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学生保安团第一直属分队的营地所在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这里被残酷无情地撕成碎片，几乎要将这里的一切化为乌有。
“大姐头，这里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嗯，辛苦你了呀……顺带一问，你没做过火吧？”
“那倒没有，人呢我自然没敢下死手，虽然这也有你的请求，不过这帮人居然都是学生兵。切，偌大的军界都市居然可以不要脸到让一帮学生去参战。”
“这不是我们要管的事，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嘛，这倒也是……”
紫发少年吹了吹口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没有太多理会，继续问道：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吗？”
“一份尚未完全损毁的文件，虽然有些地方已经变成了碳，但这应该不影响浏览和阅读吧……让我好好看看……嗯……”
他的目光落在残缺的字迹上，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不一会儿，他将残缺的纸握成一团，毫不犹豫地将纸团扔进火团中。
“喂，庞冲，你在干什么……？”
话音还未落，庞冲就摆了摆手，他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有愤怒，又似乎有悲伤。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无奈。
“抱歉，爱丽丝，这是‘这边’世界的事情，由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仿佛某种意志突然倒灌进内心的最深处，少女虽然神情有些不解，但喉咙却像被填满一样说不出一个字。
紫发少年背过身去，走出了几步，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连目光也没能撇上，只是侧着脸，用着嘱托般的口气说道：
“还有那个少年，我的朋友……交给你了。”
少女的双手微颤，手中的剑发出碰撞的咔咔声。眼看着紫发少年的身影远去，她终于叫住了他。
“你……还会回来的吧！”
紫发少年没有停下他的脚步，只是潇洒地摆了摆手，那个纸团逐渐被火光吞噬，而他的背影在火光中摇坠，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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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是伤口，皮肉下连接的神经不断地发出呻吟，我甚至能听到鲜血从破绽的肉体渗出的嗞嗞声……应该是疼痛的剧烈让我出现了幻听了吧。
微风扬起的烟与沙拍打在我的脸上，然后从我脸旁快速飞过，被远远地抛到后面。哎呀……总有一种向即将远去的英雄送行的意味呢……我是英雄吗？不，我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也不会是……但总还是有什么不对，我还有未来吗？
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在世界这一个巨大的坐标轴中，没有本属于我的位置……不，不止我，杨威、思田源，还有那个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士兵，还有更多的人，或许本来在世界就没有他们哪怕一个角落的落脚处。
只是……这里的人即使明白这一点，他们不会相信前世今生，宁愿卑微地活着。没有所谓的大义大德，只有最基本的本性，为活下去而抗争。
漂亮话，我说不出来；大道理，我讲不出来。
我所做的所有卑微的一切，只是不愿辜负他们卑微的意志，以及卑微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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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黑羽凛在脑海中模拟了对面的进攻方式，但她根本没有可能想到，仅仅靠两个肉身的对手，就直接从正面扑向全身着装外装甲的她。
