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处都是人。
女人,疯狂的女人——老妪、妇女、女青年、少女、甚至还有女童。
之所以说她们疯狂,是因为她们手中的武器——她们手里拿着木条、铁棍、燃烧瓶、或者干脆两手空空,对着沿途的公共设施进行敲打和破坏。
并且,扯着嗓子喊着:“不公平!不公平!反对各区总理独享男性!”
又或者。
“支持大批量克隆薛定谔!造福社会!”
铃木郁子脸色大变,惊恐万状。
“快!薛……”
“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她见势不妙。
最先跳入驾驶座。
但薛定谔还未反应过来。
“是非法抗议者!”女仆大喊一声,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手枪,挡在他的身前。“先生!快跟铃木总理上车!”
但非法抗议者们迅速注意到了她们。
“是11区的总理!铃木郁子!”其中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女青年愤怒地指向吉普车,高举铁棍,扯着嗓子大喊:“可别让她跑了!宰了她!”
听到这“铃木郁子”这四个字——愤怒的女群众们一拥而上。她们越过呆若木鸡的薛定谔和举枪的女仆,对着铃木郁子的吉普车疯狂打砸着。
车窗被打裂。
轮胎被扎爆。
奔驰车标被莫西干头女青年硬生生地撕扯下来。
驾驶座上的铃木郁子抱着脑袋,发出惊恐的尖叫。
薛定谔适时反应过来。
“玛丽——快——救一下铃木总理——”
玛丽隐秘地将手枪收起。
轻轻摇摇头。
“不,薛定谔先生……”她握住薛定谔手腕,像一辆坚实的坦克一般护在薛定谔身前。单手推开拥挤的人群,往外走去。“她们的目标不是我们……我必须首要保证薛定谔先生的安全。”
“不,你不懂!”薛定谔用力挣脱着。“万一铃木郁子出了事!谁来扶持铃木雨上台!”
玛丽沉默。
她的五指,如同五根钢筋打造的铁箍。
即便,薛定谔身为男人,亦无力挣扎。
“玛丽!玛丽!”他着急到眼泪都流了出来。“你知道我的梦想的!你知道我的梦想的!!失去了铃木总理!!我的梦想……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实现了!!”
玛丽虎躯一震。
停下了脚步。
“我……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不过是……能跟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发生一次性关……不……我是说一次恋爱而已啊!”薛定谔哭嚷道:“我不要老女人!我不要啊!”
玛丽回首,目光毅然。“我知道……但一切,都不如薛定谔先生的安全重要……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迅速赶回别墅……”
“不……既然如此……”
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决定,薛定谔恶狠狠地咬了咬牙。
他对着围堵在吉普车四周的抗议者们大喊:“喂!看这边!”
“我——我是铃木郁子的女儿!”
“我——叫——铃——木——雨!!”
……
当女人们听到薛定谔的喊声。
吸引了至少一半抗议者的注意。
“女儿?”
有人疑惑。
有人指正。
“对——那个人——的确是铃木郁子的女儿!”
有人认同。
“她叫铃木雨,我在电视上见过她!竟然长得这么漂亮!真该死!”
还有人感到奇怪。
“但是铃木郁子女儿……的声音……好奇怪……像男人……”
“你——你——傻孩子!”
玛丽即急又恼。
但也无可奈何。
单肩扛起薛定谔,作势欲逃。却没想到,薛定谔竟然使双臂紧紧地环抱住了路边的灯柱。
“玛丽!别管我——救——铃木——快——”薛定谔嘶声大喊。
“不!”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际。
疯狂的抗议者们已经将路边的灯柱围堵成了一圈。
“该死的富家小姐……”莫西干头女青年掂量着手中的铁棍,咬牙切齿。“凭什么……这么年轻的女人就可以当上议员……甚至未来可能会成为总理,享受男人……凭什么我却要洗厕所,受尽白眼,这辈子攒的钱,连一个性——爱——娃——娃——都买不起——”
莫西干头的话极具煽动性。
更多的女人朝着薛定谔和玛丽两人围了过来。
反观铃木郁子——竟然丢下玛丽与薛定谔两人,跌跌撞撞地开着车逃远了。
或许是忌惮于长相凶恶,高大威猛的女仆,抗议者们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在场的两人。
莫西干女青年举起铁棍。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在莫西干的带领下,女人们似乎拥有了主心骨,一起大声抗议着。
最后凭什么三个字慢慢竟然转变成为了——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面对近三十几个抗议者,玛丽的脸色逐渐黑了下来。
掏出手枪。
对着天空开了两枪。
“谁过来!”
“我就一枪打死谁!”
女仆额头青筋暴起,和沸腾的抗议者们对峙着。但疯狂的人群似乎失去了理智。
“早就活腻了!我早就受够了没男人的日子!”莫西干女青年首当其冲,挥舞着铁棍朝着薛定谔冲过来。
见状不妙。
玛丽却并没有开枪。
将伟岸的身躯护在薛定谔身前,面无表情,用手臂硬生生地捱了对方一棍。随即,挥起一拳将莫西干头女青年击飞。
更多的女人尖叫着冲了上来。
然而,却被女仆三拳两脚掀翻在地。虽然女仆的实力足够强劲,但仍然有几个疯狂的抗议者持械迂回绕到薛定谔身前。
薛定谔却并没有表现出惊恐的神色。
他叹了口气。“唉,玛丽……你下手轻一点啊……我才知道……这些女人并没有受过训练,咱们完全应付得过来啊……”
闪身而过。
一根木棍掠过薛定谔的头顶。
反手轻轻一推。
那个女人便应声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