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Case 64-66的解答篇,含小量剧透,大家可先看Case 64-66)**
(二年后,罗慕路斯出现,当时正值北海之巷军和皇都军边境冲突,安德烈视角)「先是从一个小小兽人区爆发地区冲突,然后伸展整个大西北方的西邻马蹄之原。顺着战火的方向,下一个就是我所管理的北海之巷吗?理查,你到底想做什么?」
西北战区的内乱爆发后,我一直忙于处理北海之巷边防镇守工作,开始疲惫不堪。二年前,我不惜走往讨厌的皇都劝勉理查不要开战。但现在的一切,正朝往我最畏惧的道路而行。
理查,也过了二百多年,内斗,自相残杀,对外战争,让国民陷人沉重的哀痛。所有历史也一直重演,你一点不认为这种屈服权威和力量治国以领导皇家猎巫団是错误?我二百多年的声音就是不能传递你的耳边?
当年种下的根,如今要结恶果?为什么,我们国家总要内斗厮杀?
“更何况,最近伊格兰大人想铲除异见者,不谨慎行动会随时被杀。”
拉涅仁的灵体安坐沙发,他寞然地交叠双臂,他的处境还是未曾改变,从刚站上位子被人排斥,到现在被人监视。当初,我还怀疑他己经屈服理查脚下。
“老友,近年你也觉得挺苦。”
我充满歉意向他谢罪,但他只是淡然苦没说什么,还偶尔交代他跟自己的副官关系割裂的事。
“想不到当年那粘你的少女竟然会当了理查的走狗。”
“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挽留她。丽贝卡一直背负太多沉重的事,她太为人着想,什么都不愿说,当我发现的时候,她己经深陷泥泞,我也救不了她。”
他消沉地捂脸苦诉,我只能无奈倾听他的话,我安慰失去部下的他,但是我清楚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因为两年前,我交给拉涅仁机密文件,种下不可饶恕的恶根,现在弥补他的恐怕只会匹了补刀,因此我选择淡然回应,承受心里只留下无尽的痛苦和愧疚。
“你是皇都内相信小生的人,小生希望她一切安好。因为这个国家还需要你,不能倒下。”
那时,我的办公桌传出悠扬的电话钤声,随即提起电话筒,刚开始时我摆出客气的语腔,后来我沉默了。
“丽贝卡被格雷处决?莱茵你该不会给假情报?”
她死掉……那个两年前拥护拉涅仁而不惜与我举戈相向的勇智相齐的小姑娘死掉?我还想她活着的,可恶,这不是意味当年我在皇都留下两个种子,有一棵绝定萌生不了?
事情实在来得太突然,但我还是没有哀伤和忧愁时间,这种时候被情感牵着鼻子走必定没有好结局。加上拉涅仁也在这里,这种情绪波动会被他察觉的。
“抱歉,老大。丽贝卡检察官其实是因为跟作战主挥官出现意见不合纷争而决裂的,这是留在西北战区的探子的线索,下官好像收到他失去联络前的补句「丽贝卡好像打算逃往北方」。 ”
对话中,莱茵继续交代事情的来由,但愈是分析,我就觉得莫名其妙。
逃往北方?是指来我这边?到底她为了什么不惜死前赶来我那边,她该清楚身为敌军的副主挥官来往此处只会必死无豫。
“发生什么事,是紧急事态?"
面对拉涅仁的质问,我沉思良久接着瞄了一眼,摇头挂掉电话,尝试平心静气说服他。
“看来我要收回对你爱徒的不慎言论了。老友。”
今天一定要惹火他?这有违我办事原则,但这种时候,我的北海之海需要他援助,他还不能因为部下丧生而迷失自我。哪怕被他记恨也好。
“刚才我接到,一道好消息和一道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安德烈,丽贝卡她如何?”
“请你作好心理准备,不要气愤过头。"
我留下此话,并直接跟拉涅仁交代丽贝卡死掉的事情,但念读犯人的名字,我遏止不了心中忿恨和对对理查的憎恨。后者不出奇意陷入沮丧,还准备起身逃避,我则扮黑脸命令他振作。
“喂,你该不是为了她向异端审问官报仇雪恨?做这种事没有意思。"
结果,他真的发飊,即使他以灵体状态显现,但他仍狠狠有力揍了我的脸,然而我的脸庞还感受他出自内心怒吼的拳击,留下深深的炙热刺痛和红印。然后,我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他压制墙角,揪着领子,哀伤地回眸因为伤痛而变得暴戾的他。
“当初的你不是动不动就密谋想杀了她。为什么现在摆出一副什么也懂的模样?"
“如果你有着深信的挚友惨遭杀害,你还可以如此冷静下来?"