她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回来，但这时双方的距离急剧缩短，来不及发动能力防御了。
“叮——”
很轻松地就弹开了冲过来的贺平，但是黑羽凛根本不敢放松，不如说，她咬紧牙关，用外装甲的手臂挡住自己，顺着惯性向后倒去。
“轰——”
爆炸就在原本头部的位置上发生，破碎的弹片擦在外装甲上，火花四溅，留下黑色的坑洞和擦痕。当然，如果黑羽凛没有外装甲的格挡，就算靠能力能够快速恢复，恐怕也要忍受被撕裂的剧痛，那种滋味可并不好受。
交锋还没有结束。
黑羽凛张开格挡弹片的外装甲手臂，两人却早已不在自己的视野中。
“逃走了吗？不……不对，他们在……！”
黑羽凛猛然转过身体，贺平就在不远处怒视着她，而那个士兵……居然在半空中，他手中拿着一把军用斧，大力挥下。
“切！怎么可能会让你轻易得逞呢？！”
她用外装甲的手臂铛下了军用斧的冲击，顺着方向卸开攻击的力量，然后从容地用另外一只手臂大力挥打对方。那个士兵被毫不留情地挥在侧面的墙体上，连骨头断裂的声音都能清晰地听到。
“哒哒哒哒哒哒——”
步枪的子弹虽然突突地冲过来，但这本身就对拥有身体强化的黑羽凛没用，更别说还有外装甲的保护。少女随意一挥，子弹直接就被拍到地面上，擦开地上的尘土和火花。
“嘁，果然……没用吗？”
“先是佯装对我发起冲击，借助力量弹开和我拉开距离好让自己不被卷入破甲炸弹的攻击……第二次攻击打算直接透过外装甲的防护，直接攻击我的肉体……为什么会在空中？估计是一个人踩着另一个人的后背一跃而起？总的来说，这是一次近乎完美的战术配合……”
黑羽凛的语气很冰冷，连温度似乎都降了不少，感觉一股寒流直接穿过了大脑。
“只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们这点小伎俩，又算些什么呢？”
黑发少女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变得空洞，然后……仅仅一秒之内，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少年看到了那张带有血迹的脸，那张脸……他无法形容那个复杂的表情，但那又有什么用呢？那能改变现在绝望的现状吗？
“到这里，就结束了吗？嘛，算了，死了，离开这个毫不讲理的世界，未必是一件坏事”
他无奈地笑着，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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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就有意义”
“它的意义就在于……”
“在他临死之前……”
“用生命的高潮向世界证明他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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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打在皮肉身上的清晰响声，就是死亡降临的信号，一瞬间的疼痛过后，就变得轻飘飘的，灵魂脱离身体，然后在虚空中消逝……
本应该是这样的……
“什么？”
身体确实飞了出去，但是黑羽凛似乎并没有打中我。摔在地上时，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提醒着我仍然存活。
但是，我确实听到了肉体被打击的响声，我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出现幻听！绝对没有！可如果是这样，那受害者是……
“呜哇……”
外装甲贯穿了士兵的身体，破碎器官混进了红色的液体，一团团地滑落下去，染红了土灰色的尘埃。
“噗……呕啊啊啊啊啊……”
一股恶心感从喉咙中奔涌上来，我猛地蜷缩成一团，张大嘴巴想要吐出些什么，但什么都吐不出来，似乎被人狠狠地掐住。
应该要表达出什么感情？
无奈？愤怒？悲伤？后悔？
不，都不是。我的脑海中首先出现的却是疑问句。
“这算什么……？”
我们本不相识，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有什么无聊的恩怨，只需要静静地在那里不作声地张望就好了。何况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杀完你之后，下一个杀的不还是我自己吗？仅仅只多活了五分钟……不，可能连一分钟都没有……
诶？
纠结这些问题又有什么用呢？
还是说，我已经见过这样的场面太多了啊，已经麻木到流露不出感情而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吗？
