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23: 披上漆黑的军装的你(中)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20/3/18 19:21:21 字数:2374

梅根向丽贝卡低头道谢,不过她的语气冷淡无意,完全不情愿说出这道谢意。

“真是十分感谢你在我被捕时关照罗慕路斯,多谢你一直如此信靠和不惜挺身犯险地洗脱我们的冤罪。”

“不用感谢,今次的计划我失败了,到最后我没有为你们洗脱魔女嫌疑犯的罪名。现在利昂那群异端审问官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对我如是,我们只是变了共犯。 ”

丽贝卡哀叹地反驳时,她己经替我包扎大腿,再次整理右眼的眼罩。不过,她细微的举动让我发现她的袐密,全显现于她空荡的白衬衣上。沉默的我一直忧伤地瞪住她的脸容,现在忍不下去。

“丽贝卡先生,不,少姐,为什么你总是对我隐暪?”

我生硬地换了称呼,丽贝卡淡然的表情皱起眉头,下一杪,她随意抛出别的话题敷衍过去。

“你是指我没有坦然认出女性的身份?抱歉,我跟団内当被人当成花瓶的女性文职人员不同,我是皇家猎巫団首席检察官,这份大家只认定男性才能胜份的前线战斗人员工作,我讨厌仅因为女性身份、容貌和姿态被人当作弱小、娇滴滴的软妹。”

说着,她扣上漆黑军装大衣的钮扣,掩盖明显的丰满女性胸部,再披上宽大的白色实验大袍,掩饰女性的身体线条。这下,我好像明白为何她平日穿得那么多的原因,心头也涌现难受的苦涩思绪。

“所以,你讨厌当女性?丽贝卡。”

梅根寞然质问整理男装军服的她,后者摇头,果断打断她的疑问。但她的回应全不是我想象的答案。

“不是讨厌女性的身份,而是讨厌这个身份成为我担当这份工作的弱点,被人揭发弱点是猎巫団检察官最为致命的弱点,毕竟我游走职场多年也树敌无数,他们全都想置我于死地。”

“所以你一直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包括抑杀你的情感吗?”

丽贝卡隔着车前镜嘴角抖动数下子,随后缓缓转身对上我的视线。在我结识她的时候,我是真心仰慕他是时刻谨慎行事、强大利冷酷的检察官,哪怕她偶然干点秽活。不过,和她加深认识和交流时,我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她。

她一直以来,她没有被人理解,该很痛苦吧?表面上摆出强大和冷漠的模样,但实情将一切收在底蕴,不向谁倾诉,只能孤独、默默地背负。

这种永远困在心境的静谧和阴暗心情,就像生前的我所度过的人生那样,不被人理解,想向我重视的她倾诉却被当成笑话践踏,所付出的劳力只能收在暗地里,或当成无用功。最后只能孤寂地在冰冷海洋默默消逝。

现在的她,实在跟那个走上绝路的我太像了。

但我清楚她并不只有这条路走,不论在医院共度愉快的下午,还是我们编织花环,我看到她打从心底里的微笑,是在灿烂阳光和树荫下展现的美好笑容,我觉得那时候的她,才是她该有的真正容颜。她还不该变成这样。

“不尽然吧。除了我的直辖上司,団内的人都不清楚我的性别。所以,你们继续当我是男性就行,罗慕路斯。”

不是,我想听到的不仅有这样自嘲的答案。我也不是因为一己的肤浅这样办认她男女与否,我一直在意她,是因为我不想她一个人背负的身影,只是单纯想作为一个同为过来人的朋友分担倾听她的苦恼,仅是如此简单的理由。

“丽贝卡,我不是介怀你没有坦白少女的身份。虽然我不否认对你竟然是女性的看法,但是我一直只是待你是朋友,才不是因为性别区决定我认定你为朋友原因!! ”

“真正让我不满的是,为什么你要那么傻背负一切?不找我们商量你的重担?你这样是不当我的朋友?你忘记了我们当天在迎春花藤下立下的约定?”

我指向她胸口上的衣领,为懵然的梅根解释。这时,丽贝卡才无奈地正视我真正的疑问。

“你的银检察官的胸针弄丢了?还有刚才的枪,其实是你利用炼金术变成的武器?”

“唉,你的灵敏推测就是直观得让人生厌呢。没办法,凡是做事也需要付出代价。”

他驾驶车辆,带领我们返回玛利亚会合的火车站。途中,她徐徐地交托事情的来龙去脉,氛凝重抑压。

“我想你们还未接收消息。猎巫団的人事调动部己经决定了……”

「就是你被休职,甚至连首席检察官的职位也会被撤销,对不对?」

我无奈嘀咕一句话,他停顿数秒,随后车厢拐弯的幅度变大,我们差点被强烈的摇曳抛出车外,我恼怒责怪失手的他。

“喂,丽贝卡,你想杀了我们?”

“既然你知道的话,就不用我多加解释。”

隔着镜子,我注意到她揉揉重重黑眼圈的眼皮的举动,无力语调继续述说她的心境。

“审判期间,利昂和其他异端审问官怀疑我和你们有勾结,所以他们打算禁止我出庭作证。那时候,单恁我交出手枪和亚奴摩斯不足抵押,因为高层想让知情人士封嘴,包括接手三年调查工作的主领检察官。他们为了制造这场不公平魔女审判是可以不择手段。”

“所以,你代替我们成为嫌疑人的人质? 我就一直好奇为什么单恁玛利亚跟理查的口头协易和立场就能那么顺利推翻审判结果。原来你的命也被拿来当筹码? ”

“丽贝卡,为什么连这种事为何你连这点也没有跟我们好好商量?你不是说过首席猎巫団的工作对你来说是十分重要?”

纵使听着她的解释,我仍无法释怀,反倒抑压心中的罪恶感更为深重。老实说,我想做什么补偿,但我却清楚单恁现在的实力,还有陷入尴尬的困局的立场,无力换转困局,更无法义正辞言地大说勉励她振作的大话。

我顶多能抓紧驾驶座的倚背,不断替她痛心地追问答案。不过,她却依旧摆出冷漠的脸庞, 我就是无法理解她抑压感情的作风,什么事也收尽底斗下真的正确?

“少说娇情的话,我当然不愿放开那份职务。但碍于权力和立场所困,我只能两者取其轻,那又有什么办法?你们也清楚,若我不做点事,又有谁帮助你们协助这场计划?”

“但这代表你一定是接受在绝望之中作出的决定?丽贝卡。”

我握住她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呼喊,梅根见状便拉劝勉我安坐座位,看她没有反应,我只能按捺无法释然的心情静坐。不过,我深信这道疑问己经传递她的心腑,但能否得到回复,却是另一回事。我一直瞪住挂镜所映照的神态,是她所流露的欲言又止的眼神。

纵使一切很绝望,我仍听到她扭扭别别的道谢话语,她温柔地低声喃道。

"这是我的选择,走上这条道路,开枪杀过人的我己经没有资格抱怨自己走歪了。"

"但是,我仍想感谢你,感谢你仍愿意关心像这样不值得被人关心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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