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咔嚓咔嚓——”
“砰砰——”
战火毫不遮掩它的贪婪与罪恶,一口吞掉被它抓住的一切,废土、钢铁和血肉即是它的食物,它依赖这些食物磨炼着獠牙,展露出魔鬼的面容。
“可恶,这火也太大了,道路完全被火灾封锁掉了!”
卫仁闵手上拿着一把自动步枪,在掩体后面朝对面射击,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乱打一通,在火光的遮掩下,根本无法辨识对方的位置。
A LO S B W P G
“埃俄罗斯的呼吸,以狂风为子送行!”
顷刻间,一股狂风从身后穿过,原本毫无规律扩散的火焰瞬间转向,朝军界都市联合部队方扑去。
“噶啊——”
“可恶,这算什么啊!”
“救……救命啊!”
联合部队一下子就阵脚大乱,像群无头苍蝇那样撞来撞去,贺平一行人趁着对方混乱之际,扭头转身就转入了一条狭窄的巷道。
“玛吉,这个是……”
“这只是我在英国国教图书馆收藏的莱茵原典学习的普通风系辅助魔法,本身并没有太多的伤害,只会让他们混乱一段时间而已。”
”喂喂,你这时不干掉他们,难道等着他们把你干掉吗?”卫仁闵吐槽道,还时不时扭头向后张望。
“我是一个修女,修女是不会允许杀戮的存在的!”
卫仁闵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叹了一口气,背过她的目光。
“算了,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罢了……”
后面的脚步声逐渐追上他们,枪声离他们也越来越近。
“可恶,这么快就追上了吗?”
卫仁闵灵活地扭过身体,身后的贺平和玛吉转眼间就擦过视野冲向后面。正当他准备拿枪阻击时,另外一个方向传来交战声,追兵的方向很快发生了改变,朝另外一个方向扑去。
不知是有意识的吸引还是无意的暴露,总之暂时还算是摆脱了追兵,卫仁闵放下枪口,而贺平和玛吉则停了下来喘着大气——自深夜展开的突围行动开始,他们已经连续数小时没能得到休息了。
突然卫仁闵捂住自己的腹部,飘忽地向后倒了下去。在他身后的贺平和玛吉见状,慌张地接住了他。
“卫仁闵!”
“这是什么时候……”
玛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才发现整只手都已被鲜红色浸润,连她的衣襟都仿佛刚从红色涂料拿出来那样。卫仁闵的腹部已经被贯穿,坏死的身体组织液居然从这洞中流淌。
“怎么会这样……?”
玛吉的泪水毫无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呆望着自己的双手。
“玛吉!冷静一下!”贺平试图呼唤她,但似乎只是白费力气。他朝地面啐了一下,然后用力扯下衣服上的布料捂住伤口,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鲜血依然向外奔涌。
“够了……已经够了……”卫仁闵握住贺平的双手,轻微地摇了摇头。”把我扔下吧,我不足以值得你去相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贺平几乎扯完了两袖的布料。
“呵……”卫仁闵无力地冷笑了一声,“即使对方是想要谋害你的人吗?”
“这并没有关系,怎么想只是你自己的事……”贺平没有丝毫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的声音却显现出更多的坚定,“同理,我究竟怎么做,这是我的事情!”
卫仁闵睁大了双眼,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少年,眼前似乎出现了另一副画面,而他却再也熟悉不过……
————————
我一直期盼着自己是一个英雄。
但是,还是孩提时代的我,却完全不明白什么是英雄,我该如何成为英雄啊?于是,我经常四处“寻找答案”:弄伤了隔壁家大妈的猫、踩坏了马叔叔养殖场的牧草。有一次还弄得满身是伤,被爸爸妈妈狠狠地教训一顿……
”呐,爸爸,我该如何成为英雄呢?”
