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卸下长剑,脸上出现了兴奋的红晕。
“不、不会……这么突然吧……”
雪歌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大木头,谁跟你开玩笑?!”雨柔双手叉腰,“大家都好几个小时没看见你了,昨天晚上你去霏月家,害得风灵想了你好几遍……你说说,你是不是应该被‘惩罚’呀?”
雨柔和风灵不断向雪歌“逼近”,雪歌不断后退。
霏月和紫姬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不是的……雨柔……霏月、霏月还在呢……”雪歌急道。
“霏月,”雨柔转过头去,看向霏月,“可以吗?”
“现在吗?也不是不可以……”霏月羞赧地轻声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雨柔看着雪歌的眼睛,重复道,“大木头,听见了吗?”
“……不想听见。”雪歌喃喃道。
他离墙角只有一米的距离了,换句话说,他就要被逼到墙角。
“勇士修炼阁,以维护正义为己任,雪歌,放弃反抗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雨柔笑道。
“……床,床铺可能会坏……”雪歌说。
“没关系,坏了就再买一个。”风灵说。
雪歌的后脚跟触到了墙角,他切切实实地无路可退了。
“……刚刚、刚刚买画的时候,”雪歌说,“你给的支票面额太大,老板找不开,然后……我欠了一位朋友的钱……”
“没关系,钱的事情不用着急。”风灵笑道。
她柔软的、白皙的小手,已经搭在了雪歌的肩膀上。
“霏月……你能不能回避一下,”雪歌几乎是哀求地说。
霏月红着脸,摇了摇头,轻声地、温柔地说道:“我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雨柔不会放过我。
风灵不会放过我。
霏月也不愿离开。
只剩下紫姬了……
想到这里,雪歌用乞求地目光看向紫姬。
“紫姬……”他说。
“大呆瓜,你明明那么爱我们,你现在明明很开心,但你却故意假装出不开心的样子,来博取我的同情……”紫姬伸出手,左右晃了晃白嫩的食指,表达“否定”的意思,“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吗?”
完了,连紫姬都不愿意帮我。
雪歌一声长叹,背部贴在墙上,低着头,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堂堂暗刃勇者,竟败在了几个女孩子的手里,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呀!
我可不能轻易言败!
我是不会输的!
“当——”
雪歌的腿无意中碰到了一个东西。
他偏过头去,向其身体的左侧看去,是那幅《歌者之歌》的画作。
有了!
他急中生智,他将《歌者之歌》拿了起来,挡在身前,做为他的防护盾。
“你干嘛?!”雨柔凑到了雪歌的身边,粉嫩的嘴唇距离雪歌的耳朵不到十厘米,她柔声问道,“大木头,你以为拿一幅画挡着,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雪歌……你是在假装矜持。”风灵双手都轻轻地搭在了雪歌的肩膀上。
雪歌身体一缩,蹲了下来,如此一来,他身体的大多数部位,都被《歌者之歌》挡住。
“哎?等一下,”风灵看到了《歌者之歌》画中的内容,她惊讶地说道,“这是你买的画?”
说完,风灵转过头去,看向霏月。
霏月的脸颊已经红得像一颗苹果似的,她的眼神躲躲闪闪,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
“霏月有跟你说,这幅画,画得是什么吗?”风灵笑着问雪歌。
“没有……”
雪歌趁机偷偷地挪动身体,从角落里逃了出来。
“这幅画是霏月帮你挑得吗?”风灵继续问道。
“不是……”
雪歌用平身最专注地潜行方式,向门口悄悄地挪动,渐渐地,他已经挪移到了门把手的下方。
“你是不是看到这幅画之后,就觉得这幅画特别好看……”风灵笑道。
“虽然看不懂,但是能体会到画中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雪歌说。
他暗暗庆幸自己成功转移了话题,暂时不用被这些“刁蛮”的女孩子们“惩罚”。
“你是不是被画中这个女生的气质震撼到了?”风灵笑着问道。
雪歌连忙点了点头。
“其实……这幅画,画得是霏月。”风灵说。
“风灵,”霏月轻声说,“不必把这幅画我们卧室的挂在墙上吧……”
“‘我们的卧室’?”风灵问道,“你想和我们一起住吗?”
“不可以吗……”霏月腼腆地咬着嘴唇。
“可以啦……只是‘高冷女神’害羞的样子也是很可爱的呢!”
风灵牵起霏月的手,她们十指相扣。
“不只是害羞。”霏月轻声说。
“还有什么?‘爱’吗?”风灵笑着问。
霏月红着脸点了点头:“这几天非常开心……只是,能不能不要把这幅画挂在墙上了,不然,我每天早上起来,看到它,我会不好意思……”
“其实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想一想,”风灵说,“雪歌每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会想你一遍,那他每天要看这幅画好几遍,就要多想你好几遍。”
“我知道他在乎我,就够了呀,”霏月说,“我很确定他在乎我。”
“之前不是说要‘单身一辈子’嘛,”风灵笑道,“现在突然间变化就这么大?”
“以前,我连患得患失的感觉,都不敢面对,那都是为了逃避不存在的伤害,而给自己臆想出来的障碍,”霏月说,“后来,看见他对雨柔那么好,想起他对大家那么好……他一直保护我,关心我……我能够相信以前的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霏月小声地打开了话匣子,她说起她离开音乐学校的经历,说着说着,她流下了眼泪。
她曾经害怕、恐惧,在孤独的夜晚里,她和吉他相伴,把情感写进歌里,而不敢和任何人表达她内心的渴求,最后,她连自己都否定自己对爱的渴望。
“以前,我还以为男孩子都是大坏蛋呢……”
霏月在风灵的怀里,哭着说道。
“我不知道男孩子是不是都是大坏蛋,反正雪歌肯定是个大坏蛋……”
风灵看向雪歌,说道:“大坏蛋,把纸巾拿过来。”
霏月接过雪歌递来的洁白纸巾,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珠,她很少流泪,以前,她刚开始创作音乐时候,面对着沉默和嘲笑。
她都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