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们愿意信任我?”
我假意微笑,低头打探罗慕路斯的猎枪,梅根手上的少提琴,还有玛利亚的举动。
所谓先下手为强,在暗杀行动也是这样行。
首先,我会瞄准最弱的罗慕路斯,他是所有人中阻碍度并不大,按报告书上只列明他只懂得用魔法枪和古老不明的魔法,假设他是专门远距离攻击,那对我来说更不是难度。
我凝望手上的鐡拳套,内头镶刻了爆破魔法,是一种操作原理十分简单的攻击系魔法,只是生物和无机物质被我的手腕捕捉时就会被分解破坏,人体更不用多言,要不被我炸成碎片就是脑浆炸裂。对擅于肉搏战和处理暗杀工作的我来说,一瞬间能了结对方就己经够了。
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实战,但对自己的灵敏力还是有自信,况且我的兽瞳能看透低于0。05mm口径的子弹的轨迹,刚才我也打量他手携的猎枪型号,大概也是0。035mm口径。总之,只要他身体或头被我的手腕抓住,我就能发动爆破魔法将其炸成脑浆爆裂,他亦被当场将军。
接着是梅根,根据丽贝卡的报告书,她是跟邪神派结合的魔女,同时又懂罗慕路斯相同的魔法和降灵术。换言之会通过能探测敌人气息的影子或者一部小提琴为媒介发动魔法。但如果按实际情况,我推测直接攻击罗慕路斯的同时,她随时也会利用影子召唤邪神阻拦我的行动。不过探测气息和降灵系的近距离缲作,近身肉搏战作战反倒会处于下风。还有魔女一般会有肉体再身能力,可能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杀死她,直接进攻太过危险。
还有最麻烦的玛利亚,直到现今为止,我方还未彻底摸透她的能力,但能清楚她拥有一副看透未来的魔眼。从我跟他们拾讪开始,她也一直用这道能力监视我,所以她应该猜测我偷袭的举动,只是她未开腔通报同伴。而且,上头命令不能杀了她,明不率先排除她的话会很碍事。
假如是这样,那就不能如法炮制,改为发动我族兽人的「隐藏气息」的魔法,待对方减低敌意,在接近罗慕路斯握手的同时,玛利亚可能会开腔警告,就是趁着这个机会,以手碗顺机炸爆罗慕路斯的头髗。然后引起梅根的敌意时,尽量回避她的魔女影子能力和魔法,用随手携带的专门抑制魔女的毒针对付她,待她无力反抗时再用不断用爆破魔法,将她无限次爆炸她的头脑,直到断气。如果期间玛利亚阻碍行动的话,就直接用肉搏斗,打断她胸骨或者扭断她一几手脚。反正这种伤不会致死,最多使无法行动。
“你意思是,你自愿当人质的筹码?"
“没错,这里不就有一个很有利用价值的人质?”
我竖起姆指指向胸膛,继续戴上伪善的面具执行接近目标的任务。
随后抽出携身的手枪和防身匕首,全毫不在乎交向罗慕路斯们。那时,我趁机将藏有剧毒针筒的红笔和记录用的原子笔夹在笔记本,并刻意展示他们看这是「普通文具」,待他们人身搜索,确认后才放行。同时,罗慕路斯更愕然追问。
“但失去武器的你如何同时当我们的保镖,这不是很矛盾。”
这小子头脑不错,是想用逻辑谔论试探我吗?那样的话,就摆出一副任人宰割弱的弱者制造满足他们威胁我的姿态。
“你是指担忧我实力不足?没关系,我对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还满有信心,因为保镖的作用就是当保护者有危难时挺身而出。打个比如,当你们一大票人时却无法保证单人匹马击倒敌方,会将谁推出敌人那边作饵,自己却赶紧撤退?"
听过我的解说,罗慕路斯的脸色慌乱,但随行的女性却一脸淡然,满露同意的目光,早就知释答案。
“还有,我站得你们那么近,难道你们三人还担忧无法制服手无寸鐡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大可找机会暗杀,用枪、刀刺、勒死或毒气暗杀我也行啊。重要的是,我死掉的话也会让猎巫団为了找替补人选陷入暂时性混乱,忙到无法派人刺杀你们。所以我跟着你们,他们就不弄出事端,你们也可以找我当挡战牌。这不是很划算?"
我平静举出贬低自己理由,然后再敷衍自身安全的解释忽悠他们,以打散他们的注意。这回,三人听得一脸懵然。正常吧,我的动机那么迷糊不清,相必主动的友好举动在他们眼中充斥嫌疑。不过,在皇都毫无优势的他们心底一定十分认同我沦为棋子的举动?
“请问你们会不会接受我的协议?”
