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只是傲慢,人的性命只有神明才能衡量,并非以实力的强大武断人的生存价值可言。”
“我慠慢吗?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在三区时,又可以狠心杀死你口中的兽人同伴?还有那个银狼亚人女孩,为什么你又能私自操纵她的生死大权,不让她活着?”
霎时间,格雷的质疑变了致命的针刺,深深戳穿我的心。我内疚地紧皱眉头,一声不吭。
“答案是简单,你也是因为自身强大武断人们的生存价值。”
“试问双手沾满同伴血的你,也不是跟我们一样傲慢地诸除异敌?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是吗?明明我一直坚信追求力量的伊格兰大人和猎巫団检察官是击退进犯的外敌和魔女,就能守护别人。所以我才立志加入猎巫団,善用十二件神器力量的尽责守护这个国家的和平,不再让人活于战争和征服的恐惧中,让大家可幸福生活。
但是,最后的我,为什么一切正如格雷所言,我活用那份追求和平的力量,用在滥杀无辜的地方?
我徘徨地跪坐地上,现在我什么也守不了,身上那份力量和意念也沦为杀戮工具,连摆脱格雷他们监视也逃走不了。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无能为力的我还可以做到什么?
“我的朋友啊,永别吧。”
格雷失望打量我一眼,他的手不如他的亲和口吻,准备直挥我的脖子。我低头回望手上的花环,合十双手作默祷。到最后,我才鼓起勇气,不断暗谂自己真正渴望的思念,竭力祈求神明可以怜悯我这个不敢坦言的罪人,将我最后的爱慕传递罗慕路斯。
「对不起,罗慕路斯,我很想见你,请你原谅我一直只能冷薄你的态度。」
「还有,我爱你,我十分爱慕你。假如我还有余力,请神明将我带回罗慕路斯那边。这是我渺小的所求。」
「啪――」
(同一时间,北海之巷,罗慕路斯视角)
“啊,这下糟了。"
“罗慕路斯,你怎么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
我提着梅根茶室的花瓶,慌张指向一束枯萎的迎春花,后者疑惑地询问情况。
“只不过花朵凋谢,有什么大惊小怪。”
“不是那么简单,那些花是我跟丽贝卡一起采摘的,当时她在这些小花施了延长寿命魔法,让其一直维持绽放的姿态。”
“但现在迎春花枯萎,是意味她维持的魔力消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交给我的花环……”
我惊恐地掏出挂在脖子上的花环项链,与我不祥予想所料,花环上的细小的雪白花蕾渐渐枯干。我紧揪花环,默默恳求丽贝卡能平安无恙,而脑海也隐约徘徊一道柔和声音。
(一个小时后,西北军和皇都的军营,格雷视角)
“伊格兰大人,各位,我己经将叛徒处决了。"
“是这样吗?你也挺歹毒,格雷。”
“不管你说多少遍也不会改变,利昂。不相的话,你们看看这个。”
我朝众人摊出丽贝卡沾满血的军服大衣和眼罩,以及龟裂的短剑亚奴摩斯,作为理据。军队中传出一片哗然,特别是曽经受过丽贝卡帮助的战队部队,他们纷纷流露难堪的神色。
“不可能吧,为大局和部下着想的丽贝卡检察官怎可能是我们叛徒?”
“一定是误会吧?格雷审问官。”
“不论你们是否相同也好,我亲眼目睹她跟西北三区城镇的战军私下联络,还公然包庇魔女。这点己经足够证明她有魔女走狗的嫌疑。如果各方有异议的话,想跟我对质,请你们站出来。我会乐意奉陪。”
我面不改色为众人汇报,加重未句的口吻,向众人举出圣剑(手刀),以示重整威严和跌序。落下此话,这样一来,就无人敢质疑我的决定,公然挑战我。
“还真是辛苦你了,格雷。手刅同伴是一件苦差?”
倚站墙角的利昂只是满意地点头,投放深邃的眼神,拍掌笑道。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奉命守护伊格兰大人,清除旁门的桠枝。”
正是此时,一名穿漆黑军服的探员赶来汇报重要的信息,他提着一封重要的军函,慌张说道。
“失礼了,格雷审问官。这里有重要的勒令,敬请大人赶快回应。”
“所谓何事?”
“是北海之巷的安德烈监督长,他给我们皇都军发下要求停战的命令。”
我接过诏书,神色怔了一下,吓得一声不吭,利昂偷瞄一眼,同样流露愕然的表情,下意识喃道。
“喂,我们刚完气大伤,马上就要应付北海之巷的冬将军发飊,伊格兰大人对我们的指示未免太急躁?”
“利昂,同为辅助伊格兰大人的剑,现在我只能拜托你填补丽贝卡的空缺。没时间犹豫,要赶快履行伊格兰大人的下一步计划。"
我整理身上的斗篷,不需要配备任何枪械和武器,举起圣剑,架在胸膛前,率领小队前进。
「我以皇都作战主挥官的名义发令,所有人马上进军北海之巷,血洗那片北方雪国。」
(拉涅仁视角,二天后,北海之巷猎巫団司令部)
“老大,我们己经按你吩咐,将信息传到西北方的皇都军。”
“麻烦了,蒂斯。”
穿军装的海豹兽人提着文件,向一位背对坐着的身穿漆黑军服的米白色头发、留辫子和尖耳朵的精灵男人,后者缓缓站起来,朝前者递出装满马卡龙、什果奶油蛋糕、三明治的双层的点心架,满意笑道。
“蒂斯,这是今天特别赏赐的茶点,干完活后趁热吃。”
“十分感谢,老大。但是你不是说过不让我摄取过多糖分?”
“接下那份谢礼,请你不要多言多语,也不要将今天所见的泄露出外喔。不然的话,你明天收下的可是毒酒。”
安德烈人畜无害的笑脸夹杂**恶意,蒂斯提着我没吃的点心架,故作从容地道谢。好好地遵从命令不与他上司身后的客人瞪上一眼,只是盖上大门离去。
“安德烈,你还是老样子爱软硬兼施。但你总是摆出从容自在的表情、刻意不放急事放在眼内的本性也很让人焦急。”
此时,安德烈回望后方的我,我整理一身松容的西装,他吩咐我呷了一杯红茶,但我没有提起他的杯子,连茶点也没有碰。只是与他陪罪般有谈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