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跟梅根工作?”
“对啊,我们现在集中食物批发的生意买卖。因为梅根提醒我现在食品市场因为西北地区混乱物价变动波伏,有分一杯羮的机会。”
玛利亚畜了靛蓝的马尾,一身简朴的棕色大衣和栗色衬衣与刻上烫金的狮鹫家徽的领带,配搭枣红色苏格兰迷你裙和一对穿上纤长的黑丝袜子美腿,我的注视离不开她迷人而成熟媚眼的身姿,甚至她拨弄秀发,我都看得入神。为什么她今天会穿得那么性感?
“很讨厌啊,一直摆着色眯眯的眼光看我。”
“抱歉,我刚才走神。”
我羞红道歉,她则拉扯我的脸颊,弄出一张滑稽的笑脸,情不自禁地大笑。
“开玩笑的~看到你一本正经的神态,我实在不习惯。相比你平日绷紧的神态,你更适合露出喜悦的笑颜。至少我捡你和梅根不是为了看你的臭脸,在我管理的领地下,你们大可安心生活。”
“不是的,毕竟我们有魔女嫌疑人的案底,我只是不想白白蒙受你的厚恩待在北海之巷生活,总是为你添麻烦的。而且我还有很多东西从向梅根指教,要追上她的步伐还早,我们的顾问公司还是雏鸟期,希望总有一天可以帮上你的忙。”
我抱紧手上的笔记本,略有所思对上她的视线,认真倾诉心中的抱负。但与此同时,这也是我为了弥补丽贝卡她离开我时的空虚感而沉着追求的目标,因为我想待在北海之巷发展,待攒取一点成绩,能摆脱身份的污点之时,再挤身皇都的生意买卖时,再次碰运气找她,以一个强大深受认同的姿态会面。
“小罗,最近你变得成熟了。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失去珍重之物和伤痛的洗礼才会成长」的道理?人活着真是不容易。 ”
她揪着一袋烤栗子,剥掉灰黑的果壳,递来散发余烟的甘香果肉,我伸手接下她的好意,又为她递来手帕,替她擦拭手上的炉灰,她则松容笑道。
“你可是领主,在路边吃街边小食又弄得污秽,当心会失了礼仪。”
“真是的,我是亲民派的,罗慕路斯你也快变得跟丽贝卡那样,做事不要过于慎重。”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的笑脸僵硬,玛利亚见状后无奈地道歉,我再次推辞她的歉意。
“抱歉,罗慕路斯,刚才砸中你的地雷。”
“没关系,事情也过去,我也开始淡忘了。而且这种敏感时候,大家也不想跟猎巫団扯上关系。”
果然玛利亚也打听我和丽贝卡的事?看来那时候我们将事情闹太多,恐怕我被丢了也会成为街巷的趣闻。
“猎巫団嘛?罗慕路斯是怎样看待丽贝卡?该不只是一个的沉着冷漠的首席检察官?"
面对玛利亚的疑问,因为这句话太有冲击力,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任由手上的笔缓缓下跌,只能呆澄回望她,前者揶揄笑道。
“果然我说中了吗?你还是在意她呢。不过就是怕她太严厉才不敢回找她?小孩真是小孩。”
“才不是啊,我总是摸不透她的想法,一时待我冷漠,一时又无微不致照顾人,而且她很毒舌,又常常会尖酸刻薄打击人。衣装又总是漆黑的男军装,讨厌人当她女性看待。总之,她有很多缺点……”
我下意识回避玛利亚的视线,紧张转动指头,不安分地挥动十指。玛利亚对我投放明亮而柔和的目光,会心一笑打断我的描述。
“你跟她很熟稔,知道她那么多的事。”
“才不是,我只是陈述事实。玛利亚你都清楚她的为人?”
“没有你所知道的那么多。因为我跟她会面时,只看到她摆着冷漠的脸容和无情的一面,而且我们的关系只建立身份上的认可的共同益,才不是什么好朋友。其余的只剩下彼此对峙和蒙骗。所以,小罗你真的很幸运,因为她愿意为你展现她的真性情。”
幸运嘛?但到头来我们还是发展不了,各走道路。当我揣测这样的思绪时,玛利亚明确地开腔提醒,就像看透现况的口吻督促我行动。
“说当然轻松,但她现在还参军,谁也不知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呐,小罗。请不要介意我多事,但有些话若两人不好好说清楚,大家的心情永远也无法明白,那场心结也永远不会消散。”
玛利亚又一如概往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是预言的来着?但为何我感受到她的注视是炙热和焦燥?而且她的手刚好叠在我的手腕上。
“不过,说回西北地区混乱,我担心最近事情会波及我们边境,以及猎巫団的做法。西北区城市是邻近我们北海之巷的边境,现在有很多人担心他们会将战火卷入我们城镇。还有我听说猎巫団在那边不人道地残杀兽人住民和大量无辜者。而丽贝卡应该在前线工作,她也做了同样的事吧?”
