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根掀开地图的卷轴,显现的「不列颠尼亚」地图是四个散发鲜明金光的名字的国家,然后抛出二枚硬币,散落靠近坐落东南方皇都。
“由于边境的居民经常接触四大家族的领民,也不受四大家族严格经济政策略的管理,所以他们接受以便士作货币的货物交易。但来到四大家族的首都领地时,就是违法行为。所以我们是走法律的灰色地带,没有人报举就不是犯罪~”
果然,真不愧是黑心商人的答案。虽然很想找碴但这个道理很全神。
“返回正题,皇都的「银磅」是全国的强势货币,以玛利亚家乡的「硫克」为例,二便士对兑一硫克,但银磅则是十六便士对兑一银磅。换玛利亚角度,是差不多花八硫克买下原本只值三硫克的报纸,所以她才抱怨这里的生活费太贵。同样地,皇都以外的国民也是这样想,你可想而知这个国家的外汇有多么不平衡。 ”
“是这样?难怪刚才那位赌鬼会愿意花那么多钱买下商品。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实情?”
“就算告诉你市场实情,你的慧根也不见得会懂?”
她嬉笑弄骂地回应我的提问,我赌气地绊嘴,狼尾巴激动的摇曳。
“才不会懂,这种道理我会好好消化的,一定不会忘记。你就瞧着看……”
“好了,知道的话就接下来给我努力制造药水,赚更多银磅,我可爱的徒弟。”
梅根欢悦打断我的忿怒,她揉着我的头发,轻拍我的后背,示意我返回工作岗位。但我仍犹豫梅根如何赚回本钱?
“这位客人。买马票前要不要增加运气?过来尝尝我们提炼的百年生长的草药的「运气之露」。先支付十便士订金再给实价,很划算的。 ”
“赌上自己爱马的胜算就是来找我们本店最新是被耶路撒神父祝圣的圣水制成的香薰,一定能保证你财路享通,一定有保证。”
“喝过这种药水,保证幸运女神眷顾,能治百病。看这是特恵价,只售三银磅的商品那里可找?”
这算得上哪里便宜?而且还不断对外虚报神奇效用。梅根还是老样子。
我无奈揉着太阳穴,目睹一大群捧着银币的客人,忙于找赎他们不断递来的钱,零钱散落桌上的喀嚓声不绝于耳。
“咯咯…呜嘶……”
隔着石墙的正是赛马竞赛的浮躁的步伐和人们兴致欢喜的高呼杂音,这代表赛马大赛的开始。但开始前夕,我方的香薰和提神药水的买卖早已售罄,就连瓶子和草药一扫而空。我们收拾地毯和货物,梅根满意打量盛装满满厚重的钱袋,离开前夕,她跟第一名客人的对话挥之不去,
我上前追问梅根为何会用看似温情的另类营销手法,她刚开始时没有回应,只顾自活,施展空间移动魔法,将剩下的货箱转移别处。
路途上, 她才毅然开腔。
“罗慕路斯,生意的时候我从不用魔法蛊动人心,也绝不从药和香薰动了手脚。我只是说出他们心中想听的话,再稍为鼓励他重新站来起来,再利用他们的信心培养他们的消费意欲。我不否认利用他燃起的自信心赚取他们的金钱,但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所具备的不只是赚取多少丰厚的润金,同时与客人建立长久和稳定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互利共赢,让客人心甘情愿地被骗?”
“没错。真替你逮住技巧的重点感到高兴。不论做生意,还是待人处事也好,所有事也是需要平衡。只是一味寻刮和榨压别人的好处是短暂性的致富,那段贸易的关系并不会长久,一昧给别人好处却不求回报的慈善做法只会迎来破财的局面。”
“所以,当你被人诽谤和责难的时候,不要一味沉浸悲愤,要顺势与人建立合理化的互利共赢的关系。因为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请谨记我今天所说的话。”
梅根和蔼地拍着我的肩膀,她的话语和番动逐一化解我对之前魔女审判和理查的抺黑引起的不安,说不定她刚才的说教就是回应我盘旋心中的疑问。
“现在距离会合的时间还早,先逛逛附近的商会,顺便处理我们外币的汇款付备。这样会方便准备北海之巷的生活费。”
“利用银磅的汇率差距对兑更多的硫克?”