有一天,我向准备临行的父亲问出了这一个幼稚的问题。
父亲仔细地端详着我的脸庞,沧桑的脸浮现出一丝微笑。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然后背着步枪走出了家门。
我一直在等待着他的答案,但他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是有一次,我看到母亲在痛哭,我问他为何痛哭,她什么也没说就将我抱入怀中,就像我以前闯祸时痛哭那样以泪洗面。
那时,我仍然不知道该如何成为英雄。
后来,母亲也消失了,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孤身来到了这个都市。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光景……辉煌的灯火、喧闹的街道,以及整个繁华的都市,在最初的一段时间中,一粒种子沉醉于在这个美好的表面上,自认为找到了落地生根发芽的地方。
然而,我从没想到这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我对这个都市认识还是太肤浅了。
我并没有太多留恋于都市表面的繁荣景象,而是去了现在的第十三学区,当时那里还隶属于一片集中营、感化院、监狱密布的第八学区,原本几乎没有市民居住,但大批身无分文的难民盯上了政府提供的所谓的“公共班房”——一种只需要花费一百元军界都市票钞就可住上平均十平方米的房间。于是,我就跟随着这股难民潮,涌入了这所公共班房中去。
后来,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军界都市派出了安全部队封锁了这片公共班房区域,在外围设立了警戒线和军队。
传言很快就被证实了,军界都市派出了军队冲进了公共班房中,这帮军人强硬地将一个个难民拉了出来,可怜的难民戴上了手铐和脚链,在军人的推搡下踉踉跄跄地挪动离去。
原来,军界都市当时的难民政策,并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而是服务于当时军界都市对外的独立战争——这个第三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余音”,却是目前载有的现代战争史中最惨烈的“绞肉机战役”。由于极高的战争烈度和各军事大国势力的敌对与制裁,军界都市无法再从内部与外部得到更多的支援与补充,尤其在兵源上更是捉襟见肘。于是,高层为了得到兵源的补充,打起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残存战争难民的主意。
受到军界都市的欺骗、和平愿望的落空和被推向战场的绝望堆积着难民的愤怒,这时需要有人要亲自引爆这一颗“炸弹”。于是,一个名为“杨威”的少年领袖登上了这个舞台,他不仅自己亲手建立了“自治武装反抗集团”,而且他十分器重实干派建设并不断壮大队伍,而他最器重的两名干将,一名是后来叛变的埃尔南德斯,另外一名叫卫仁闵——就是我。
我将杨威奉为英雄的存在,他身上具有的强大的领袖气质、高效的执行力和过人的才略,简直就是英雄的标配。而我,只需要成为英雄的衬托,并见证他所谱写的传奇。我策划着一次次行动:袭击政府大楼、袭扰周边城区和警备力量、煽动组织反抗……最终,我们成功向军界都市施压,将这片公共班房区域从第八学区独立出来,另设为第十三学区。
杨威成了最后难民的英雄,而我或许会变成众矢之的,背负骂名。但我以为,即使自己不成为英雄,那么也可以静静地在一旁阴暗的角落,窥视着远处闪闪发光的星光。
我错了……
一切都变了,原来的“自治武装反抗集团”已经从原来的为战争难民追求独立自由堕落成了一支不思进取、苦苦支撑的混混武装团伙。虽然杨威等依旧在想方设法维持现状,但自从第十三学区独立战之后,“自治武装反抗集团”却已露出衰败的迹象,士兵所想的不再是如何为更多的战争难民提供必要的生存需求,而是沉醉于过去对军界都市斗争的胜利,无法自拔。他们逐渐脱离了与战争难民们的联系,却逐渐骄傲自大,好高骛远。所谓的“兵符制”,即依靠各个单位高级人员以自己的权力作为托底凭证而调动兵力,就是“自治武装反抗集团”内部斗争的产物。
埃尔南德斯和我对这种内部乱象嗤之以鼻,我们一直在思考如何扭转这一颓势。然而,埃尔南德斯原本也是个权心重的小人,在面对军界都市的战争前夕,他私自调走了装备大量精锐武器的第三分队,同自己的同伴厮杀。
如今埃尔南德斯已死,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自治武装反抗集团在军界都市联合部队的镇压下,也几乎不复存在,如今只剩下的,也只是被称为“自治武装反抗集团成员”。
到头来,那个曾经幻想成为英雄的少年仍然没能找到答案,曾经的问题再次浮现在他的头脑上……
“真的没有吗……?”
内心深处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
已是伤痕累累的身体突然一颤,猛然跃起。
被血染红的双眼撇过不远处的少年,然后很快被抛出模糊的视野。
“卫仁闵,你不觉得……那个名为‘贺平’的少年,就像是曾经的自己吗?”
模糊的意识中,那个自从离去便再也没有谋面的父亲,在最终的尽头伸出了手……
“孩子,我想你也明白了吧?我没能回答出年幼的你提出的问题,并不是因为我故意卖关子,而是我自己也无法回答……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你自己……”
“父亲……”泪水从他满是血迹的脸庞滑落,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
“如果,你还没有找到答案的话,那就把这个问题留给下一个人吧。而你,将会成为他的启蒙人……就像当初的我,与当初的你……”
远处突然出现一束光芒,那个的目标,是另外一个人!
卫仁闵迅速掠过贺平,他扑向那个仍然一蹶不振的玛吉。
“呐,那个险些就被猫吃掉的小鸟,现在怎么样了?”