不对，这样的我，不早就已经这样了吗？
“嗯？”
“等等……”
我抬起了头，看向那个士兵，他的脸上却是自信的笑容，高傲地俯视着刺向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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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你只是来送死的吗？”
黑羽凛空洞地看着井志武，眼神没有一丝高光。
“呵……”
士兵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你们这些自认为高尚的人，其实连最下贱、最无耻的价值都没有。”士兵已经奄奄一息，但他说的话，却犹如一把把刀刺过来。
“事到如今还想嘴硬吗？”
“你们就像神一样自命不凡，高傲地做茬卑微者，就像你现在所做的一样。但是……但是啊，能力者，你们用能力包裹住了自己的生命，但你们的生命会在这片狭小的包裹中窒息，不攻自破。”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黑羽凛的重心不自觉地后退了一些，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句话应该是我的台词……啊，你想干什么……你究竟在为谁而战？”
少女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她还记得……那个秘密文件，她要做的，她要守护的是……
士兵的话语，冰冷得划过少女的耳边。
“那么……我就……”
他还没说完，就像脱线的木偶一样，四肢无力地瘫软下去，再也不动了。但他即使死去，他的脸上仍然露出高傲的笑容，仿佛一切都计划好一样。
……
不对，他真的计划好了，就连死亡也是！
从士兵的身体掉落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黑羽凛就这样看着这个东西，当她终于看清那是什么时，她的眼瞳在那一瞬间睁大。
“轰——”
鲜艳的火花在这一片失去生机的废墟中绽放出来，直冲天际，被硝烟染成黑蒙的天空，仅仅一瞬间就被撕开两半。
名为贺平的少年，他看到了，某种东西正驱使他撑起自己的身体，哪怕自己的伤口一点点地张裂。
穿着外装甲的少女从这一片火花中现身，她没有回望一下，正面对着少年。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的方式吗？保护自己周遭的方式……”
如此剧烈的爆炸，仅仅只给黑羽凛带来一丝擦伤……不，少年从未有这种想法，他根本没有一丝惊讶或绝望的神情。他的手上仍然握住武器，将枪口对准了少女。
“我似乎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会帮助他们了。无论是思田源还是这个士兵，又或者是你。”少女开口说道，“但是，很蠢，你们以为抓住一点希望，就想着要用蛮力撕碎黑暗的命运吗？”
“不，你并不理解。”
“什么？”
“他们并不是抓住一点希望才会拼尽全力。”少年说道，“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希望？像他们这样的人，只有拼尽全力才会创造希望啊！”
话音刚落，少年朝少女直扑过去，即使他很清楚这样做必死无疑，少女会在那一瞬间撕碎他的身体，然后在这糟糕的场面中变成肉泥。
“嘁，那么我就打碎你那幻想吧！”黑羽凛做好战斗姿态，准备迎击。
但是贺平没有任何退缩和迟疑，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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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份希望，就由我赋予你吧。”
两束银光突然从天上猛冲砸下，掀起了灰色的巨浪，大大小小的石块同时间四处迸裂，滚落下来时只变成了稀碎的土灰，犹如雨点一般飘了下来。
身负四把刀剑的少女，在尘土散去之后露出了身影，她立在黑羽凛和贺平中间，虽然身体娇小，但却犹如大山一般挡在少年前面。
“爱丽丝.厄尔加德……”贺平张开咬住的嘴唇，颤抖地喊着娇小少女的名字。
“少年……”她回头看了看那个满身伤痕的少年，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泪水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身为“守护者”的她，似乎感受到了一份沉甸甸的感情。这几天来，这个少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承担了太多超出限度的责任。她不知道，这对于一个普通的人来说，会有如此痛苦；她只知道，此时，她不再是那样冷眼相对，而是温柔地对他微笑的说：
