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晚上,严易忽然没来头的打了一个喷嚏,他连忙从床上爬起,去找纸去了——两行清涕顺着流了出来。
“我去……”严易来到客厅,拿张纸擦了擦。“不会这么倒霉吧?才十多分钟而已我就感冒了?”他龇了龇牙,觉得应该没那么严重。
“怎么了?风云人物感冒啦?”严夕坐在沙发上,揶揄了一句。
“去去去,什么风云人物,净瞎说。”严易挥挥手,来到她一旁坐下。严夕看向他,忽然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嗲声嗲气的说道:“哎呀~老哥你就承认了嘛,没关系的,小夕不会笑话你……”
“阿嚏!”话仍未尽,就被一声响亮的喷嚏声打断。严夕瞪大眼,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脸——她靠向严易这边的脸被他的溅射效果打到了。她又抬起头,看向严易,眨巴眨巴眼。
“哦,抱歉,忍不住就打出来了。”严易淡淡说道,一只手还在她脸上帮忙擦了一下。“帮你擦擦。”
“……”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刚才擦鼻涕的手吧……”
“哦,抱歉抱歉,那我换另一只。”严易说着,还真就换了另一只手,替她擦了起来。
“行,这个仇我记下了。”严夕由得他给自己擦脸,目光淡淡的看着他,语气平静,就仿佛刚才说的,是与严易说的玩笑话一样。
“好了好了,不生气,我错了。”严易接着就道歉了,但语气和她上面的无二般,都是平平淡淡的。
“等一会。”他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过了一会,他又走了出来,不过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严夕微微定眼,哟,居然还在冒着热气,看来是刚放了些热水搓过。
“忍着点,可能会有有点疼。”
“噢……”严夕如刚才一般,声音听不出有什么起伏,但话音还未落,严易就把那毛巾一铺,盖到了她脸上。
“啊!!!疼死我了!!”接着,严夕再也回复不到刚才那平静的语气了。“死严易你把本小姐的脸当背搓了!!?”
“都说啦忍着点啦,放心,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脱层皮。”
“呜呜呜与笺姐姐快来救我!我哥他想谋杀我……”严夕哭哭啼啼起来,叫着伊与笺的名字。
“你就装吧你,死丫头,有那么疼……”严易说着,把毛巾拿开,结果入目的则是严夕那被搓得通红的脸——他又盖了回去。
“没事,再搓一下就变回去了,放心,绝对没毁容。”
“滚呐!”
严夕把他的手拍开,抓过毛巾就丢到一边。
“魂淡!你真想谋杀我啊!”
她一把抓住严易,将他的衣领提起,与他对视。
“哦豁~”严易不觉得祸到临头,反而还向严夕摊了摊手。“你刚才丢的,是你自己的那条毛巾。”
严夕猛的回头,往地上一看——那躺在地上,皱巴巴叠在了一起,能隐隐约约看出有个小兔子卡通图案的,可不就是她自己那条嘛。
严夕越看越来气,越看越委屈,又回过头看向严易,他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越想越气,把他直接松开,跪坐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你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
“诶,不是,小夕你别哭呀!”
严易知道自己这次玩大了,连忙起身跑到她面前。“我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严夕停顿了会,看了他一眼,哭的更大声了。
严易这下子是真的头都大了,开玩笑居然还把严夕惹哭了,焦急的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把她的毛巾捡起来,拿到卫生间去冲洗了一遍,然后将它挂好,又走了出来,回到严夕这。
“别哭啦,再哭你那小龅牙要藏不住了。”他伸出手给严夕擦了擦眼泪。
“!”严夕听了之后就大惊,颤颤巍巍的把手往嘴边碰去,还果真就碰到了一颗突出来的牙齿。她回过头,看向严易,然后缓缓拿起一个枕头,把他拍倒在沙发上。
“那是虎牙啊!本小姐的虎牙!你这个蠢蛋哥哥!”
严易摸了摸脸,转过头看向她,笑嘻嘻的。
“呀,不哭了?”
“哼!别以为这样就完了!”严夕一把扑到他身上,把他摁住,将他手臂拉出来,张开嘴就是一口下去。这蠢蛋老哥,居然说自己是龅牙妹,这她能受得了?
