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丽贝卡视角,半昏迷时候)
很痛,浑身除了剧痛,什么的完全感受不了,魔力一下子流失,甚至夸张得灵魂被斩碎,甚至有感自己过了奈何桥,但也没有彻底死透,虽然身体动弹不了,但我的意识紧握身体的连系。可惜,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我听到一个比死亡更绝望的秘密。
“丽贝卡,坚持下去,不要死。”
迷蒙意识下,我听到罗慕路斯语腔夹杂慌惶和哀伤,不断拜托我挣扎,纵使我想开腔回应,但淌流鲜血的口腔发不出半点音,只能狼狈地吐血。我猜他见状后,便尝试喂回复药水,但冰凉的药水灌入我的咽喉,我无力呑下。他又按压我的胸膛施下不熟练的治疗魔法,我只能一直躺在地上,听着他因为屡次失败而哀哭的话,
“为什么血还是止不了……对不起,难道我只能眼白白看着你失救而死?!我不要……好不容易才见面就这样……”
罗慕路斯,请你不要太难过,我知道你己经尽力。虽然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原本也不想那么快就结束,若果我的生命只能走到这里的话,回顾与你一起经历和相伴的日子,我觉得还不赖,至少到最后一刻,我能待在你身边。
「喂,你要在这里怀着她哭哭啼啼的话,她真的会死。」
唷,是梅根的声音?为何连她在这里?我没有听错吧。她在的话岂不是知道我和罗慕路斯的关系?
“梅根,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不要管那么多了,赶快将她搬到迎春花花田那边的虚墟,这样的话她不会受结界束缚。”
罗慕路斯跟我一样极为惊讶,不过梅根很快就冷冷反驳,她命令他将我虚弱的身体抬到一方。我感受两人搀扶我的肩膀,合力将我带往花田那边。
不知什么缘故,我感受呼吸开始渐渐恢复正常,魔力也渐渐返回身体,纠缠身上如撕裂全身骨头的剧痛也尽失。那具抑压身上的重压不在,特别是以小提琴奏起一段悠扬的音乐时,我感到身上传来阵阵的暖意,稍为轻松下来。我还隐约看到散发一头散发金光的歌鸲,它围绕我的身躯飞舞,降到手肘上消散。这种魔法是罗慕路斯使用的伊蒙术魔法?
“这下总算保住性命?真是烂好运的女狐狸。"
“你这种话说太过了?她的名字叫丽贝卡。”
“亏你还斥责我,你以为我究真的不知道你四天跟她偷猪摸狗的事?”
顿时,罗慕路斯被咄得哑口无言,梅根气愤大骂,我偷偷睁开一丝眼帘,不让他们发现我意识清醒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倾听他们的对话。
“难道有错吗?我只是关心她,你知道我们跟她所剩的时间也没多了。”
“所以我才放心不下,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差点犯了大错?我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一边坚持接下的委托,一边偷偷跟她保持关系?这样做只会让你深陷危险。”
委托?罗慕路斯,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何我是头一次听闻这番话?
“你是不会明白的,我真正的目的根本没想过听从那个安德烈的计谋。你叫我怎样对着她下手?”
“啧,就是你那么天真的想法,你才没发现你差点害死丽贝卡,这个孩子现在是众矢之的,将她带往北海之巷简直是自杀的做法。”
“早知道你们两个会闹出这种事,我就不跟你说这个地方的事。”
听着他们的交流,我一头雾水,那个安德烈是指北海之巷的监督长?他们所说的是什么委拜?到底两者之间跟北海之巷扯上什么关系?所有疑惑纷纷盘旋我的头脑,我下意识觉得不详的预感,就像揪到事情的大黑幕,我不断沉思箇中的线索。
“这片迎春花田是你推荐我来的。梅根,你就一直想问你,你打从一开始就隐暪什么?”
在罗慕路斯的迫问,我注意梅根哀叹的口吻,她语重深长地为罗慕路斯解释道。
“你反应未免太迟顿?这片迎春花田靠近西北边境,附近堆满战争时代的生锈鐡丝网,还有我们置身的废墟,以及丽贝卡为什么踏出这里就会承受五臓六腑之痛、差点暴死的事?”
“吓,这里不是普通的残旧边境防线?我横跨过去西方马蹄之原是安然无恙的……”
“笨蛋,我是说北海之巷的事,你稍为动动脑筋就会发现丽贝卡她是魔力无效化结界结界限制她的魔力流动导致她几乎频死?”
魔力无效化结界?是那个我曾经教导罗慕路斯的高度机密的魔法?那种几乎将我置诸死地的魔法竟然布下整遍北海之巷的边境?为什么这种事没有被通报皇都。
「一击就能制服敌人的魔法,获得力量的代价是沉重,所以猎巫団才不允许将这种魔法外传于世。」
正因为这种原因,猎巫団才下令禁止,即使我能施行相似的魔法,我也小心翼翼而行。为什么北海之巷的边境会施下这种危险的异端魔法?正常来说,一旦施展这种魔法,领地的人也会因深陷魔法阵而魔力竭尽而死的。是谁在弄这种光明正大玩这种恶趣味的玩笑?
