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秦狩一边面无表情的将数以百万计的灵石以及数件顶级法宝,帝兵从一方小世界中收入自己的储物戒,一边冷静的思考着,关于今天午饭吃什么的严肃话题。
想了一会儿,他不禁笑出了声,因为他平常吃的东西随便一样放在这具躯体上都有可能将其撑爆,灵力太强了,根本无法吸收,哎,还是得下山去吃啊。
这几天他在山上基本都是吃的外卖,但人家送餐的根本不敢收他的钱,说什么帝师光辉照耀众生,普天之下无人敢违,为人族贡献了那么多领袖人物,他们又怎么好意思收帝师的钱呢,就连三天前他将直阳山领域范围东西各扩八百里的事情也被他的大徒弟一举压下,根本听不见任何反对的声音,由此可见他的七位弟子们在玄天大陆拥有怎样的影响力。
秦狩轻叹一声,倒不是感叹其他的,而是感叹这具肉体是真的万年废材体质,他修炼万年从未见过如此辣鸡的肉体,若不是有着自己的伟力撑着,他怀疑只要自己一出直阳山就可能直接虚弱至死。
在这三天的时间中,秦狩丝毫不吝啬灵石,丹药,以及各种奇珍异宝用来提升自己,奈何这具肉体的资质实在是差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寰宇之内,只此一具。
幸好他提前准备好了两篇普通人都能修炼的功法,一篇《道典》,一篇《疯魔剑法》,都已被他修炼到了入门的境界,下山之后猥琐一点应该能够苟到后期,等他发育起来,再给那些名门正派一点颜色看看!
前期发育我唯唯诺诺,后期起来我重拳出击!
画面一转,秦狩便已经来到了山门附近,靠着自己的伟力,他清晰的探查到山门外面大大小小修士近千人,自己家门口此时正堵的和菜市场一样,喧闹不止,小贩地摊吆喝声不断,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人干脆就在那边当场盖起了房子,修士盖房子的速度何其之快?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有好几栋装潢精美的翡翠玉楼矗立在了直阳山门的旁边。
路过的行人们见到此间纷纷拍手叫绝,直呼天下之大,无人能出其右,我张三愿称仙师为修真界建筑行业之首的话语让直阳山的山门前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趁着路人闲聊的时间,秦狩一个渡步便混进了人群之中,一下脱离了直阳山的范围,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这还是他近千年来第一次离开直阳山,之前一次离开已经不知过了多久,这些年对于外面的世界他都是靠《修真界大事件》这类的报刊了解到的。
“哎小友,老夫没看错的话你是从直阳山出来的吧?”
“什么,这家伙居然是从直阳山出来的!”
老者话音刚落,秦狩便瞬间被几名衣着各异的修士包围了起来,看着从四面八方递来的眼神,秦狩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仿佛此刻自己是被置身于动物园供旅客们参观的猴子一样。
“少年,老夫看你刚从直阳山下来,体质虚浮,气息不稳,想必是被帝师大人的威压给吓坏了吧?”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直阳山帝阁的弟子呢。”
“就是就是,帝阁的弟子个个英俊潇洒器宇不凡,这家伙一副肾虚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帝阁的弟子,最多就是个送外卖的,哎散了散了,没意思。”
秦狩只觉得好笑,行吧,我被我自己的威压吓坏了。
秦狩继续前行,没有再管身后的那些言语,而那名黑衣老者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刚才那个少年给他一种故人的感觉,却又很快消失不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外面的天,要变了。
玄天大陆,万魔岭。
“魔尊大人,根据可靠消息,直阳山的那位已经出山了。”
“噢,此话当真?”
“回禀魔尊大人,这一切都是属下亲眼所见,当你您出山的时候,那位的模样就被我刻在了心魔印画之上,绝对不可能认错!”
“是吗?放开你的心识,让本尊看看!”
“是!”
