
“我无所谓，但这个你无法应付。”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骚乱，艾希在长袍里穿了件连帽衫，用来挡住自己的耳朵；尾巴只能塞进长袍里，她似乎不喜欢穿长裤。
“那史莱姆呢？我记得这东西很弱。”
“容我拒绝……”艾希摇摇头：“这个，加上我都难以胜任，你看一下赏金就懂了。”
“是吗？这种生物非常强？”刻板偏见让柯明认为史莱姆并不强悍，最多是某种金属变种比较麻烦。
艾希操纵寒气在手中冻出一个冰雕：“想象一下，这种生物有一人多高。不定型，强溶解能力，而且没有痛感几乎不会退却。”
说实话，如果只是艾希的手工能力差还能接受；但这玩意儿要是真的长这样，那怕不是看过它的人理智都会崩溃？
“修，修○斯？”柯明又想到了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艾希，这个世界没有克○鲁吧？”
“你，在说什么？”
“没事没事……那你觉得我应该先干什么活儿？”柯明还是无法把脑子里的东西和这个世界接轨，放空脑子重新学习才是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关键。
“你，采集任务。”艾希从看板最下面撕下一张单子递给柯明：“如果是医生的话，也应该学习如何分辨作物。”
“这倒是……毕竟我并不太擅长战斗嘛，哈哈……”柯明挠挠头，苦笑着安慰自己，虽然他还是很想去打几场，这可是在原有世界从未体会过的东西。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人在奔跑的时候都可以放铁屑之怒（rage of dust）；即使是刻在DNA里的bgm，配上柯明这种丢人的跑法也是一点气势都没有的。
“艾希，慢点儿，我不行了！”
“自己降低出力，我并不负责控制。”
处于变身状态的柯明于原野之上狂奔，破风声在耳边回响，连带着自己纷乱的呼吸。
“希望你能迅速到达指定地点，蒂拉已经在那边等了。”艾希的声音从体内传来。自从柯明正式“觉醒”了凋零之力后，他与艾希的连接变得更加稳固，已经能精确的感受到艾希正呆在自己的精神之中。
与此同时，艾希也在柯明的精神中，看到了柯明所说的“宇宙”。
“蒂拉？我记得她不是说去教会帮忙了吗？”
没有回应。
“艾希？”
处于震撼中的艾希被柯明打断，这让她暂时有些不知所措，晚了几秒才回答。
“今天不忙而已。”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不我们回去看一眼？”
“不必，都说蒂拉已经到了。”
柯明抬起头看着远处直冲云霄的山脉：“蒂拉是飞过去的吗？这也太方便了。”
“嫌弃我不会飞？”
“不敢不敢！”柯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道歉。
“其实魔力够强我也能飞……”艾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不甘与失落：“但也，不能怪柯明你。”
一提到魔力的事情，柯明突然有了奇妙的想法：“对了，艾希，你知道凋零之力是如何运输魔力的吗？”
“契约师的魔力转化成凋零之力，再经由契约机逆转这个过程，输入契约对象的身体。”
“那我直接注入契约机是不是也行？”柯明身上再次亮起了蓝色的线，他似乎燃起了战斗的欲望。
“你可以试试。”
“那要怎么做呢？”
“很遗憾，目前的研究中，还没有直接注入凋零之力的手段。”
“三十年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啊。”
“蒂拉昨天和我讨论了一下，确实没有。”
柯明的表情有些扭曲：“这……总要试试吧？”
蓝色的线布满了全身，柯明似乎打算试一试。这一瞬间，他的各个感官都开始增幅。不管是听力还是视力，柯明甚至暂时治好了自己的近视。但是很快，异样的感受传递到了他的脑海中。那是一种黏稠的触感，就像置身于果冻之中，夺人性命的窒息席卷了柯明的身体。
“怎么了，柯明？”艾希及时讲话，打断了柯明的“感应”，不然柯明很快就会因为压力过大而真的窒息。
“艾希，你有办法联系到蒂拉吗？”
“契约机有通话功能，你试试。”
柯明掏出设备，打开之后确实找到了类似“电话簿”的东西，里面登记了查瑞斯和蒂拉，应该是昨天晚上记录的。
“喂，蒂拉，听得见吗？”保险起见，柯明呼叫了蒂拉。
“这里是伊格尼斯，抱歉，战况有点复杂，回聊。”通讯迅速被切断，柯明的心也同时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艾希，接下来我会试着用凋零之力注入契约机。”
“到底怎么了！”艾希问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柯明咬住嘴唇，将身体上的线连接到右手的契约机上，同时感受体内力量的流动，试图改变这些涌流的方向：“蒂拉，蒂拉和史莱姆交战了。”
“她的实力在我们之上，无需担心。”
“但确实，她陷入苦战了。”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等一下，我好像成功了！”柯明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沸腾，一股惊人的力量开始在体内运转，似乎要撕破体表喷涌而出一样。
他自己也很好奇，为什么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就能爆发出这种惊人的力量。但现在可没时间思考这么多了，巨大的力量换来惊人的速度。破风声越来越大，远处的山也在柯明的视线中愈发清晰。
“这……到底是什么？”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艾希，也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惊人的情况。不只是柯明在力量上的提升，就连他意识中本不存在的宇宙也开始加速运转！
原本丝毫没有魔法天赋的柯明，在这一瞬间，就像一块看高能电池一般，将自己的力量灌注进这具二位一体的身躯中。有个恐怖的现象，他的瞳仁，变成了蚊香状的多层螺旋，锁定了愈发接近的山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