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希露恩修炼的路数就是化身为罪孽去惩戒罪孽,她或许会因为不断地接触那些被视为“恶”的存在而受到影响,但是却不应该被控制,那样的话,就是堕落了!
但是现在她光是闻到了芬慕的血液腥甜味道,原本被丝丝压制着的原罪欲.念却有了失控的迹象。
难道我中了什么诅咒吗?
不对,她意识到这是自己的问题。一种植根于血脉里的古老渴望在怂恿着自己,仿佛祖先那辈人就开始渴望着芬慕的这种血液。
但是他不过是个工匠技艺有那么一点点出色的普通男性而已,怎么会......!
“你怎么了,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芬慕试图后退几步,因为希露恩莫名其妙地在他的脖子间哈着热气,但是希露恩就像担心猎物逃走的母豹般,环住他的脖子,温润的舌尖卷走几滴血液。
“明明不过是血锈味,跟我自己的也没什么区别,为什么......”
希露恩感觉自己的意识都要蒸发掉了,她直接将芬慕按到在地上,如同品尝正式进餐前的味蕾激活甜点,舌尖如小蛇滑过芬慕的脖子,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就在她准备吻上芬慕的嘴唇时,安娜丝塔之前留在芬慕身上的印记悄无声息地闪过一抹紫光,希露恩的意识如坠冰窖,感觉自己被人把头按在水里,登时清醒过来。
她飞快地后撤,与芬慕拉开距离,一对黑眸惊恐地盯着他。
刚刚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突然失控?
但是比起惊恐于自己的失控,希露恩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遗憾方才没有顺水推舟地进行下去,那种血液的呼唤实在是太美妙了!
......等等,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念头!
她对自己释放了一个【罪孽净蚀】,算是加强版的醒神术,驱散内心的负面想法,平复心境的空明,对于方才的奇怪念头只剩下忏悔。
不过在芬慕看来,她更像是进入了男性特有的贤者时间......
“抱歉,或许是我与罪孽的学识接触得太多,刚刚有点失控。”希露恩重新回到初见时的平静,不过内心多少有点波澜,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没事,我还以为你是打算换着法子来钓鱼执法。”芬慕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倒了点药。
希露恩的视线不自觉地又落在他的伤口上,随着伤口的渐渐愈合,那种没能得逞的失落再次攀上心头。
她赶紧又甩了甩脑袋,接连扔了几个【罪孽净蚀】给自己。
不行,必须得转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我差不多休息好了,你有带哪些药剂,先给我提前恢复一下。”
“主要还是灵能和治疗伤口的药剂,你要哪......喂!”
芬慕刚把自己的药剂都拿出来,想说你要什么我给你配,结果希露恩二话不说,将所有的药剂都“吨吨吨”地一口闷了。
里面有两瓶药剂是外敷的呀,不是用来内服的呀!
不过说出来感觉会被打,反正也吃不出大毛病,顶多就是之后拉肚子而已,还是不提醒她好了。
“现在我们到深处去,等一下遇到敌人你躲着就行。”
芬慕应和了一声,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但是差不多走到尽头了,还是没有敌人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水晶头骨静静地躺在岩石地面上。
半个头颅埋在泥土中,没有任何动静,既没有突然诈尸站起来,也没有释放出咒术攻击希露恩。
“看来我们免去的一场战斗。”希露恩将重新凝结出来的血媚大剑收回身体中。
早早就坐在观众席上准备围观一场精彩战斗的芬慕有点失望,他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走近了几步。
“什么意思,这个水晶头颅的异样气息不是很浓重么,不摧毁吗?”
“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矿洞里的异变都是这块水晶头颅引发的。”类似的事件希露恩也遇到过不少,可谓是经验老道,“处理这些东西的最好办法,是通知教区的人来,她们有专门收容处理这些东西的组内部织。”
假如这个水晶头颅这么多年来都一直影响着矿洞的生物,那么它所蕴含的力量是难以想象的,直接销毁的话,迸发出的能量极有可能会影响附近的住民。
因此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比较好。
“感觉有点失望呀,还以为会有旷世对决什么的。”芬慕的心态纯属看戏不嫌事大,但是能早点拿到矿石也是一个好消息。
说不定这里的矿石就是因为这水晶头骨的影响才发生变异,芬慕在周围转了转,果然在找到了一颗暗紫色的高纯度未知矿石。
用它来精炼送葬刀的话,效果应该还是可以的。
“那我的报酬也拿到了,该回去干活了!”
希露恩叫住他,提醒道:“只是一个提醒,如果你没什么难言之隐的话,最好早点离开这里,我指的是黑矿镇。”
“为什么?”芬慕收起矿石,不太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说。
“算是经验吧,教区的人来了之后,肯定会寻找谁把水晶头骨遗落在这里的,你所表现出来的出色,会成为被怀疑的原因。”
“你怀疑我是那个水晶头骨的主人?”芬慕说道。
希露恩摇头:“这矿洞第五层少说也有很多年没有人进来过,你不存在嫌疑,但是之后的人可不会这么想,假如我出面给你作证的话,你的嫌疑反而会更大......而且你跟那个什么主教的儿子不是有点矛盾么,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