“呐,那个牧草群中的风筝,现在还在天空翱翔吗?”
“呐,那个在山谷中迷路,害怕发抖的小女孩,现在过着幸福的生活吗?”
“给我赶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终,他接住了父亲的手,他的手还是那样温暖。
“孩子,我们该走了……”
父亲的微笑犹如一缕阳光,驱散了少年心中的阴霾。而少年也拥抱着这一片阳光,他用笑容回应着他的父亲,以及待他的世界。
“嗯!”
父子拉着彼此的手,他们似乎闪闪发光,在那一瞬间连同令人迷惘的黑夜消失殆尽。
————————
光芒笔直地刺进大地,将废墟与黄土连片掀开,甚至连空气都能够为此颤抖。
贺平的身体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起,失去重心向后仰去,刺眼的白光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
“这……究竟是……”
白光一点一点地消散开来,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但是,当他见眼前的真实光景时,他的眼睛似乎失去了光芒,一股怒火与悲愤在胸腔涌动:大地被砸出了一个大坑,土壤因为爆炸产生的高温熔化摊在坑底,大坑内还冒着热气,红色的火星还在坑道燃烧着自己的余烬。
玛吉倒在大坑旁,她的衣服被灼烧得破烂,露出白皙的大腿。大腿上有一小片擦伤的地方,虽然还在出血,但量不大,只是从皮外伤口处渗出一点鲜血。
“呜呜呜……呜呜……”
贺平正要帮着检查伤口,从少女的喉咙中发出抽泣声。
“玛吉?”
刚开始还细微的抽泣,很快变成暴风雨般的痛哭,少女痛苦地抱紧少年的身体,眼泪滑过被硝烟沾染的脸庞,留下了清晰可见的泪痕。
“贺平哥哥……刚才……那个人……他……他为了救我……将我……将我推开……结果……结果……结果……”
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填满贺平的心头,不……其实他猜到了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或许是不确定,又或许是不愿意接受,他没有说话,等待着玛吉的回答。
“结果……结果……他为了救我,自己被那个爆炸卷入,已经……哇啊啊啊!!!!”
贺平还是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抱住玛吉,任她在怀中痛哭,只是……他亲眼看着卫仁闵被那个爆炸覆盖,那一种深不可测的无力感,毫不留情地侵蚀着他的身体与意志。他明白,他不应该还在此时此地,在玛吉的面前掉下眼泪,但即使如此,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滴落下来,连落地的滴答声似乎都能清晰听见。
“这就是弱小的归宿,向世间祈求温柔就是痴人说梦。”
就在少年的面前,传来了另外一个少女的声音。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刻,愤怒理所应当地将悲痛抹杀。在硝烟四起的暗幕下,一双杀气的眼睛闪烁着红光。
“黑羽凛,这就是你要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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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志武——这只是一个普通士兵的名字,他的主人却从来没有忘记摆正他自己的地位。只是,他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自己背负前行,他早已失去的当初留给他太多。
从埃尔南德斯兵变中幸存,在战争后方瓦砾中穿梭,偶遇此前失踪的杨威队长……井志武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去所经历事情的画面,依旧对这魔幻一般的剧情感到不可思议。
他依旧记得队长临终前那一句话:
“活下去,就有意义!”
他无法理解队长这句话,直到现在他也不敢认为自己真的明白队长的原意,只是……在那个名为“甘雨露”的少女微笑地死在自己怀里时,他对那句话有了自己的新的理解。
普通士兵?这样的身份在小说中似乎总是以炮灰的身份登场,但是,他所承担的责任与使命,迫使他不得不走上王道主角所经历的道路,即使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
他已经不止一次检查口袋,里面的圆球依旧好好的。
这是他所需要完成的,最后一个使命。
打斗声越来越近,他明白,他该战斗了。
名为“井志武”的少年士兵,朝着他的战场坚定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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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长发的初中超能力少女,她的身上披着一种类似于外骨骼的装备,犹如一个黑色死神,拿着一把锋利的镰刀逐渐逼近猎物。
“上次输给你了只是一下子不小心罢了,但这次你没有任何胜算。好了,是否该准备一下如何解释呢?”
贺平啐了一口水,这种糟糕情况虽然也料到了,但没想到这种糟糕情况会来的这么快。身旁是受伤的玛吉,虽然她掌握大量的魔法知识,但她本身的魔力容量的受限制约着她对魔法的使用,也就是说,她能否成为一个战力都是个未知数,甚至会是一种潜在的负担。
汗水和鲜血混在一起,这种黏糊的感觉让少年很不舒服,他随手拭去红色的混合液体,朝黑发少女撇了一眼。
“抱歉……”
“你说什么?”
