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尤塔尔跟公会借来的马培养着感情,他打算用马来进行旅行,虽然行程快上不少,学习时间会少,但是这才是比较安稳的。
克比尔这个国家并没有很大,不如说是一个小而精悍的国家,否则就凭听说的那种制度,换成大一点的国家都没有办法长时间存在。
[来了?赶快上马车吧,这样旅行比较舒服,路线怎么走?]
克比尔国小,王都也没有很远,它就在两三天的路程。
拉比有很努力的教尤塔尔语言,将基本的语言发音交给他,用尤塔尔给他的炭笔在纸上写写。
看着他流利的写出文字来,尤塔尔忍不住说[你的字写得不错,我还真没见过多少个连文字都会写的人。]
[都是我母亲教的,她是一个很。。很奇怪的人吧,父亲是这么说的,她在某些地方会有奇怪的偏执,对我的教育很注重,认识的大家都说我妈妈不像一般人,但是妈妈也不会说自己原本是什么人。]
[您母亲不是魔川城的人?]
[那是很久之前了,我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总之在我出生之前她已经在魔川城跟我爹生活了一段日子,但据说他们认识的时候母亲是从别处来的,在城里也不太好的样子,后来嫁给我父亲以后好多了,父亲也是很努力的做到母亲想要的事情。]
[别处来的啊。。。]
[怎么说,我对母亲印象最深的果然还是她做家务笨手笨脚的,有时候还会在买东西上告诉我一些根本不可能晓得的事情呢。]
[这样你都没有想过你母亲的来历么。]
尤塔尔单手托腮,左手拉着缰绳。
拉比盘腿坐在车厢里,发出嗯的声音[我以为那也就只是母亲在什么地方打听到的吧。]
[原来如此。。。]
瞧见前方的城市,尤塔尔振作精神,将马车驶进大门。
[这里就是克比尔的王都,卡里克特了啊。]
比预计还要快到达,尤塔尔有些意外,虽然他知道克比尔的城市分布很近,国家小,不必像先前一样耗费巨大的时间,但这也太快了,魔川城就是边境啊。
[那么,你要怎么寻亲呢?]
[妈妈说过,这个项链是很重要的信物,在这里借助公会的力量,去见上这里的贵族一面就能找到了。。。]
[她只是让你到这里来寻亲,没有说别的吗?]
拉比眼神飘向远方[嗯。。。只有说这些吧,其实她先前都没有说过要寻亲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最后反而要我去找人了。]
[是吗。。。]
活着的时候不去找,死了反而孩子能去找?但线索也不给,这么过分?
[嘛,总之你就加油吧,不过记得,项链要保护好就是了,有麻烦的时候就去公会吧。]
[你要离开了吗?]
[哈,哪有那么快啦,我还得找下一个老师呢,对了,你一定要遵守法律规则,不要作出什么越轨的动作,这是忠告。]
尤塔尔和拉比分手之后,到公会里登记了一下新的委托,一边复习拉比教自己的语音,一边在城市里逛着。
现任的克比尔女王,是个非常讲究实务的人,他们所住的王城原本没有这么小,但在那场内乱里,全国几乎都受损得厉害,王城在最后的收复战里更是几乎化为废墟。
战后重建,当时女王就退地还民,主动收缩王城的大小,让更多的幸存国民可以有地方住,建筑,安排新的官员,处理内外事务,可以说是井井有条,所以克比尔国才能迅速恢复。
她的手下也有不少站在她这边的贵族,帮助她刮除国家蛀虫,建立新的秩序。
[光是从打听到的来看,这位女王可真是一个完美的王啊,对国民的政策都非常好,在对外的外交上也是保持中立态度,十分注重基建吗。。。]
尤塔尔啧啧,辗转入睡。
关于那个寻找老师的委托,始终没人接,他也不急,就在城市里闲逛,有时候做点看中的工作。
[今天有点热闹啊?]
[哦,那是又抓了贵族吧,每次有这种大动静,一定是尤莉侯爵抓住了坏人,在带他们游街呢。]
[喔。。。]
深感兴趣,尤塔尔往骚动的地方走去,那地方还是个刑场,跟古代差不多啊,要当着国民的面直接处刑?
现场已经很多人聚集,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很靠近,只能远远望着,以他过人的视力。
尤莉侯爵似乎是个很年轻的女性,黑色头发,看不清脸,在她脚下,有好几个人被捆住,面对着国民。
[你这个母狐狸!快放了我们!否则我要你好看!]
[好了,宣读罪状吧,然后给予他们最简单的死亡,以向众人赎罪。]
轻飘飘的语气,就有人站出来,拿着羊皮纸,宣读着罪状,而台下的那些人,从嚣叫到结巴,再到哑口,最后在被按到在刀子下时又像按到了播放键那样叫喊起来[你们会后悔的!这种国家怎么能交给你们这种垃圾!你们就应该一直为我们做事!][我是贵族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任凭他们如何哭泣,死亡都是注定降临的。
当血光飞溅,台下的国民们像是打了兴奋剂,眼神狂热,呼喊着克比尔女王的名号,身处其中的尤塔尔,冷静得格格不入。
[这些贵族都该死!][女王今天又解决了坏人!][我们国家会越来越好的吧!]
憧憬未来的国民,扫过他们脸上的期待,尤塔尔慢慢走出人群。
也许会吧,但是,如果一切都取决于有个好领导者,那这样的治理是否能够持续下去也取决于现任有没有选出能继续这样环境的领导者。
[所以制度很重要啊。。。制约国家,保护国民。]
这也是尤塔尔听到那些人说国家的黑暗面也是由女王派人接手统治之后内心叹气的原因。
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接手,谁能保证手下不会变心?谁能保证本人不会突然变心,用黑暗面替自己做坏事?
权力,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最大腐蚀品。
没有绝对优秀的政权,只有优秀的领导者,领导者败坏,那么再好的机制也只会带着国家走入灭亡而已。
(操心啥呢,这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至少现在,克比尔是和平又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