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33:往边缘的试探(4)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20/3/29 22:28:04 字数:4666

(罗慕路斯视角)

“小罗,赶快逃避,拉涅仁督察他要杀你……”

我隐约听到远处的玛利亚竭力大喊,她和梅根尽快赶过来但遭到拉涅仁伸手阻碍。

“不要过来,你们敢往前走三步,你们所有人就性命不保。”

『呯呯──! ! 』

「呜啊啊────」

混乱期间,我将视野投向远处,只见地上尽是血泊,还有倒躺的尸首。我的衣服尽是沾染赤红,整个人被迫压在地上,呼吸紊乱无章,胸口因为害怕死亡和疼痛而变得难受揪痛。明明本能上想逃却奈何我的双腿乏力,只能一直仰望压在身上的拉涅仁。

“拉涅仁督察──!!你到底做什么”

梅根情不自禁大声喊出他的名字自刚才出现数下枪声,火车站全是荒张四逃的民众和惨叫声,让原本人来人往的待车室变得空荡,空气弥漫厚重的血腥味。

当时我完全搞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只见一道暗黑的身影掠过我的眼帘,他朝我伸出兽爪,那戴上鐡制的护手肘拳套浮现散发红光的魔法阵,还有他庞大而行动瞬速的身影,好像绕到远方的人群。趁着我反应过来,己经看到自己重重倒地。

“看来我最近过很背,只是随口说遇上大票的人,现在真的跳出数十名刺客。”

“放过我吧,我还要赶着回去庆祝女儿的生日,这副模样回去会吓坏她的。”

我只是看到,他半边的肩膀浴血,洒落我的脸庞,漆黑的军装大衣全沾了血迹,他的脸露出恶鬼狰狞,沾上血的拳套压在我的后背之际,另一只握紧手枪,负伤迎对手持前方数十秒步步迫近蒙脸的歹徒。

不是说好和平的吗?为何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五分钟前)

“你们谈好了吗?假如一切妥当,我们就不用待在危机四伏的场所,让我带你们到适合的休息场所。”

那时,拉涅仁为我伸出友好的手臂,后方正是不断反对我相信他的玛利亚。只是一脚之差,那时我犹豫,因为我回眸他无神的伪善的眼神。那种眼神我是十分熟悉,特别是想狠狠将我狡杀的人,他们也对我投放温和的笑脸但不知道他们笑容背后是筹备多久的暗杀计划。

现在的他,也是大概满脑子想着如何杀我吧,我下意识感到不安。如果他想杀我的话,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应付他。不,就算是这样的话,我手上还握着枪,就算制服不到他,也可以抽出随身携带的胡椒水弄瞎他的眼睛,射击他的大腿或者强而有力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弹之时再趁机逃跑。

当我踌躇不安,十指就紧握防身的猎枪的带子或者暗藏右手手心的胡椒水瓶。

「随你们怎样想,但是我先此声明。我可以为了履行这份职务,为了守护珍重的人不择手段,就连我的性命也可以随时牺牲。」

但是他只是杀我的话,为何要说到将性命随时牺牲的份上?难道他不只是为了命令而这样做?

就这样,我为了摸清他的套路,故作缓和的口吻领受他的好意,握着他递出己久的手。

“谢谢你相信我到最后,然后永别了。”

果然来了吗,他要杀我。很好,欢迎你暴露杀机,凶猛的狮子。

当他猛然挥出左手,瞄准我的头部,展现散发红光魔法的鐡拳爪,我的头迅速往后退,二话不说挥出右手,瞄准他的眼睛洒出胡椒水,可惜瓶子没有正中目标,我的头还反被他握住。

糟了,射歪了,这下完蛋了吗?可恶,我还不想死。

后方传出梅根的声音,众人纷纷走近,但拉涅仁下一秒的动作不是捏爆我的头,而是直接将我推倒地上。然后手指绕到我肩膀的枪上,一手夺过我的枪,并朝伸手阻碍涌来的玛利亚和梅根,如此大喊道。

「不要过来,你们敢往前走三步,你们所有人就性命不保。」

然后他直接压着我的身躯,强迫我趴低逃走,然后用身躯挡在我的前方,肩膀中了三也开枪射击前方的蒙脸歹徒。

『呯呯──! ! 』

「呜啊啊────」

对了,刚才太惊恐,让我完全没有看清楚状况,那时候他的前方是被一群混在列车下站的乘客和闲在休闲椅的路人的蒙脸的歹徒袭击。然后他的一边挡在我的身前,一边拖着我送回座椅前,按着提着猎对方开枪迎击,还单恁一连串枪击射爆十名歹徒的头。

(现在)

“罗慕路斯!!Frühlingsstimmen Walzer, Op.410,(《春之圆舞曲》章节)"

