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的话,为什么不一早通报?"
格雷朝我投放恶意的目光,放下手腕,我则故作平静,脑海焦急编造可以胡混过去的理由。
“因为你威迫我禁声,所以我只能一直看着你们如何滥杀无辜,没有机会开腔。”
“所以你在追究我的过犯?我可是奉命肃清魔女和叛徒,有错吗?”
我憎恶地瞪了他一眼,他则无奈叹息,作出让步。
“真是孽缘,丽贝卡检察官,我们又见面?”
“如果你能早点接受我的投降协议,这里的人就不会白白惨死,你也不用忍受疼痛。”
“啧,少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不要忘记是你们动手的。就连在西北区煽动内战也是你们皇都猎巫団一手策划的。”
战人队长嫌恶地朝我的脸吐口水,我面无表情地瞪着他,继续话题。
“己经到了这种时候,何必窝着腋着?你刚才制造的骚动是为了让魔女趁机逃走?”
听悉我的话,他脸色变青,摆出「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格雷也察觉什么,摆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怎可能?这里明明什么也没有。”
我抬头打量四周,只见回到岗位的士兵逮住一名披上斗篷的狼亚人少女,少女不断惊惶挣扎,我也从她身上感到一股熟悉而强烈的魔力,就像当时袭击军营的气息,我将视线转移她的身上,惊恐瞪住她的身影。
披上斗篷的少女怔了一下,她瑟瑟发抖,想往后退却被探员拦截,当我们愈是接近那女孩,躺在地上的战人队长愤然骂道。
“你们皇都的走狗就是爱弄冤案?现在也连一个小女孩也不放过?”
格雷二话不说,轻轻地拨弹手指,那亚人少女的衣装全被扯碎,暴露真正面貌。映入眼帘的正是一位长得很像罗慕路斯的银狼亚人少女,她是留着雪白的银发和清沏的蓝瞳。她抓紧破碎的衣裳,羞涩而红润的脸颊,她以充斥委屈和憎恨的眼神投向我们。
“没想到今次的魔女是一个清涩的少女。”
“格雷,不要说这种傻话,魔女哪有清纯之分?他们就是爱摆出惹人怜悯的模样诱人发罪。看着她银狼模样,我就想从她幼嫩的脸上刻上伤痕。”
“不要过来──!!”
银狼亚人少女一声惨叩,格雷提着手刀,利昂见状后也握着鞭子直扑过去,但我觉得世事不太对劲,随即发动盾牌型态的亚奴摩斯,在狼少女身前泛起白光的薄壁,封住他们的举动,不容他们伤容那位少女。
“少碍事,丽贝卡。”
“那个女孩还未判断为魔女。为什么就立马下手?这有违我们办事的规则的。”
“今天你怎么了?突然当好人可不行。”
“不是这回事,而是我无法理解,白银狼亚人不是之前「岚山啸谷灭族惨案」被灭族的亚人?不是更应该守到保护,突然就无恁无据地指证她是魔女不是很奇怪? ”
格雷提起指尖,一瞬间打破我的防御结界,挥出手臂划起强风,将我弹飞别处。但我拼命赶上他们的步伐,不顾前者挥动圣剑产生的逆流,架起他的胳膊,在他们脚下发动散发蓝光魔法阵,以自损的方法地威胁。
“你们到底隐暪什么?不从实招来的话,莫怪我对你们动用魔法无效化结界。”
“你要违背我们的命令?丽贝卡?”
格雷听悉后放下手刀,突然摘下眼镜,流露诡异的宽容笑脸, 利昂想朝我挥动念珠释放亡灵,被他阻止,接着暗暗地笑道。
“是嘛,你一直也暗地里调查「岚山啸谷灭族惨案」和押送北海之巷银狼亚人的事?你忘了上头不是下了禁令?是同情心作祟弥补死去的亚人? ”
“不是,因为我无法容忍白白看着真相就这样葬送黑暗。为什么银狼亚人一族会被魔女惨杀灭族?为什么当时现场并没有残留魔女的魔力?哪个时候为何谁也没有通报?我就一直觉得一切也很奇怪。"
“那样你又追查到什么?那群银狼亚人屠杀案是被魔女杀掉,这点是我们审端审问官亲眼证明。你想质疑我们的决定?”