“我很抱歉……就算你想要我再说上什么帅气的漂亮话,加上再华丽的修饰词,我也只能说这些。”
黑羽凛震了一下,她将手扶在额头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突然她的嘴角上扬,魅魉的笑声中,一种杀气仿佛让空气停止了流动,令人窒息。
“‘抱歉’?呵呵……你这算什么,忏悔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别开玩笑了,从你身在‘自治武装反抗集团’那一刻起,我和你只有敌人的关系!”
少女的语气咄咄逼人,仿佛每个字都是刺向对手的武器,将他的身体贯穿。当然她自然有资格这样说话,绝对的实力优势、秩序正义的立场制高点以及强力的支援是她的底气,相比之下少年只有孤身一人,似乎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但即使如此,少年却从不屈服。
“你似乎搞错了,黑羽凛。”
“嗯?”
“我并非因为‘自治武装反抗集团’的立场被强迫与你为敌,而仅仅只是因为我自己的意志。”
“什么?”
“黑羽凛,我承认你为守护这个都市而奋战的正确性……但是,我无需再用更多话语来反驳你了,看看这个满是废墟与尸骨的十三学区吧,这就是你们所坚信的正义吗?!”
黑羽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她的声音变得颤抖:“这些牺牲都是必要的……为了维护这个都市的稳定,所有的损失都是必要的……!”
“我手上有军界都市联合军队肆意屠杀战俘和平民的证据。即使如此,你还会这么说吗?”
这句话并非出于黑羽凛或贺平之口,两人的目光同时扫向一个不起眼的街巷角落。
一个士兵背托一把自动步枪,眼睛坚定地看着他们。他缓缓地走了出来,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全身,衣服上所有的布料都覆盖着鲜红色。
“你是……”贺平的眼瞳中,有一道光好像在跃动。而那一个士兵也正色看向他,一字一顿地低声沉吟。
“井——志——武——”
一道光束在那一瞬间划过,目标是贺平……的身后,直扑向井志武,眼看就要将他的身体贯穿。
G P C B C B
“上帝赐予孩子最美好的祈福——”
光束发出“咻咻”的尖叫声,划过井志武的身旁,朝天空冲去消失殆尽。
银白色少女跪在一道破烂的掩体后,她早已汗浸衣衫,脸色苍白,神情十分痛苦,正辛苦地大口喘气。
“这是……魔力缺乏症?!玛吉,你没事吧?!”
虽然这么问,但贺平比谁都清楚,魔力缺乏症给玛吉带来的肉体与精神的痛苦是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的。但即使如此,银白色少女仍然抬起头看了看贺平,无力地笑着:
“没……事,不要……担心我……”
她伸出了稚嫩却又满是伤痕的手,想要再次施展魔法。就在此时,另外一只手伸向她伸出的手,多出了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
“谢谢你,你已经很努力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没等玛吉回应,那个士兵就已经离开她的身旁。于是,少女朝他点了点头,逐渐闭上了眼睛。
“你还好吗?”井志武朝贺平问道。
“是说我吗?可还行……大概……”
毫无说服力,两人身上都是血污,浑身颤抖着,哪像是没事的样子,不过或许互相都有某种共同点,两人竟然相视而笑。
“好,可别给我拖后腿了!”
“这可是我的台词!”
————————
这或许是在第十三学区的最终战,黑发超能力少女的思绪竟然有些飘向远方。
过去将近一周时间内,她在第十三学区鏖战不知多少次。以往,在平时维护军界都市治安的任务,都还算是比较轻松,虽然偶有小混混之类的进行无谓的反抗,但大多也能轻松摆平。
然而,包括她所属的学生保安团第一直属队,却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反抗,而她自己透过黑色的双眼,才发现“自治武装反抗集团”身上有着与过往的敌人甚至自己都没有的东西。
“看看这一片光景吧……自称为正义的你们……敢称这是你们所说的美好光景吗?!”
贺平和那个少女都说了这样类似的话,甚至她自己的潜意识仿佛也在这样谴责自己。她之前始终坚称自己是正义的,但现在……她动摇了,那双手沾满了鲜血,似乎也在空洞地看着她。
但她没有选择停手。
不如说,正是因为有什么感到迷茫,她更是要与其战斗。她想确认,那一路走过来又离去的人们,究竟是什么驱使他们得到这个答案。
于是,少女收起了思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战斗中,她前腿微微伸前,重心放低前倾,摆好架势面对着贺平两人。
双方的视线互相对视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二者同时迈开了脚步。
最后一战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