“这几天，辛苦你了！”
少年摇了摇头，他试图站起来，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站起来后，他的双腿还在颤抖。
“我们一定要阻止她，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斗，是时候要结束了！”
贺平和爱丽丝正对着黑色长发少女，这么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中途杀出的女人是谁……”黑羽凛她操纵着外装甲，做好战斗姿态。“我身上着装的是‘警备用对魔法战斗外装’，为了维护这个城市，为了保护自己周遭的一切……就算我付出所有一切都不能挽回……我就站在这里……一定会站在这里！”
“‘对魔法战斗外装’！”
听到这个词，爱丽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看到如此震惊的爱丽丝，贺平不禁问道。
“从我们的可靠情报来看，‘对魔法战斗外装’是一种对魔法特化优势的战斗辅助装甲，着装者可以通过这个装甲，使自己的能力或者武装得到强有力的提升……只是……”
“只是什么？说下去！”
“之所以叫‘对魔法’，实际上这个是军界都市的对正统魔法的概念武器，也就是专门打击‘正统魔法’的……虽然现在她所穿着的并非最终成品，但首先军界都市敢公开试验这种武器，实质上就是在挑衅正统魔法的势力，但这只是长远的事情……”
“难道还有其他什么严重的后果吗？”
“这个装备是秉承着最简单的‘以魔法克制魔法’的思想，换句话说这个装备使用者必须是掌握现代魔法的魔法师。”
“什么？但黑羽凛是超能力者……”
“超能力者虽然也可以使用……但是会对能力产生巨大的负担，让能力从本体内部崩坏……军界都市实际上藏匿了试验失败报告和死亡报告书，被‘上帝之使’的神经网络阵法截获并解密……”
黑羽凛的外装甲发出强光，犹如苏醒的恶魔睁开狰狞的双眼，虎视眈眈地看着猎物，下一秒就要猛扑过来一口吞噬。
“少年，你打算怎么做？”爱丽丝朝贺平抛出了一个问题。
黑羽凛虽然能够通过解放外装甲在一段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其反作用会使黑羽凛的能力逐渐崩坏，失去战斗能力，她的身体也会因为难以承受重压而遭受重创乃至危及生命。
理论上讲，只要坚持到黑羽凛能力崩坏的那一刻，就能够取得胜利。
“我们……要战胜她！”
“唔？明明只要等到她自取灭亡就好了的……”爱丽丝摊了摊手，却没想到少年立马反驳她。
“不对……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践踏任何人的尊严，不管是武装生还是能力者，只要他敢如此亵渎人类，即使是无所不能，不可战胜的神明，我一定会杀给你看，绝对会！”
“少年……”
“所以，我要战胜她，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一定会去这么做！我要让她知道，我要守护周遭的一切，就算是死，这种如此不讲理的东西，我一定会粉碎掉，哪怕是死！”
爱丽丝的嘴唇微张，倒吸了一口气。她缓缓拔出了手中的刀剑，在火光中，锃亮的刀刃被染得鲜红。
她的语气似乎不带有感情，但说出的话却格外有力。
“那么，就让我的力量，帮助你实现你那近乎幻想的东西吧……”
“唧唧歪歪地说着这些漂亮话，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啊啊啊啊啊！”
黑羽凛猛剁一脚，地板发出一阵怒吼，大小不一的破碎石块被掀了起来，在到达贺平与爱丽丝的脚下的瞬间迸裂，爱丽丝用手臂环抱住贺平的腰间，在那一刹那跳开，算是平稳地避开了掀起石块的攻击。
“爱丽丝！”
“我明白！”
她身负的四把刀剑同时出鞘，刹那间朝天空冲去，划过及其不规律的轨迹后从不同的方向突击。刀剑飞舞的速度极快，完全无法通过肉眼看到它们飞舞的身姿，但是眼前的景象却像是被切割成碎片，仿佛下一秒就粉碎成虚无。
“好强……这就是‘守护者’的力量吗？”
贺平倒吸了一口气，前不久才跟她打完，究竟是怎么做才打得过去的……或许人家那时根本就没输，只是单纯的不想再打下去而已……
这就是真正的强大吗？
刀剑对黑羽凛的缠斗确实取得了好的效果，少女现在显得十分吃力。不仅给外装甲增加不少损伤，就连她的皮肤都多上了几条血痕。