随着魔教教徒的身体一阵抽搐,一切在此刻都显得如此索然无味。
魔尊细细品味着他的味道,用力猛地一吸,那名教徒的身体顿时化为了灰烬,散落在营帐之中。
“的确是他,不知道这次下山,他会有什么目的……”
冬夜还美目流转,无声的压力席卷了整个魔族营地,几乎所有魔族士兵在此刻都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而距离魔尊帐外最近的两位魔族军士已然晕死过去。
片刻之后,冬夜还拾缀了心思,如潮的威压在此刻又涌回了她的体内,不知为何,此刻的她面色有些潮红,嘴角还挂着一丝勾魂的笑容,一滴不明液体从她的内侧滑落,湿透了一片裙角。
青州,南阳城。
秦狩小心谨慎的坐在街角,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手里的二胡和着风声演奏出一首动人心弦的曲子,街道路过的行人听闻此曲无一不感动的潸然泪下,老泪长流。
偶尔路过些好心的大娘们投下几枚银钱后悄然离去,心中不免哀叹着如今生活不易,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从小体弱多病的那种,长大了还要出来学别人卖艺,这小身子骨怕是哪一天就不知道冻死在哪里了。
“小子,爷爷看你这幅皮囊还不错,要不要来我们琼华楼找份合适的工作,拿了工钱以后买点药材把你的身子补一补。”
“琼华楼?琼华楼是什么地方?”秦狩停下了手中的二胡,抬头看向了面前这位身穿黑色劲装的汉子。
“嘿嘿,你去了就知道了……”黑衣汉子猥琐一笑,笑容上流露出你懂得表情。
“啧,不会是那种地方吧?”秦狩啧了一声,并不是瞧不起这份工作,而是单纯的瞧不起那些出卖身体和尊严去换取金钱到最后还无法自拔的人。
“抱歉,我对这琼华楼没什么兴趣。”
“看来兄弟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们琼华楼别的不说,在这南阳城被我们看上的人还没有一个能跑的掉的。”
劲装大汉话音刚落,便伸出手朝着秦狩抓去。
秦狩面色平静,直接站起身来,一把拉开手中二胡的弓弦,只见一道黝黑的光芒从弦上闪出,划过了大汉的臂膀。
“呃……啊啊啊!我的王之臂啊!”劲装汉子闷哼一声,鲜血洒在墙上,身体倒飞而出,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撞翻了好几个摊铺才停下来。
“完了,这小伙子打伤了琼华楼的人,怕是今天晚上的护城河又要多一具浮尸了。”
“话不能这么说,这琼华楼这些年仗着他们楼主修为高超,一个个鱼肉乡里,为非作歹,强抢民女,垄断自由贸易市场,不让咱们普通人过上可持续发展的绿色健康生活,你们看看现在南阳城的汉子们,一个个眼神憔悴,心神疲惫,被琼华楼的酒色掏空了身体,长期以往,我们南阳城就废了呀!”
“哎有道理,现在咱们修仙界浩气盟不是推出了一个新政策吗,针对这种地头蛇欺压贫困百姓的现象一定要狠抓狠打,让他们尝尝人民铁拳的滋味儿!我们普通人,才不是你们修仙者眼中的蝼蚁!”
“哼,聒噪。”
一声轻哼传来,刚才说话的三人直接被震成了血雾。
看清楚来人之后,围观群众们把想说的话从嘴边又强行咽了下去。
赵无良,琼华楼副阁主,一身元婴巅峰修为力压群雄,平时性格喜怒无常,一言不合便要出手伤人,这南阳城内最不能招惹的就是他,所有跟他讲道理的人都已经被他扔进护城河里面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赵无良,秦狩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的心境一般。
而赵无良此刻心中却在冷笑道。
“见了老子还不跑,想在我面前装模装样?就你这实力顶天了练气巅峰,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赵无良一步接着一步,气势节节攀升,秦狩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大象践踏一般,身体动弹不得。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过来吗?不!他肯定想不到只要他敢靠近我,就会被我的护身法器伤到!秦狩思考着对策,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漠表情,赵无良看着眼前这位瘦弱的男子,那副淡漠的表情真是欠揍啊,明明已经害怕的要死却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就是弱者最后的倔强吗,真是有够好笑的呢,他如此想到。
“你中计了!无良兄!”秦狩低声道。
“什么?你小子什么意思!”
“接招吧,无良,半径2米的绿灵石水花!”
“噢,布下了结界吗?不过没有用的,你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今天你必死无疑。”
“就让你见识下练气和元婴的差距在哪里吧!”
“我的元婴,可是名副其实,能够支配南阳城的元婴呢!”
“噢,有意思,那就放马过来吧!无良!”
“看好了!小子!”
“我元婴真正的力量!”
“诸如此般,皆是虚妄。”秦狩低语着,无形的气息从他的体内爆发而出,淹没了周围所有的空间,破旧的黄袍披在了他的身上,流转着神圣的光芒,此刻的他宛如降世的神明,俯瞰众生,不可名状的灰色面具贴合在了他的脸庞,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赵无良眼睛微眯,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只不过是个路过的,帝师而已。”
“给我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