“那当然了。在目的地对兑硫克很不划算。”
我们闲谈的兴致即使到达商行仍不消退。来到一座大理石拼砌的「黄金龙信托商会」古典建筑,快要前进前,门外的铜狮雕像突然动起来,头一直盯住我们不放,这种背后监视的不安感真是不好受。梅根从旁从容开玩笑,「只要你不是图谋不轨,它就不会将你撕成碎屑」。
“麻烦你将这袋便士全磅对兑成硫克。”
与我们见面时一头身穿西装的熊兽脸色讶异,梅根朝他递交便士但银磅却留在掌心,她不是打算将货币转换为储备?
“然后将这袋储备的银磅的三分之一拨出户口,将其金额划分转为「投资皇家战争信托金」和「转为硫克」。 ”
欸?用来当投资?按我的现世的知识,这不是有点太大风险。万一所谓的信托金大幅下跌,岂不是血本无归?而且抱有同样疑问的人不仅是我。
“十分抱歉。布莱克少姐,有关魔女审判的事,本商行对你的商业信誉评级大减,现暂时冻结你在商行的身份和户口资产。恕本人基于法律规则所限无法为你办妥所有服务。”
怎会的,就因为我们是魔女嫌疑人的身份就要划清界线?用不着做到那么绝情?
这番似曾相识的画面就像当时我在宝丽洁特找工作时被排挤的时候,痛苦的思绪涌人我的心扉,我连忙握紧梅根的袖子希望她不会因而愤怒。但得悉消息的她并没有打受大击,反倒继续和谒大笑,直白质问那位兔子亚人的银行接待员的因由。
“不如让我解答。其实贵行不是信誉评级的问题拒绝我的要求,而是接收皇家猎巫団的通知才勒令冻结我的帐户资产?”
那时,商行的保安人员朝我们投向冰冷的杀意,渐渐晃动警杆靠近,服务员的脸色惊恐发青,回避我们的视线,他的后方是一位衣着高级的人类经理暗中盯着我们,他以颤抖的声腔,严厉地要求我们离去。
“麻烦客人……请你们离开这里,你们……继续留待此处会影响其他客人,再不走的话,我…本行将会通报皇家猎巫団……”
他颤动的手将所有钱袋归还梅根,随后伴随那么位经理走近后退,那个人一脸鄙视地暗骂我们。
“很臭,我真是不想看到商行的地毯有杂种的亚人和姣情的魔女走过的足迹。你,给我清洗此处。”
“但是,经理,现在是繁忙时段,我不在岗位的话有谁招待客人?”
男人直接朝兔子亚人的头掷下扫帚和水桶,恶劣地命令其行事。
“少给我说废话,你不想干活吗?不会有代替你接更的,给我赶快干活。”
那位接待员无奈地接下清扫用品,目睹那幕,我按捺怒意旁观亚人被践踏的画面,梅根的笑脸早己消散,她按压我的肩膀,收拾桌上的钱财,冷漠地打发现场的人。
“真遗憾,看来我们无法继续跟贵行建立良好关系,将来我们也不会再有贸易来往。”
她决断抛下此话离去,怀有怒意的我追逐她的步伐, 离开弥漫抑压的气氛。因为待在此处半秒,我怕自己会消不了这口气,快遏止不了阻止这场欺压无辜亚人的天真烂漫的念头。
“抱歉,罗慕路斯,看这样子,我们走遍整个皇都的所有商行也做不到外币交易。你介不介意陪我兜着圈子走?”
梅根苦笑匿藏钱袋,直视我忧伤的眼神,尝试摸摸头安抚我,隐约叫我不要为她担心。我则点头,稍为深呼吸,继续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