梅根激动演奏小提琴,半空浮现一道金光的针雨,贯穿袭击路人的歹徒身躯,几乎数十名的敌人全部变成刺猬倒下,仅以短短三十秒就直接飞奔过来。

“拉涅仁督察──!!你到底做什么。”

随后他左腿往后移,稳了马步,作出格斗防御的姿势,梅根摆出冰冷杀意的眼神试探。他也注意我的举动,原本凝重气氛一瞬间因为他的话打破寂默,他只是平和笑道。

“看来我最近过很背,只是随口说遇上大票的人,现在真的跳出数十名刺客。”

“放过我吧,我还要赶着回去庆祝女儿的生日,这副模样回去会吓坏她的。”

为什么?拉涅仁你不是想杀了我?为何要救我?我完全不明白。

与此同时,他和善地凝望我,梅根则凶巴巴瞪着他,脚下的影子浮现触手,准备纠缠他的脖子。

“虽然我这样说有点太厚颜无耻,但是拜托你看守罗慕路斯先生。如果我继续掩护他会无法击退敌人。”

“我恁什么相信你?你不是想杀掉罗慕路斯?谁知你是不是跟那群人设计好。”

“如果你想秋后算帐的,我乐意奉陪。但是,我现在有责任守护公众安全,跟取你们的性命什么的是两码子的事。我只知道现在再任由那群人作乱就会有更多牺牲者,这是我最不希望出现的悲剧。总之,你们知趣的就赶快找一个安全位子避难。”

说着,他的温蔼的神情变成恶鬼凶相,不忘流露阵阵杀意警告,借着加强身上灵发的魔力灵压,比先前所认识他更抑压,使我开始喘不过气。当然,不是我怂了,我只是顿然有了感自己能经历活在腥风血雨的战场那么久是值的感慨。他不待我们作出回答,他直接握紧手上鐡拳套,几身一人闯出去。

(与此同时,一间餐厅,拉涅仁视角)

当我杀遍火车站大堂西北方的贼人,我随手换上歹徒的衣装,并利用大堂的通讯警报通知猎巫団本部派兵增援。随后我假装伤兵跟随敌方探兵一起行动,然后来到敌人的窝中。看来那群人的组织性很差,那么简陋的防备就能随意混入来。

“什么,为什么还不能干掉那头狮子军官,明明他一个军官也没有,还赤手空拳和负伤,你们全是窝囊废吗?”

待敌方的歹徒首领站在被胁持的路人中,以通讯用魔水晶催促部下进行下一波的袭击。而路人中有孩童,老人,全部手无寸鐡的人被那首领的部下用枪胁持,众人惶恐不安地等待。抓着老弱伤残跟人恐吓式谈判,很一般暗杀组织的处理方法。

“老大,今次糟了。我们那边被一个红发女人演奏小提琴袭击,而且还死了不少……啊啊啊”

“喂,不要开玩笑,什么少提琴,什么红发女人,上头那边只是叫我们干掉那个狮子兽人和制作恐慌,你们不要弄错对象,不然报酬会少的。赶快找出那头狮子就撤退。 ”

“但是,我那边……哇,猎巫団那群人…来了…呯呯……”

“喂,小的,不要挂线――!!”

他的通报机传出另一队小队的惨叫声,其他手下也纷纷慌张到场回报,惹得那个人咬牙恨恨。我则暗暗地跟着那个回报风信的人。

“老大,我们西北方那边……”

“今次又什么事,有话就快说,你看不见我们很忙的吗?”

“其实西北那边无人生还,全被那个军官一人杀掉……”

“什么,不可能的,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不要打探他跟那个银狼亚人有接触时主动抛械?难道他手上还有什么武器?你知道他也什么方法杀人?”

“他他……他只是用拳头,被抓住的人的头就散发红光,然后我们的部队的人就……”

那个小兵惊惶得张口结舌,他好不容才开腔,但他的头突然被我倘大的爪子抓住,散发淡淡的红光,然后他在惨叫下,整个脸容在爆破魔法下变了四分五裂的肉块,血浆横飞,全溅到那个首领的脸上。

“是啊,他们就是这样死的。当然,你也是。”

“如果不想死的话,劳烦所有人赶快趴低。”

我剥下黑色的头布和敌方的衣裳,一下子飞扑打算开枪射击我的后方,一边开枪射杀邻近的蒙面歹徒,一边用鐡拳上的爆破魔法炸死施袭的杂鱼。枪火交战下,完全在那个首领还在说「赶快干掉这头兽人」前清理他所有部下,现场只剩下躺在血泊或者被我打飞墙边变了肉块的尸首,一群手无寸鐡的人质,以及那个被迫至死角的首领。待我的手掌放下刚淌着血破裂的人头,杀意的目光对凖站在人质那边的首领,冷漠地质问。

“现在轮到你了,我给你五秒的时间,如果不答应我能刻释放人质和弃械投降,我就将你就地正法。”