宽和谈论的她瞬间收敛了笑意,露出严肃的目光,紧扣的手因震怒颤抖。是不满皇都的做法波及无辜市民?她憎恶的脸容确实有点可怕,而且我也不想着丽贝卡被抺黑的事,只是勉强笑道,换了别的话题打消她的愤慨。
“说起来,今天是我和梅根到北海之巷的猎巫団司令部报道的最后一天,终于解脱了。”
“啊,我也差点忘了。看来我们最近忙于整顿公务,过得太充实了。说起来,你们打算不再受猎巫団直接监视后会不会加人商会?”
商会?的确当这里的成员会容易搜找情报,而且免费弄地区通行证也方便我和梅根扩展生意买卖,还有沿沿不绝的福利。
“玛莉,真的很戳我们的弱点。但你也知道申请商会成员需要没有案底的居民,恁我们现在状况根本无力攀比。”
“一定有机会的,我觉得你们不要放弃就可以了。因为我相信你做到,罗慕路斯。我是我选中的人。”
“过奖了,你这样说我会受宠若惊的。”
“不是,我是认真的,我从来也没有看错人。”
我苦恼耸耸肩,玛利亚安慰受迷思所困的我,她牵着我的手,头缓缓靠近,倘大影子覆盖我的躯体。面她咄咄逼近的姿态,我清楚地看到她淡罗兰紫的眼眸让我全身炙热,她的眼神充斥占有欲,完全比她严厉的神色可怕得多。而且被她打量下,我都无法防备她下一秒的行动,受她的摆布。
“玛莉,你的脸贴太近……”
“呐,小罗,女人可是嫉妒深重的生物,梅根还算吧,但你在我面前不断呼唤别女人的名字,这样我会过意不去。不给一点惩罚,我怕对不住自己~”
她压低嗓子,嘴唇交接我的软唇。幸好我刚才回避一下,推开蠢蠢欲动的她,满脸通红,作出交叉的手势,转身离开现场,拒绝她的来意。
“抱歉…梅根知道的话,我会很麻烦的。”
“呵?亏你还这样说,明明你本面上跟梅根相处融合,但你却心牵丽贝卡,还满脑子想着她的事。那个立场与你对立的女检察官对你的爱慕的真那么新鲜,还是你喜欢跟那么危险的人交往贪求刺激?这样的话,为什么我就不行?”
拜托,不要说下去,我对她不仅是拥抱这样的感情,相比这个还沉重得多了。
“玛利亚,我还要到北海之巷的猎巫団司令部报道。失陪了。”
我不敢正视玛利亚的眼神,只能捧着所有文件,低头往前走。
“所以说,小罗你还是小孩子。今天我也是为了你好好打扮一番,但你却满嘴子挂着别的女人,害我也开始焦虑不安,真是深陷情网中还没有自觉呢。 ”
我穿梭纵横交错的街道,前进路途中奔驰,想拼命将玛利亚的言忘却,想抑制自己对丽贝卡思念的冲动。愈是逃回,我就不断联想两件事,满脑子充斥丽贝卡的脸容和身影,还有心中无法难以平息的躁动不安。
“搞什么,原来我对她开了动情?真不想被人指骂。”
不是,打从医院疗伤开始,我和她单独相处就己经渐渐对她萌生好感,我被她每一刻的举动深深吸引。
虽然丽贝卡嘴很毒,做事狠辣无情,而且时常不屑与人交往,总是保持距离,对任何人也冷漠。但与此同时,她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真正的她是不顾自身安全尽力帮人,而且她那份沉着冷静的个性解救我和梅根多次脱险。
她的优点我全都知道,只是无法口里承认。待我一直抱着这种心态跟她相处,我才发现她不在,留下的就只有想回应她期望的执着、懊悔和想拥抱她的焦虑。
“喂,狼小子。你打算站在这里到何时?”
反应过来,我的眼帘投视伫站站岗的猎巫団探员,一身漆黑军服的士官,但遗憾的他不是丽贝卡。我消极地进去司令部的接待处办妥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