“虽然你们知道是魔女干的,就可以不需要调查就那么凖确直指梅根一定是参与这场県案的魔女?就连那场针对罗慕路斯和梅根魔女审判也曾经禁止我参与其中,不允许我追查下去?”
利昂捏紧拳头,他激动走来,想痛殴我的脸,但我顺然伸出手肘挡下他的攻击。以充斥敌意的眼神回眸他和格雷,脑海也联想拉涅仁说过的话语。
「给我好好看清楚皇都军在西北区行动,给我看清楚大家到底是保护人民肃杀魔女,还是滥杀无辜。」
“说什么魔女,我才不是魔女啊!!那天在村荘放火杀戮的人,不是你们穿着漆黑服的人吗?”
“我们到底做错什么?只是想安稳活着,为什么你们要杀害我们银狼一族?”
“要恨的就恨你们身上流着不祥的银狼一族之血,我们只是铲除你们祸根而来。”
啊,拉涅仁,这就是你透露的意思?叫我寻找一直盘旋我心中对猎巫団谄害罗慕路斯他们阴谋的疑惑,接下来就是揪出凶手和抓住答案。
“什么?袭击岚山啸谷的村民,不是魔女?”
“丽贝卡检察官,你到现在认为「岚山啸谷灭族惨案」是魔女制造的惨案? ”
面对少女的辩驳我瞄了异端审判官众人一眼,但他们并没有多加掩饰的意思,只是淡然提起武器。此时,倒躺在一方战人队长气弱柔斯地解释。
“那时候,审端审问官那群人直冲岚山啸谷,偷偷地在村中大肆放火虐杀,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的事。无数人的惨叫声响彻天空,一切就像今天在三区战场,大家所做的事一样。呜啊……”
“不要啊――!!战人队长……”
格雷挥动前臂,战人队长即使被他的圣剑挥斩数道,就像不容他说下去。那头熊兽人的身伤布满刀痕,邻近的少女悲伤恸哭,她冲动赶过前方。
“为何你要那么残忍?大家为何要僵持彼此相斗?猎巫団不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的人民存在?”
“前提是你不是魔女。因为你的错,那群人是因为守护你而被当成叛逃处死,也因为你和其他银狼亚人-族不趁早向我们投降,还联同兽人合谋交战。所以我们皇都和西方军队才会跟你们对峙一个月多久。”
“你们想将罪状推向我们?我们只不过想活下去,所以才从被你们毁灭的家乡逃走,然后你们却死纩烂打追过来。杀了我们的家人,蹂躏我们的家乡,到现在就将责任推赖我们身上?这样世上的公义何在?”
“说公义?少娇情。你们魔女不是为了所谓的活下去,不断杀人求存?责怪别人前,好好地想你那几手、那几嘴和双眼,到底动用多少杀人的魔法、命令过、目睹过将你的同伴亲手的送往战场,让他们为你白白死去?"
听着她哭腔的谩骂,格雷的冷漠斥责,我不禁扭脸回避她憎恨的眼神,虽然我不太清楚魔女的事,但她所说的话,有一半是没错。从那指尖上感受鲜血和把持枪械的触感,还有我们脸上挂着杀人面孔,我们跟魔女还有兽人那边一样,也是滥杀无辜的恶人。
“不是的,我们这样也是无可奈何。是你们出手威迫我们到死角。”
“我说魔女少姐。你也看到四周布满多少尸首?如果你还有良心不想战斗下去的话,就不要再增添更多的罪孽,给我们乖巧地认罪。”
利昂不满地挥动长鞭,鞭打毫无防备的少女。但是那个银狼少女在失绪的情况暴走,她的脸上即时浮现紫色纹形,脚下展现白色魔法阵,街道被苍炎蒙罩,我感受一股压倒性的炽热的气息从她身上爆发,我直觉觉得这番风景远比之前在军营中遭受的敌袭的强悍,下意识萌生想逃跑的念头。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皇都的猎巫団。一起堕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