“什么?这里竟然是魔力无限化结界的地区。但是施发这种魔法,我们怎可能没有发现的?”
“唉,北海之巷边境是报下致命的结界。当年是由玛利亚的祖父所划定界线,而布下魔法无效化结界的正是北海之巷的监督长,作用是为了防止敌国和边境魔女势力入侵。"
“不过冬将军为了守住和平也狠下毒手,他布阵的结界的诅咒效果是「内部削减敌人的魔力只剩一成」和「外部以肃清所有入侵者的生命」。而事到如今,丽贝卡被他盯上为敌人。所以,她还勉强保住性命真是幸运。 ”
原来是北海之巷的监督长弄的怪?不过说起来,现在什么事也扯上北海之巷的事未免太巧合?格雷审问官也跟伊格兰大人商量到北海之巷增援的事。
只要想着这种事,我就下意识将罗慕路斯和皇都军团在西北区的事连系起来,我不断说服自己不要多想,想尝试相信罗慕路斯。但是现实并不如此容易,仿如再一次残酷地提醒原自己原来满身是血和背负罪孽的猎巫団跟所爱之人一起不被允许的。
“我该早知跟你说,现在还不是她挂掉的时候。假如她死了的话,不但我们委托会泡汤,也会制造皇都那边派出其他指挥官将内乱弄大的机会。罗慕路斯,你现在清楚贸贸然跟暗杀对象接触多么大的后果?"
“还是你想趁机会带她到结果那边送死,罗慕路斯?”
暗杀我吗?梅根,你在说什么?
罗慕路斯听状便变了脸色,他气愤地抓着梅根的手,激动反辩,但当他提及原因时却顿时语塞,难受将脸扭到一边去。
“你在胡说什么?我找丽贝卡只是想……”
罗慕路斯,为什么你不否认?你该不会是这种时候才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只是演戏,就连那亲密甜美的安慰话语也是戏言?
“总之,罗慕路斯,我希望你在弄清事情前好好收敛自己的私情。就算丽贝卡跟我们有深厚的交情,但她下令肃清大量无辜的人,同时制造西北区战乱的帮凶,你要帮这种人?按委托所求,我们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特别是你,将来随时也要杀她的时候。我想确认你能下手?”
“我知道啊,梅根。不过这种事不一定要做,安德烈先生不是说过谈判破裂才情非必要做?我不明白啊,除了杀人一事,我们就没有办法以更圆滑的方法和平共处?"
“所以你就笨到直接走来找她,想用你的和平与爱的大道理感化她不要再战争下去?顺便从中套问她一点情报?你的脑子是进了水!?猎巫団的人是最不可信的。”
罗慕路斯只是一直缄默,就像默认梅根所说的那样。
原来我和其他猎巫団的人那样是如此不可信?偷听他们的对话期间,他们的话语就像被万千块刀片割破我的心腑,相比刚才被结界攻击的疼痛,我倒是觉得现在的心淌血受伤的剧痛还让我生不如死。原本我以为自己惯了被人攻击、被人背叛了,但是现在面对的是罗慕路斯这个人……
为什么罗慕路斯你是接近我?先前的我因为沉浸对独处的喜悦而忘了追问理由,但现在摆出明确又真实的理由。的确,我就从开始就奇怪为什么他会鼓励我,会跟我打开心扉聊天,有时候还会询问我在西北战区工作的事。原来这些也是你想套问我情报的理由?
我的脑海被种种的怀疑充斥,痛苦、不安和犹豫的思绪袭来,蓋过当初我对他喜悦和爱慕的想法。不了,够了,我不想听下去,继续听下去我真的会气愤地想揪着他们的脖子暴打泄愤。就算没有杀人冲动症状所困,我现在满脑子充斥杀意。但是
求求你,既然你打从一开始就为了计划接近我,就不要一开始说什么「我想待在你身边」,不要从中煽动。玩弄我的情感是很好玩?还是觉得能一报我在皇都拒绝你的前耻,然后觉得很爽。
待忍耐梅根跟罗慕路斯,我坚持紧闭双目,不想看到罗慕路斯或者梅根的面容,但脑袋却坏掉般不断徘徊他灿烂的笑脸,我真的很恨这样的你。因为我也不清楚该怎样面对你是好。
“呐,我知道你是装睡的,丽贝卡。刚才的话要不要覆述一遍?”
梅根可能趁着罗慕路斯不在时,凑近装睡的我,那时我睁开双眼,拖着疲累的身体起床,冷冷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