我扣上扳机,瞄准他的太阳穴,他则畏惧高举双手,连对话的魔水晶也从手上跌下来,吓得只能支吾大喊。

“反正我投降的话……你们猎巫団也会杀了我……”

随后他赶忙从一名妇女抓住男孩,将枪贴着他的脑袋,小孩陶器大叫,他的母亲也惊慌大叫。然后他一边抓住小孩,一边后退门口,又威迫我放行,不然也当场杀了小孩。我只是了皱了眉头,将枪往下移,憎恶问道,他也得意狡笑。

“从那个大人听说,拉涅仁督察很重视市民安全。那就倒不如制作恐慌,看你害死了一个人怎样向上头交代。”

那男孩听到自己快命不久矣,就痛哭挣扎,回眸他的母亲,众人哀怨的目光投放我的身上,然而我没有顺然地放下枪,只是继续念读倒数字。

“己经是第二秒了,即是你宁死也不愿投降?”

“那当然了,你们猎巫団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也是报应……”

我不会因为那个孩子是无辜就打消我的行动,如果用一条人命交换整体人的安全,我会毫不留情下手。

“我明白了。那你就自便吧。”

到了第一秒,我即场抛掷手枪到远处,他则得意大笑,周遭惶恐的瞪着我,但是我的焦点仍停留这个男人身上,同样流露笑颜。因为我在抛掷的同时将藏毒的红笔刺中他的大腿,不过他不以为意地拔出,傲慢大笑。

“什么啊,原来堂堂拉涅仁督察只是耍嘴皮子?真是可悲。”

“要对付你的话,根本用不着我出手。”

那时,他的身体不断搐出,松开捉紧儿童的手和枪,后者从惶恐中逃回母亲身边。同时,餐厅传出噪音,我所要求的赠援到了,他们夺入大门,全保护和照顾恐慌的人质。我则走近那个贼人身边,踢开他想夺回的枪,一脚践踏他的手掌,他惨痛大叫。

“你说我只是耍嘴皮子,很可悲的样子?不过现在是谁很可悲呢?”

“我希望你能坦诚说出你们那群杂鱼组织筹划发动袭击的理由。”

我揪着他踢向他的腹部,然后不断审问他,他的脸容浮现中毒的紫色的青筋和满是破碎牙齿渗血的嘴。当民众愕异的目光开始投向我的身躯,我则抬着这个男人,向随行的探员说道。

“抱歉,我有进行审讯。麻烦你们指挥救援工作。”

我在暗巷继续审问,提着笔记本略过补充他的消息,不断质间下文,直到他快剧毒蔓延全身,迫着死亡威胁从漏风的口中吐露小小的信息。

“到底是谁花了一笔大钱买下我的人头和策划这场恐荒?”

“督察大人……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吗?那个大人的事,明明你站得他那么近,你却一无所知?”

听出他的线索,我愣了一会,红笔从手隙溜走,一股恼火涌现头脑,随即以鐡套按在他的头部,推到墙边,愤然问着。

“是他吗?那个大人对你下了什么命令,如果你想死得轻松点就从实招来。”

“哈哈,你该很清楚「兔死狗烹」的道理?当你费尽心意避人耳目,刺杀魔女嫌疑人时,那个大人就希望一切后顾无忧,委托我们处理你的后事。你看,你服务和效忠多年的伊格兰大人是回报你,你真是可悲……咕呜……”

未待他说完后续,我己经挥动手腕的魔法阵,他的头变了熟透炸裂的石榴,红色汁液溅到我的鬃毛,人无力倒下,在墙上拖了长长的赤色涂鸦。

换言之,如果伊格兰大人是看准我是成功执行暗杀罗慕路斯和梅根两人任务,他就派人暗杀我,以后将弄成今天火车站骚动推到我的支头上嘛?

如果按道理的话,我死后,丽贝卡的减判安排也会成了空言,然后他也会违背承诺除掉她?

真是有你,为了除掉不合你意的人要找一大票人陪命,你当人是蝼蚁?我那么努力和付出的觉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实践你从不对兑的承诺?

我抓紧因气愤颤抖的拳头,稍稍离开暗巷,与此同时,巡逻的猎巫団探员探头后惊恐回望我,然后慌张问道。

“拉涅仁督察,请问那个犯人怎么了。”

“在我审问期间他中毒死了,稍后我会择写报告交代详情。不用关心。”

“那之后的安排是如何?今天出现了那么多的事。”

呵,我怎可能让人衡心如意?反正做不做也是注定会失败,倒不如让我站在敌人那方。丽贝卡的事就另找方法。

"去找可以信靠的盟友。"

我擦拭脸上的血迹,返回罗慕路斯等人那边,当然,暗杀行动也会中止,现在才去想办法拉拢(敌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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