很好,就算不等他们的正式的回应,他们也会接受。赶快妥协后就握手示好,然后大家就见鬼去。
“那个,拉涅仁督察。你是认真?”
“什么啊?我的建议还是未能让你们满意?不然的话,你们在我安排歇脚地时可以用枪指着我的头也可以的。”
“当然不是为了这种事,你刚才的条件会不会有点过火,完全当自己是肉盾,就连给自己一点后路也没有想过?”
我不断凑近那个娇小的狼亚人,但被他一句话吓得为错愕地待在原地,困惑消化他的话。哈,他竟然同情我?原以为我会听到荒谬的答案会是「你觉得赤手空拳就能信任你,至少给我双手戴上手拷,然后将你当作囚犯游街,在你驻守的皇都内无地自容」这种报复心义的话,没想到既然被敌人关心,这是嘲讽我?
“是吗,这样不是你们所求?作为敌人的一方,我以卑贱方式屈服你们,难道你们想否认心中不曾想过这样的复仇之事?”
“啧,少将我们和那个理查的手法混为一谈。我只是想问,作为仅次理查权力的气势磅礴的监督竟然为了说服我们甘愿舍尊降贵。我很想知道你为了什么做到这个份上。”
十指与他近在咫尺,他却在此时往后退,向我投放正直又不失迷惘的眼神严厉地询问下文,同样他后背的梅根和玛利亚也紧瞪不放,各人手中把持武器,就像看穿我的意图,不容我多此一举。
也许是为了任务,我选择平心静气回应。稍为沉思片刻,下一秒我苦笑倾诉心腑的想法。
“是因为我有要守护的人,不拿出相应的觉悟和付出,就注定什么也保护不到。”
守护一词真是讽刺,我自然就联想随时被人死刑处分的丽贝卡,还有住在这个城市角落的家人。要他们平安无恙,就一定要那一方的人遭殃才能保住性命。
“罗慕路斯先生,你们还记得我自我介绍说过「统领皇都城治安和边境国防事」的督察职务?我们国家整天也在打仗和陷入动乱,不论如何也总有人要牺牲。没有站在前线的我无法为人扫清国民被敌国的忧虑,也不能减少一个敌人。但至少谨守保护后方的安危我还能做到。虽然有点自夸,但正因为我坐在这个位子,所以才更有责任守护皇都所有人的性命,也有义务不再让无谓的流血、武力的纷争出现。 ”
“所以你就要为了守住这群苟活的人,连命也不要?那么为人想法是很人肺腑感言。”
“随你们怎样想,但是我先此声明。我可以为了履行这份职务,为了守护珍重的人不择手段,就连我的性命也可以随时牺牲。”
没错,不然的话,我最后就什么都做不到。说到未句显得铿锵有力,以决意的眼神回应他的疑虑。至于话能否传递他们一方也不是重要,只要成功达成任务就够。我是这样想着,进一步距近罗慕路斯的身边。
“我明白了,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之后的安排就劳烦你了,拉涅仁督察。”
他主动踏前一步,我的左手抽入姿袋,提起藏满毒的红笔,另一几手臂高举在前,等待他的回应,不过后方还是戒备心强烈陷入混乱。特别是梅根此人,她直接开言斥责。
“等等,罗慕路斯,你不会简单到相信那个人的话!?你刚才也听到玛利亚对他杀人的恶评。”
“没错,梅根姊说得很对。就算他看起来释出善意,也可能是陷阱。”
“梅根,玛利亚,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但一味怀疑却不前进探索是永远看不透我们的道路。”
“哪怕一切听起来很白痴和无谓,但我想试试包纳不同人的声音。”
他是这样走出梅根和玛利亚的身躯,欸,还以为她会挣扎一下,那么轻易就妥协,我想她为了配合自己重视的罗慕路斯?
“你们愿意信任我?”
“不尽然,但我觉得你有相信的价值。因为我目睹过丽贝卡她临别前委托你保护我们,然而你为了贯彻和平理念不惜舍身的身影,难道我们还有理由拒绝?所以,我想尝试相信你们。"
是这样吗?只是纯粹为了理解人?他竟为了听我的想法平淡地请求她们放下因为受迫害萌生的恨意。我真搞不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也许这样做是何其天真漫烂。我不否认利用他天真方便我行事,但当我凝望他充斥正直和单纯善意的金黄眼眸,我的心却隐隐作痛。
“你们谈好了吗?假如一切妥当,我们就不用待在危机四伏的场所,让我带你们到适合的休息场所。”
就这样,他以缓和的口吻领受我的好意,握着我递出己久的手。那么,暗杀开始了。
“对了,罗慕路斯先生,梅根少姐,我忘了说一件事。"
说着我猛然挥出左手,瞄准罗慕路斯的头部,展现爆裂魔法的鐡拳爪。
“谢谢你相信我到最后,然后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