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雪歌和雨柔回到了冬火家园4号别墅。
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雪歌没有听到钢琴曲。
“风灵今天没有练琴?”雨柔也觉得不大对劲。
紫姬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雪歌,风灵今天一直很迷糊……现在她还在楼上休息,你上去看看吧。”紫姬说。
风灵的卧室,没有开灯,窗帘也拉上了,显得相当昏暗。
当雪歌推门进入的时候,风灵正躺在床上,微眯着眼睛,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皙。
“雪歌……”风灵开口说话,有点艰难的模样,“今天一直好困……我需要休息。”
“到了吃饭的时间哦,”雪歌亲切地说,“要不,我再喂你吃?”
一名仆人跟在雪歌的身后,随时准备着做工作。
“雪歌,你真关心我,”风灵挤出一个疲倦的笑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姐,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仆人对雪歌低语道。
“你是谁?”风灵迷迷糊糊地转头说道,“你在雪歌的耳边说什么?”
“小姐……我、我……”仆人语无伦次。
“我不认识你,你不能在我的房间,”风灵的话语不大声,但是坚决,“雪歌,让那个人出去!”
“让他出去!”风灵重复道。
“我、我先出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叫我……”
仆人连忙离开了风灵的卧室。
“刚刚那人是谁呀?真是一个讨厌的东西~~”风灵嘀咕道。
“他是……”
“他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风灵打了个哈欠,“我干嘛会躺在这里?”
“你觉得你很困,所以……你躺在这里休息……”雪歌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雪歌,我确实很困呢……”风灵睡眼惺忪,她艰难地坐了起来,白嫩的脚丫向地面上的拖鞋探去,好久都没能够到拖鞋。
“这太不对劲了……”雪歌在心里想到,他帮助她穿上了拖鞋,他的手指划过了她的脚心。
“唔……痒。”她眯着眼睛微笑着。
……
冬火西海。
碧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大块的白云。
天宇之下,是漫无边际的深色海洋。
海水涌动着,时不时激荡起来,拍打到岸边的浪花,化为无数个雪白的泡沫团。
“梦誓,那三人解决了?”
灵魔背着手站在海边的沙滩上,海风吹过他下巴的胡子,胡须运动着,而脸上的蝎子纹身丝毫没有变化。
“解决了。”
梦誓看着海面,此刻,海面上有一只水鸟企图捕鱼,却被鲨鱼一口拖进了海中。
“怎么解决的?”
“喂鲨鱼。”
“你看着三人被鲨鱼吃掉?”
“嗯。”
“很好……”灵魔转过身,皱纹舒展,露出笑容,“梦誓,你是否会觉得杀掉那三人……过于残忍?”
梦誓摇了摇头。
海面上,水鸟仍在扑腾着,波浪一阵一阵地涌过它的躯体,时不时伸出水面的翅膀,就像一面旗帜。
“他们制造了太多混乱……”灵魔叹息道,“他们掌握了部分【意念术】的技术,却无法理解【意念术】的精髓。用【意念术】操纵人的意志,是为了泯灭人性中不稳定的部分,让人变得如计算机一样的精准……而不是用于制造混乱,并在混乱中捞取利益……”
梦誓仍看着海面——水鸟竟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从鲨鱼的虎口中挣脱出来,但是,这只水鸟已经身受重伤,无法飞翔,血液染红了一小片水域。
很快,水鸟就完成了它最后的斗争。
从此以后,它再也不用斗争了。
“可以和我说说吗?你为什么要加入灵魔家族?”灵魔问道。
“我见到了太多的混乱,在冬火城里,每天都有着各种各样骇人听闻的车祸、凶杀案、诡计和阴谋……
我亲眼见到不少,这让我感到困惑,更具体的说,起先是困惑,在我年幼的时候,我就惊讶于此,为何人们要如此奸恶地算计彼此、如此疯狂地互相伤害呢?
后来,随着我的成长,我进入学校,我进入了社会大熔炉里,我渐渐发现,我也做出了那些所曾经感到困惑不解事情,实际上,为了生存下去,为了更好地活着,我不得不那样做——如果利益可以放大,我就和别人互相利用;如果利益是零和的,我就和别人互相伤害……够了!
我每天陷入到了无止境地事故算计里,拼命地让自己和他人高效地互相利用、互相伤害,看着自己逐渐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而我却对此无能为力……我真的受够了。
因此,在得知【意念术】,在得知灵魔家族之前,我常常有自我了结的冲动,直到现在,直到了解【意念术】的理念之后,我为冬火城找到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