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中常常含着泪水,如今却已没法再凝聚其中,是我的眼泪流干了,还是习惯了悲剧的重复。
潘昏迷的第十天,清晨,刚刚升起的朝阳还未加热,房间的百叶窗被特意打开,流风吹进室内,吹进罗德岛里。
“*翻页声”博士正坐在潘的床前,依旧是那件厚实的大衣,罩住了这个战术指导的全身。
“*脚步声”轻盈的脚步,也许是有些要事,急促地赶来。
“博士?我们该出发了。”是阿米娅,那双眼睛仍然有着温柔,忧伤,和可贵的坚定。
“*盖书声”将书放回原来的位置后,博士的视线在潘身上停留了两三秒,走向阿米娅的脚步,比在当初切尔诺伯格的,强大不少。
“为了理想吗?我会拾起。”
“我会用行动回应你们。”
这次,迷茫无法遮掩我的前方。
螺旋桨搅动空气的轰鸣声,罗德岛的执棋者带着棋子们走向棋盘,这次,是为了理想。
凯尔希在指挥中心目送着博士的离去,也期待她们的凯旋,视线下转,大屏幕上呈现着一个庞大得精密系统。
就好像一个人体的循环系统,又有着捉摸不透的顺序排列,用着怪异的行动方式在人体里游动。
就像是在检查、修复、强化、复制黏贴一样,那一粒粒肉眼观察不到的小黑点在屏幕上清晰可见。
在潘的基建中,那几十台高生器械扭转着相互原有的模样,有意识般地改造着,凝聚成一种诡异的形态,让人感觉充满莫名的恶意。
还有那腥臭味,可为什么这么快就消散了?
[他受伤了,伤得很重]
[他现在在哪,我们得救下他,仅靠那些低等机械没法维持他的生理]
[定位已经找到了,开始创建通道]
高生器械活了,它们各自行动起来,不能用常规的字词描述,跟妄想一般,无规章的运动,有目的的交互。
罗德岛指挥中心,凯尔希早已经不再原地,疗养室内她只能眼睁睁地站着看着那些不知名的东西夺走潘。
那种无力感就像当初博士离开身边。
疗养室的空间被凝固了,在她踏进房间的那一瞬,时间停顿在那,只有思想还在继续,也许是那些怪物的技术还无法完全展现出来?也许它们还可以直接切开这个空间?
“可恶!”
[差一点]
[很危险]
[得尽快把他想要的拿到手]
[可我们没有有效的措施]
[那就去偷]
[哪偷]
[那个叫做石棺的仪器,能完全偷过来]
[他们会察觉吗]
[他们的技术进不去,只能围观]
高生器械们一边交谈着,一边拆解着潘坏死的细胞,抽离腐烂的组织,再填补上培养完成的器官和血肉。
最次要的心脏被安置好后,高生器械们将潘放入装满适应液的池子,围着他讨论着下一次的成果。
[好了,上次觅食的成果到底了]
[提醒下他就好,他比任何碳基生命都了解我们]
[依靠他吧,他终将会戴上王冠]
[他的精神状态开始失调了]
[那就纠正]
[大脑的机能跟不上他的身体负荷]
[那就重造]
[记忆的庞大?]
[库存一下]
[好吧,得空出来一个空间专门存放他的记忆了]
龙门,陈正领导近卫局和整合运动交战,而罗德岛,则被龙门丢在了切尔诺伯格分区。
“塞雷娅,抓到信息了吗?”凯尔希走进罗德岛的信息库房,这里能收取所有到达过罗德岛的信息,大至源石技艺,小至DNA排列。
“没有,它们的技术使感应器全都失效了,我们的干员也干涉不了,只有凯尔希医生你踏进疗养室半只脚”塞雷娅停顿了下,打开特制的录屏器。
“但我们抓捕到了它们的出入方式,术士方面已经在着手复制了。”
“至少这次不是一无所获。”凯尔希松了口气,随后问到:“我们的录屏没被抓捕下来吧?”
“它们貌似很紧张,可能存在时间限制,也可能处于某种威胁下,所以来不及抓取这台录屏。”
凯尔希思索着注视面前屏幕的录屏器,它正在慢慢朝内泯灭,部件慢慢消失在监视着它的二十多个人眼中。
“开始提议,PTRS,问题是:是否进行下一次抓捕。”
“收到,权限等级:8,允许进行。”
“谈论内容将进行封闭式,各位人员的所有信息将进行屏蔽,发言与结果将摄入库房。”
谈论者:“建议继续,它们的技术有利于罗德岛的任何一项实验,这能成为改变世界航道的走向。”
解密者:“否决,我们的技术低于它们三个层面,它们即使没有恶意,我们的行动也足以激怒它们,一旦触及它们底线,罗德岛将覆灭。”
谈论者:“建议继续,它们拒绝与我们进行交互,也无法打破屏障进行任何行动,我们不允许任何一名不明者如此在罗德岛抱着不明目的来去自如。”
主管:“立即脱离系统!它们发现我们了!”
塞雷娅和凯尔希正全力挽回被黑掉的数据库,但很难,人脑和机器在效率这方面比不了。
[完成了]
[好,马上回来]
“……”凯尔希烦躁地看着面前几份来自于潘身体和那些东西的材料文件已经被彻底销毁了,揉揉眉心。
“继续进行,不容延缓。”凯尔希敲敲桌面,为这次集会确定结果,伸手触碰悬浮窗,PTRS的机芯还在安全的运行,没有异常的浮动。
[很可惜的骇入机会]
[我们还缺少一个契机,他需要更强大的身体]
[对面的是由人工和机体协助操作的,我们这样相当于杀人,违背准则]
[那就断开她的链接,单方面控制住]
[他的准则和我们背道而驰,人道主义的悲哀]
[等抢回石棺,就拿下罗德岛的主脑]
切尔诺伯格分区,罗德岛小队和博士正在与梅菲斯特交战。
“我就应该把你冻死在那片冰原上。”气温骤降,霜冬的到来加剧了罗德岛小队的压力。
“这可是你的主场,雪怪公主。”梅菲斯特稍微磨损罗德岛后消失在众人的面前,而那烙印在大楼上的整合运动标志,在寒霜下引人注目。
[你醒了,我们的王]
“我在哪?”
——end——
我的身旁空无一物
唯有信念与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