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梦里挣扎，有人在现实挣扎，无论是谁，都逃脱不了被时间洗刷的痛苦。
潘并不清楚陪博士踏上这条路的尽头会是什么，他并不在乎，只要是博士，是凯尔希勋爵，是阿米娅所想完成的，他竭尽自己的一切去完成。
尽管自己的记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消失大部分，潘还是没有忘记最初的时光，还有那些陪着自己的机器，他一直在纠结自己上一本写的书放哪去了。
可机器们都阻止自己去找，说那是自己丢掉的，而且嘱咐了它们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让我再去找那本书。
这一点自己现在手上的这本笔记也有记着，自己以前好像……好像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那本书叫什么来着？”
浑浑噩噩的脑袋冒出了几个不明的字母:Neronomicon
“好像是这样叫的，死灵之书?”整合运动的感染者们发现先驱停下了脚步，而面前已经出现了那些牧群们，嘶吼着朝他们奔进，咆哮着妄图吞食他们的血肉。
“在真理的对立面醒来，疯狂的思绪贯穿我脑海，远如时间般浩瀚，尚不明了但我仍在不停窥探，糟糕我又忘了我在想些什么……”潘再次走了起来，而人群们被他奇怪的情绪带动着，居然不再感觉到恐惧，心中有种莫名对先驱的信任，即使这会带他们走向死亡的彼岸。
“那永久的存在不会死去，而在怪异的永恒中连死亡也会死去……” 呢喃着的话语让人们忘记恐惧想要直面牧群，而高生器械们很快便拦住他们。
[Ls-27:潘……]
[Ls-40421：老伙计……]
高生器械们知道潘还未陷入那种彻底的癫狂，放心地将人群和他隔开，而脱离了亢奋的人们很快便摸清了情况，有能力地站在高生器械们身后朝牧群输出。
潘在那场战争中接受了太多，对付这些盲目涌上的牧群没有一点压力，仅仅靠着拳头，不，他的拳头上包裹住了一层奇异的薄膜，当牧群那坚硬的皮肉撞上拳头时，薄膜上会出现细小的触须，看似微弱但却是个攻坚的好手，触须有意识地切割开皮肉，再由拳头不讲理的力道击碎。
“一人成军……”曾是爱国者领导的整合运动小队们异口同声地望向仍在厮杀的先驱，仿佛又回到了在雪原上的那副光景。
“人们，推进，我们需要碾过去，接应先驱。”高生器械们开始动了，它们手持竖盾和长枪碾过牧群们，井然有序。
Ls-27的盾牌顶翻冲过来的漏网之鱼，Ls-11持起长枪，一条命的结束就是这么简单。
“有投掷手，Ls-11你上。”
“收到。”
当狂暴投掷组长拔出身上的源石时，一柄长枪早已破空而来，将它直接从头部贯穿，手中的长柄源石掉在地上，它好像没用了。
“好用的来了。”一只手伸向那颗掉在地上的源石，接着被咬碎，它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最后会这样结束。
源石中富含的能量被黑雾具象化，化作一根根长刺，朝空中扩散开来。
“散！”一声令下，牧群们此起彼伏地涌出血泉。
轰鸣声，正在掩护暗影射手撤退的雪怪小队们齐齐抬头，那熟悉的战斗方式。
“是他？”
“是他。”雪怪们相视一笑，拔.出了各自的刀剑，他们是雪原上的怪物，他，是雪原是那壮烈的熊熊大火，焚烧着一切。
“来吧！黑蓑！站在你们面前的是雪怪！冰霜冻原上坚韧的感染者！”
刀剑相碰，皮肤被划开，鲜血被溅洒，他们的意志永远相存。
潘的心咯噔了一下，短暂的难以呼吸，朝着某个方向看去，可建筑群阻挡了他压抑的视线。
「这瓶酒，是兄弟我敬你的，来，对瓶吹了！」
潘默不作声地走过满是牧群尸体的路，人们和高生器械跟在他的后头，每每还有没死绝的牧群，那么它的尸体绝对会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头，或者被连着脊柱**的头颅。
低沉的气氛弥漫在潘的周围，连接应他的普罗旺斯也不敢贸然靠近，潘低着头坐在一块废墟上，不断地掰着手指。
“请见谅，他心情很糟。”高生器械们配合普罗旺斯和干员维护人们前往罗德岛，虽说拘束不可避免，但人们并不愿再来到这名为龙门的绞肉机里。
潘抬起头，来自本能处的躁动和情感夹杂在一起，令人烦躁。
不知名的乐曲和人声混杂在一起，搅乱人的理智，潘感觉自己正不受控制地变形，最怪异的曲中高潮使身体变得更盲目不堪，在内在力逐渐的施压下，潘最终变成了最初的样子。
左眼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复眼，骇人的视线让正走近他的普罗旺斯停下脚步，该说什么，天灾信使真得是见多不怪了，普罗旺斯的眼中丝毫没有恐惧感，即使停下几秒确认潘的情况，依然没有被恐惧折返。
潘现在的样子已经不能用人来描述，带着鲜血的两条触手正慢慢从腰部伸出，没有实体只有形状的耳朵从头顶冒出，而最令人瞩目的是那满身的裂纹隐隐约约冒着火光。
“龙门，可真美啊。”潘笑着说话，复眼中的一支弩箭正以缓慢的速度飞向自己，无趣地注视着那即将刺穿他眼球的弩箭被触手打飞。
“请尊重下我，我还在说话。”潘脚下发力踩踏废墟直接朝普罗旺斯扑去，黑色的触手带着丝丝鲜血跃跃欲试。
“唔！”普罗旺斯连发数箭，却只是射中他飞扑过来的胸膛，待她将准星对准潘的脑袋时，她早已被扑倒在地上。
“我的书在你这，让我找找。”两个触手束缚住普罗旺斯的手，弩早被潘暴力地卸下，丢在一旁。
“*拉链被拉开”大衣里是白哲的肌肤，和贴身的装束，在大衣的一侧，夹着本书，潘抽出它。
……
“Ls-7？”
“他已经死了。”
“你骗人，你就是他。”
“我……你……”
“我没骗你。”
——
Ls系列高生器械，由源石产生意识，认基建持有者为主。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