目睹好友被杀害,被背叛,还有他们恣意玩弄你的感情,我待在这个国家二百多年了,怎可能从未尝过这种悲痛欲绝的滋味?
一直以来,我是反覆这种黑暗生活走过来。你坐上这个位子后不是该有心理准备,随时要牺牲重要的人成就大事?怎可能还是如此幼嫩?
倾听他对我的憎恨的苦恼,但我还是选择只能沉默,抑止这番怨言,理由是很简单,因为我告诉他有关猎巫団的黑幕,然后将他们推下手。想到这里,我只能埋怨是自己制造一切祸端。微弱地颤抖的拳头,默默地凝视气得出拳泄愤的拉涅仁。
刚好,罗慕路斯这个银狼亚人打拢我们的会议,多亏他大乱局子,反倒让我推波助澜。而我们三人总算达成诚诺。
事后,只剩下我和准备离开的拉涅仁,我回眸墙壁布满记号的国土地图,坐在办公桌上沉思,一手提着罗慕路斯给我的丽贝卡临终交托信件,十指轻抚脸上伤痕。
“十分抱歉,安德烈。刚才我痛揍你……”
“你不用急于跟小生道歉。毕竟事情演变成这样,小生也有过错。”
我放下信件,无奈苦笑,便简略解释所有事情的往来。拉涅仁凝重的脸比之前的更为绷紧。
“他是冲着小生而来。因为小生知道理查和他的亲信暗谋太多有目的异种族大屠杀计划,所以他派兵攻打这里,想顺便将小生灭口和呑并北方?”
“伊格兰大人他……但你不是他的旧相识,他一点都不念你的旧情?”
“如果他是谈人情,就不会将我流放这里镇守二百年,也更不会派自己的儿子刺杀丽贝卡。”
我揪紧腹间的佩剑,咬牙切齿说道,提起理查的做法,我就联想昔日跟他的回忆,无法冷静下来。
“但你要怎样应对?恁你现在边防的军队是打不败理查的主战部队。要迁调邻近的海边防守军队?”
“不要开玩笑,撤下海边的军队会引起敌国和邪神派魔女的注意。况且,小生己经做好心理准备,会对那群人用这道绝对结界。”
“喂,你发动这个结界会死的,要不要我提早拖延皇都军的行动。”
我眯着眼交托答案,拉涅仁听悉后流露冷汗,他慌张地劝勉我三思而行,但我意念己决地重复心中的信念。既然今次因我而起,就让我一个人打破恶果。至少,我不可以容让理查的阴谋破坏北海之巷的和平,还有危害这里的市民。
“谢谢你的关心。但这是北海之巷的事,就该小生处理。小生有义务保护北海之巷人民的和平,不论是不摆手段也好,还是粉身碎骨也好,小生一定要贯彻这份事务。”
“是吗?你真是不容易。被囚禁这里二百年,却视这里的和平凌驾予你的性命?”
“大家彼此彼此,小生还让你和副官推下水,了解猎巫団黑幕。因为处境的不同,小生实在无法补偿你们的损失。”
告别后,我和拉涅仁握手而别,不过他临走前给予我一份难以想像的饯别礼。
“安德烈,你能拜我保管这份遗物?”
他运用移动魔法,变出一把被白布包裹的短剑,翻开一看,只见这把正是丽贝卡身前携带在身的魔幻魔剑.亚奴摩斯,短剑刀锋布满裂缝,没想到堪称缲纵十二种型态的神器会变得破破烂烂。我愕然接过他的礼物,狐疑问道。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魔剑?这不是被西北军的皇都猎巫団没收?”
“因为我手上的爆裂的拳套是这把魔剑其中一种分割出来的武器,能通过武器共呜就能让夺剑归回原处。现在的主人也不在,拜托你替我管好这份重要的武器。”
“是因为不想睹物思人?”
我毫不客气揭开他的疮疤追问,他则摇头拒绝,静定接下我的话语。
“不是,因为你比我更需要它。如果丽贝卡在生的话,她一定会明白我的想法。我希望这把剑总有一天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至少这能阻止你发动这道绝对结局?”
“安德烈,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什么。但希望你不要太乱来,因为你不是一人战斗。”
朋友,你真是温柔,明明你是因为我泄露机密失去重要的人,还利用你们对抗理查。我才是亏欠你们的人。
“小生明白了,之后保持联络。”
我们分别后,我私下走往海滨的提坡散心,仰望停泊无数我军战舰的大海,我默默的哀叹。
“真是讽刺。守护和平的方法就是用武力掠夺他人?”
远观远洋之处,我目睹一位提着菜蓝的黑白女仆装少女身影,但打量他的面容,我就怀疑自己的视线,她见状便赶忙逃离,我也顺然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