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将军,我不觉得皇都那边会儿戏到因为我们杀掉那两个主战指挥官就停战,他们会不断派其他人上战场。而且你不是站在皇家猎巫团那边?自己人杀自己人这种不光鲜的事会被允许?”
梅根不爽地安德烈讨价还价,但讽刺的是,安德烈却以答案听起来只是嘲笑我们的无知,他早就摸透一切大局。
“那就当然了。单恁我们是无论如何不能推翻那位大人的命令。但是请你们不要忘记活在这片土地的人民,他们到底因为战乱受了多少苦?相信你们该清楚,他们对厌战的憎恨之火,早就遍布满地。”
“正因为小生清楚挽救多少人是没有意义。但是小生能做到借助大家的不满抗议施压,将事情弄大让皇都无地自容,这样他们才会为了保护名誉罢休,同时对死去的人给了公平的交待。与其任由我们这片土地正如墙上的地图的西方继续沾染血红的印记和波及我们北方,倒不如趁早以两人的性命为代价结束这场战争。这不是更实际?”
“小生不会强迫你们参与,因为这是一盘风险略高的大型投资,搞不好可能会掀起一场边境风波,对任何人也危险。所以你们出了门后就当刚才是小生的梦呓就可以了,当然也请你们保守协议。”
安德烈见我们略有犹豫,便摇头地宽容笑道,收起摊出的银磅行李箱,准备请移玉步,开门送客。
“不过,小生想提醒你们。这笔交易并不是小生意,只要小生随意宣传,我同样也可以找人接下这份当和平使者的任务。有钱使得鬼推磨,你们该清楚二十万银磅是什么金额?人可是受不住金钱引诱的生物。”
离别前,他是这样说道。拥有庞大回报的生意,任何人都垂涎,这道理我明白。但是,这同样意味着,丽贝卡的命要交给其他人?
什么啊,明明我想见她,还有很多话要对她说,为了她而焦躁不安甚久,到现在要让这机会供手于人?
但是,我接下这个委派的话,梅根她就知道我的动机,她知道我的心记挂丽贝卡的话,她又怎可能接受?而且,安德烈这个人摸透不了他的意图,假若我们事败或暗杀一事遭到暴露的话,他一定会将我们当作弃子,将我们抛到皇都那边的纠争牺牲品。
不过,我驻足此处,我又什么也得不到。到底我该怎样做?
「多谢你给了我那么多幸福的回忆,可惜你的对象错了,因为我无法你的期待,你也一样无法承受那段沉重关系吧?」
不是这样,这不是我所追求的结局,我仅是希望不是后悔过活,不要后悔到最后无法回应她的期望而己,我清楚这是她对我默默付出的感情表现,但那时候的我却迟顿得无法发现她的感受。
也许刚开始我只是对她抱有关心,但现在的我己经不一样了。
“请等一等,安德烈先生。有关你先前的话……”
「我决定答应当这场交易。」
那时间,梅根愕然瞪着我,并赶忙抓紧我的肩膀,不断劝勉我停手。
“罗慕路斯,你在干嘛?你现在答应他的话,这是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我们再次卷人猎巫団的纷争,今次可能会没命的,也可能毁了我们梦想的诚诺,和平的生活可能一去不返,同时行刺的对象是帮过我们的检察官。”
我颤抖手,压低声音回应梅根的疑虑,梅根错愕笑道,她不愿放开我的手。但是,我低头忍着泪意,无奈向梅根道歉,挣开她的手。
“一定有方法的。罗慕路斯,这个世间有很多洗脱我们污名的方法,什么二十万银磅的我们也有方法赚下的。所以,求求你不要去那边,跟猎巫団那边扯上关系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真的十分抱歉,梅根。我做不到,也许一切是命运的安排吧,我有必须要做的事。你记得曾经问过我「真的喜欢每天陪伴我过着被囚禁和监视的生活?」,其实我知道那一个月内的安逸是我们最宝贵的日子,与你相伴的日子过得很幸福和快乐,但是……”
“现在的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内心是很空虚,因为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过去的问题。请你容许我任性一次。”
我低头向梅根道歉,随后迈步前往安德烈那边,接下他的委托契约证明书,提着羽毛笔,准备签下,安德烈则仔细解说。
“罗慕路斯先生,你确定要接下吗?一旦参与其中,你就没有退路,也背负一生被皇都猎巫団监视和威胁。”
“是的,比起这种事,与我所认识的朋友经历了遭受的苦相比到底算上什么。”
“那好了,请你签下芳名。”
当我提笔之际,签名栏也出了多一几手,我才发现梅根也在,她一同提笔准备签约,未待我因惊讶开腔,她自嘲笑道。
“如果只有一个新丁接下生意一定会惨败。至少也让另一个分担和指导。”
“梅根,为什么你要踏上这船?”
“你不是说过不要一人踏上旅途?只有一个人独占大生意实在不太公平。我不允许你只有一个人行走,冬将军,请将分成一事算上我。"
安德烈眼见我们彼此争持,他和蔼大笑,从行李箱抛出两叠银磅抄票,示意支付十二分之一的按金。
“这是按金,既然你们双方同意,那就请你们务必履行小生的委托。十天后,将会是目标人物来访北海之巷借助军备的日子,到时候请你们以和平使者身份出席,可以的话,你们戴上这玩意作防身。”
安德烈为我们递来两部手枪,善意提醒。但我和梅根同时拒绝他的好意,自信满满地为他展示手中的武器,梅根的小提琴和我的魔法光弹的猎枪。
“谢谢你的诚告,但我们不需要这玩意。因为我们除了武器外,还有为了强烈的信念。”
“呵?信念。看来事情变得有趣。那加油吧。”
“但小生再次提醒你们,小生为了坚守北海之巷的和平,小生什么都会干得出,不管要小生派兵攻打边境,在另外的地区刻上不知多少血印阻止这场内乱。凡是与小生为敌,都会奉陪到底。”
他拉上大门,我们离开北海之巷的猎巫団司令部。出了门外,我打回原形,双膝发软,满脸流泪,被刚才气势压倒得慌乱。梅根见状后无奈揉着太阳穴嘲笑,搀扶我行走。
“吓死我,刚才我还以为不能活着出去。”
“一早就叫你不要逞强。罗慕路斯,接下来你打算怎样办?”
“欸,这个……啊,应该是,对了,我的公事包有今天的交易名单,我己经成功通知所有客户的食品批发交易,有七成顾客表示同意。”
我慌张得歪别的话题回避,尾巴不安晃动提出手上的公事包,并递向梅根过目。但后者只是搔头哀叹,接下我的公事包,并要求我放下手上的工作,递来一张写上陌生地扯的纸条。
“看你这样还未想好?到那个地方发呆吧,那里有你喜爱的一大片迎春花海,你在这里休养就会没事的。”
原来这就是梅根能答应我先前「哪可以找到迎春花花田」的要求?果然,梅根你真是好人。
“谢谢你,梅根。我会去看看。”
展开旅程前,我亲吻梅根的脸庞,她羞涩地赶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