“嘶——”严易瞪圆眼,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还真下得了嘴——咬的没有丝毫放水的意味。
“小夕!我来了!”好巧不巧,伊与笺这时候也来到了严易家中。她与严夕约好,晚上来玩一会的。
“你们?”她看向严易,又看了看压在他身上咬住他胳膊的严夕,有些不明觉厉。
“这是?闹哪样呀?”她来到严易面前,指了指严夕。
“龅牙妹生气了。”严易回答,又把视线往严夕那瞄了瞄。
“哼!这次看在与笺姐姐的份上就放了你。”严夕把嘴松开,亮了亮自己的小虎牙儿。
严易这时才把手收了回来,抬头一看,好深的一个牙印。他又拍了拍额头,有些无奈的对严夕道。
“我错了。”
“哼哼,知道就……”
“下次还敢。”
严夕瞪了他一眼,倒没再咬上去了。刚刚咬了那么一会,牙齿都有点酸了。
伊与笺在一旁看了这么一会,倒是估摸着猜出了真相。这两个家伙只是在日常的打打闹闹罢了。她略微扶额,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严易。
“对了,今天下午那个被淋湿的人真的是你嘛?小易?”她的目光望向严易。
“如假包换。”
严易也叹了口气。
“倒霉的紧,站下面想看看你们追来了没,就被淋了一身。”
“啊?那岂不是会?”伊与笺微微担忧了起来。从学校到家里,怎么说也要个十多分钟吧,这天气也冷了,很容易就感冒的。
“阿嚏!”好吧,看来担心的事成真了。
“你是不是感冒了?”她来到严易旁边坐下,看向他。严易搓了搓鼻子,又抽出一张纸擦了擦鼻涕,才点了点头。
“有可能。”
“老哥,你看见是谁淋的没?”严夕这时候凑近了过来,小脑袋枕在伊与笺肩头,看向严易的目光里微微有了些怒意。
“没看见。”
“我当时人都懵掉了,还盯着上面看了好一会。”要不是为了找出是谁泼的水,严易估计自己也不会被拍了下来。早就走了,难得还有你们拍的机会。
“那好吧。”严夕从后面抱住伊与笺,趴在她身上摇晃着小身子,眼珠子转的老快,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别这么看着我了。”严易轻轻把伊与笺头转过去,让她看向一边。“泼到了就泼到了呗,顶多就是倒霉点得次感冒,没什么事的。”
这次伊与笺看向他的目光倒是有些不满了。“那你就不追究啦?”
“追究个啥呀。”严易轻轻拉过她一丝头发,在手指上缠了几圈。“人都没看见,我上哪追究去。”
“那,就这么算了吗?”伊与笺叹了口气。这个呆子,枉费自己还这么关心他,结果他自己居然都不在意。
“嗯,那就算了吧。”严易冲她眨了眨眼。“就当做是我先行逃走,对我的惩罚吧。”
“好吧。”伊与笺微微摇摇头,不再多劝。他是不在意,但她自己心里却是有点不舒服的,还是想找到那人,也不是想报复回去,但最起码,得向他道一声歉。
看见严夕在逗弄小斯,但小斯没怎么理她,只是让她抱着,伊与笺又从严夕怀里抱过小斯,轻轻顺了顺它的毛发。
第二天睡一觉起来后,伊与笺没见着严易,不用瞧,她就知道,他准是生病了。
“哥?”
严夕来到严易房间里,叫了他一声。按道理严易一般都是比她先起来的,今天却奇了怪,居然睡得比自己还晚。“起床啦?”
她来到严易面前,推了推他。
“唔……”严易揉了揉眼睛,但没睁开,翻了个身又继续去睡了。严夕又跑到另一边,再次面对着他。
“会不会是生病了?”她疑惑,摸了摸自己额头,刚想要摸一下严易的,可忽然想起来好像电视里这时候演的都是用自己的额头去碰,于是便闭上眼,把额头轻轻靠上去。
“怎么还扎人?”可过了一会,温度没感觉到,严夕倒是觉得还有些扎人。她便疑惑了,自己碰的不是额头吗?怎么扎扎的。睁开眼,扫了眼,严易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身子翻过去了。
“算了。”严夕努努嘴,把手往他额头上一搭,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随后叹了口气,这憨批果然生病了。
“那今天你就家待着吧,我去帮你请假算了。”严易走了出去,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边。想了想又给他发了条信息,随后走了出去。
“生病了?”
刚来到门口,就看见伊与笺在那等着了。
“嗯。”严夕点点头。
“唉。”伊与笺轻叹了一声。随后与严夕一起,去学校去了。至于严易,则让他休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