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着镜子，变化不大，身上多了一道纹身，黑发长到及耳，面容看起来冷峻了一些。皮肤变得很苍白。
司马宴穿衣服的时候，摸到了那张纸，想起应该在离开前了结那件事情，于是请了个假离开学校。
没有找到千雪槿，找了一整天都没有一点消息。他拜托安全系的同学用权限查了资料，也没有发现一点消息。
傍晚，司马宴寻了一个小饭馆点了一份盖浇饭开始填肚子。小饭馆有电视机，上面播放着一些新闻。
“今晚18时27分，金川河发现一名无名女尸……”
司马宴随意扫了一眼，握筷子的手顿时不动了，只是感觉世界充满了荒诞与意外。生命的失去是如此的突然，城市的肮脏埋葬了无数人。
他想起深海，想到冰川和垃圾桶边蜷缩的人影。
千雪槿所在的房子是一处学区房，里面配套是江南很有名的一所小学。说实话，千雪槿对她的女儿确实是很不错。有一些常青树，重重叠叠，掩映着几栋小楼房，更多的是光秃秃的枝丫，然而还是有小鸟站在上面歌唱。
在楼道里面，冷白色的灯光把地面映照得纤尘不染。司马宴按了门铃。
一会儿，一个小女孩儿拉开门，但是还是有一条铁链锁着。她怯生生露出头来，小小的眼睛望着司马宴。
眉如远山，明眸皓齿。顾盼神飞，娥首秦眉。
真像啊！司马宴看着那个七岁的小女孩儿，眉宇之间仿佛看到了千雪槿。
“请问您是谁？”童音澄澈，像是雪山的融水。
司马宴蹲下来，没有回答。小女孩儿往后退了一步，俏眉凝起来，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司马槿？”司马宴凝视着她的大眼睛问道。
“是的。请问您是？”
司马宴从楼道里面拿出那封信和那幅画，站起来踌躇再三，然后俯身把画从门缝里面递了进去。
司马槿打开折起的画纸，大眼睛诧异地在司马宴和纸上交替。旋即，有些泪光盈眶。
司马宴蹲下来，平视小女孩儿，下定了决心。“你的母亲千雪槿嘱托我照顾你。”
“爸爸！”小女孩儿泪光闪闪。
“嗯？？？”司马宴有点懵。
只听见锁链打开的声音，小女孩儿一下抱住司马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哭着。
“妈妈离开我了吗？”
无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司马宴不知怎么回答，无处安放的手在小女孩儿背后搭着，轻轻抚背。
“旁边的是爸爸，右边是妈妈，中间是小槿。因为没看到过爸爸，所以不知道怎么画。但是妈妈说，爸爸会拿着这张纸回来见我的，到时候可能就不要妈妈了。我说，不会的，最爱妈妈了。”
司马槿暗暗抽泣着，在沙发上指点着这副画给司马宴看。
“妈妈说，我姓司马。爸爸很忙，没什么时间来看我们。昨天出门的时候，她说会把爸爸带过来，爸爸会拿着这副画来找我。”
司马槿说着，有些哽咽。
“但是……妈妈……回不来了！”
司马宴无言以对，只好搂着小女孩儿颤抖的肩给她安慰。
千雪槿把我说成是她的父亲吗？
麻烦…他不能忽视一个死者的意愿，但是本身明天就要走了，没办法照顾她。
在昏黄的灯光下，小女孩儿有些累了，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皱起的眉有些令人心疼，但是被人全方位信任的感觉像是海潮一样淹没他，给他寒冷的冬夜带来温暖。
战争带走了他的家人，小女孩儿带来了家人的感觉。
而且，把这么一个失去唯一亲人的小女孩儿放在这里他心中也是不安。
他拿起电话。
“李队，我想和暗夜守护者负责人咨询一个问题。”
下了出租车，在司机大叔瑟瑟发抖的眼神下，他给了一根烟给他，然后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冬天的凌晨，冷风如刀。司马宴背着小女孩儿走在街道上，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圣诞节的灯光还没有全部褪下，梧桐树黄色的光打在这对“父女”的身上。
“爸爸？”小女孩儿睁开大眼睛问道，“出门干什么？有点冷。”
司马宴把小女孩儿放下，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小女孩儿裹上，然后从行李箱拿出帽子和棉手套给她戴上。
他蹲下来笑着对小女孩儿对她说：“和爸爸去其它城市旅游，好不好？”
“嗯！”
小女孩儿伴着司马宴走进了车站。司马宴拖着行李走在前面，小女孩儿哈着白气，穿着风衣跟在后面。
车站里面开着暖气，已经有一些人在等着了。有一个戴着金丝细边眼镜的西装和骚粉色的领带的白人女士。还有一个在寒冬腊月穿白色丝裙的白人小姑娘，看样子还是初中生的样子。一个躺在铁椅子在睡觉的高中男生。在月台上，古装少年身后背一把长剑，容颜姝丽。
听到通道口传来的脚步声，三个人都瞬间转过头盯着黑色的通道口，当然，高中生还是在睡觉。走出来是一个穿着灰白色针织衫，黑发及耳的俊俏青年，后面跟着一个穿着风衣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
这么多人关注我的吗？司马宴有点羞涩，然后默默拉着司马槿的手走到了后面。
气氛莫名得很沉默，小女孩儿有些怕，拉住司马宴的衣角。司马宴重新翻了一件羽绒服给她，然后把风衣取下来穿上。
看了看手表，还有三分钟凌晨四点。突然，那个西装女拍拍手，示意大家朝她那里看去。
“大家听我说！”
她走到六人中央。
“我知道各位可能对暗夜守护者有些疑惑，尤其是第三次测试。现在，我将公开一些情报，然后希望大家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西装女环顾四周，见所有人都看向她之后，开始说道：
“第三次测试地点是联盟东部，前中国的天山脚下一个名叫歌撒镇的镇子。我学的是计算机，侵入过联盟的系统获得了一些消息。歌撒镇有灾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