“噗……飞来飞去的真是烦死了！别给我得寸进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装甲的光芒更加耀眼，就要盖过战场上的烟尘，以她为中心向四周爆发了一次猛烈的冲击，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原本同她缠斗的刀刃似乎被这次强大的冲击弹开了。
“可恶……她居然……进一步解放了外装甲的力量……”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身旁的石墙毫无征兆地解体，但却不是在那一瞬间崩塌，周围的空气都在涌动，解体的石块被空气整个拖起，在空中形成一道石幕。
“喂喂喂喂喂，我可没听说黑羽凛的能力有这么变态的吧，她的能力不是‘五感暴动’吗？”
“‘对魔法战斗外装’除了能够强化能力者原有的能力外，还会让能力者的能力暴走获得临时的拓展，直白点就是临时获得新的能力……难道她已经进入能力暴走的阶段了吗？”
“倾斜吧，将敌人彻底埋葬！”
黑羽凛发号施令，原本漂浮的石块似乎有了灵魂一样统一了方向，像暴风雨那样朝贺平他们倾斜而来。
“嘁……魔法之四刀流·第三式·连结！”
一把被弹开的英国细剑被吸住一般地收在爱丽丝的手上，她熟练地舞动着细剑，不计其数的钢琴线在舞动的瞬间飞射出来，编制成密不透风的防护罩。
“可别乱跑啊少年，一定要紧跟在我的后面。”爱丽丝喊道。
“哦……嗯！”贺平紧张地点了点头，一滴泪珠滑过他的脸颊。
防护罩顽强地挡住石块的攻击，被抵挡住的石块撞上防护罩上变得破碎后弹开，但是防护罩也因为不断受到冲击出现裂痕，一粒碎石趁机渗入，划过爱丽丝的脸庞，留下一条血痕。
“这居然还不够吗……那试试这一招吧！”
爱丽丝张开另一只手，一把武士刀像是被吸过来一般握在她的手上，她用手上的刀剑合成十字，闪烁的银光缠绕在刀刃上，猛地一挥，银光瞬间散开，照亮了整座的天空……
那些银光……居然变成无数光刃，它们都发出尖锐的银光，似乎炫耀着自己的强大威力。
“魔法之四刀流·第五式·剑雨！”
话音刚落，光刃迅速飞了出去，刺向涌动的石块，石幕逐渐崩塌，黑羽凛这一轮的攻势终于被瓦解，还有成片的光刃朝黑羽凛冲去。
少女啐了一声，竟然空手接过最先飞过来的光刃，然后用手上的光刃格挡，动作毫无任何间隙，她一边格挡一边接住飞来的光刃，仿佛是在跳着华丽的舞姿。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色长发少女在怒吼，她的理智开始逐渐被外装甲侵蚀，现在她那种毫不讲理的战斗方式，无异于解开封印的狂战士。
“怎么办？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的！”
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现在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直接打倒她，彻底解除她的武装。
而要这么做，就必须要直接打击操纵者。但是黑羽凛有外装甲的防护，贺平的攻击根本打不穿坚固的外装甲。
诶……
如果封住外装甲的行动如何？
“爱丽丝，使出‘幻闪’，用钢琴线！”
“钢琴线？看来你跟我想到一块了。”爱丽丝的嘴角有些上扬，“但是钢琴线真能够封住她吗？不……像她这样毫不讲理的方式，恐怕还真有些难度。”
“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呢？！”
看见少年自信的笑容，守护者像是得到某种确信。她没有任何犹豫，亮出了她身上所有的刀剑。
“魔法之四刀流·一式·幻闪！”
“幻闪”是爱丽丝得意的招式，在拔刀的瞬间注入强大的魔力，缠绕在刀刃上的钢琴线就会在那一瞬间飞出，对敌人造成杀伤。但是钢琴线从刀刃飞出那一瞬间后就失去了魔力的加成，暂且不论伤害损失有多少，因为“幻闪”并不是针对个体目标的，所以能否精准命中目标也是一个问题。
但是……
钢琴线并没有在空气中随处飞散，而是有目的的冲向外装甲的薄弱关节处。
果然……
“对魔法战斗外装”终究还只是个能力辅助装甲，运转这套装甲的并不是能力者的能力，而是装甲内装的超大集成电源。而在运转时所需的强大电流，就产生了强大的磁场——能够吸附空气中自由运动的金属体的那种。
而钢琴线即使没有魔力的加成，由于强大的电磁力吸引，压力足以达到3000mpa，即使光靠这点小聪明彻底解除黑羽凛的外装甲，但缠绕的钢琴线足以限制住外装甲的行动了。
“爱丽丝！”
少年坚定地看向身为“守护者”的少女，这样说道。
“拜托你了……”
爱丽丝没有对少年说任何话，但她却掩盖不住她的真实想法，平时保持冷峻的面容，露出了一丝笑容，嘴角微微上钩，就消失不见。
这场无意义的斗争，该结束了。
“魔法之四刀流·伍式·破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