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龙化么？！
蕾雅不由自主地往前迈出了一步，她眼神死死地盯着林凡。
威尼尔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地动作，只是默默地望着。
林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鳞片出现的速度极为的缓慢，有些鳞片才刚刚出现，又渐渐地消失了，可以说龙化的极为艰难。
“啪！”
“啪！”
似乎听到自己身体内血液的炸响，林凡死死咬着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痛苦的神色。
这意味着洞察之境已经渐渐无法维持了。
终于，林凡趴倒在了地上，原本浮现的鳞片开始渐渐消失不见。
蕾雅轻轻地叹了口气。
失败了么……
不过，虽然失败，但是这却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精神力的锻炼对于龙化是有益的，如果林凡能够在支持一会儿，龙化的几率应该会更大一些。
虽然其实本来是想看看精神力对于恶魔之血失控是否有抑制作用，这也算是个意外的发现吧。
蕾雅望向了威尼尔，正好看见威尼尔也正望着自己。
她冲威尼尔点了点头。
威尼尔于是向前走去，来到了林凡的身边。
“没事吧？”
威尼尔问道。
林凡的身子痉挛一般微微颤抖着，突然间，他抬起头，发出了巨大的吼声。
“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吼声在回荡在房间之中，以林凡为中心，凭空产生了一阵强烈的气流。
衣服鼓动着，林凡一步，一步，缓缓站了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红芒，额头上，生出了两只小小的角。
那是恶魔的象征，恶魔之角。
“龙化失败，导致恶魔之血失控了吗？”
蕾雅愣住了。
威尼尔停下了脚步，他眼神凝重了起来，戒备地望着林凡。
从林凡的身上，威尼尔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危险气息。
“小凡，小凡！”
林凡手中的永夜突然黑芒一闪，化作了小幽灵的模样，她大声地叫着，抱住了林凡，
“快恢复过来啊！”
“姐姐！”
“赛丽亚，小心！”
蕾雅和威尼尔同时叫出了声。
林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抬起头，望向了小幽灵，小幽灵的眼瞳中，倒映出一片红芒。
“你们干嘛这么着急啊，我还没失控呢”
林凡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成，成功控制住了吗！”
蕾雅睁大了眼睛，跑了过来。
威尼尔也微微松了口气。
“小凡，太好了，小凡！”
小幽灵望着林凡，高兴地说道，她的眼角含着泪花，呼出了口气。
林凡将小幽灵推开，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是想要说出什么的样子，然而突然间，林凡眼中的红芒猛然间闪烁起来。
他的身子一僵。
下一刻，林凡高高举起了拳头，然后，狠狠锤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彭！”
沉闷的响声，仿佛一枚大铁锤砸在了心中，让人心中一滞。
林凡眼中的红芒消散了，他的嘴角溢出了鲜血，身子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落在了小幽灵的怀中。
“看样子似乎还是没有控制啊”
威尼尔开口说道，他解除了巨神之力，灰白色的肌肤渐渐恢复了原样。
“好像是的”
蕾雅点了点头，她望着林凡，叹了口气。
小幽灵愣愣地望着林凡，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之，现在只能等他自己醒来了”
蕾雅呼出口气，轻声说道。
于是，
当林凡醒来时，已是傍晚。
他睁开眼睛，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没有说话。
半响，他叹了口气，起身，这里是他自己的房间，环顾了一下四周，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晚饭，除此之外，还压着一张白纸。
如果醒了就吃一点吧。
简短的几个字。
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自己醒来后会有一堆人围过来，这让林凡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坐在桌子上，吃完了晚饭，然后，推开门。
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夜晚的空气略带点凉意，天空中繁星满天，一轮圆月高挂其中。
“看样子你似乎清醒多了呢”
旁边突然传出声音来，林凡偏过头望去，只见蕾雅靠在墙壁上，望着林凡，开口说道。
“这要是还不清醒的话，那恐怕我是不可能控制得住恶魔之血了”
林凡轻轻摸了摸自己胸膛，还有些残余地疼痛，这让他不由得苦笑起来。
失控的感觉到现在还清晰地印在林凡的心中。
全身血液沸腾，充满着力量，有着想要发泄一通的冲动，脑海中，似乎隐隐听到一股声音在诱惑着自己。
“杀吧……尽情地杀吧……”
“只有杀戮才能让你感受到愉悦”
那声音似乎是从自己的心中传来，林凡完全无法抗拒，高举起手来，差点，就要冲小幽灵挥下。
只是最终，林凡还是猛然间清醒了过来，他看清了小幽灵的样子，挥下的拳头临时改变了方向，击向了自己。
发生的一切，林凡都清晰地记得，也正因为如此，林凡才感到无比的后怕。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控制住的话，打在小幽灵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也许自己就会彻底失去控制了吧。
只要一开始动手，那么，自己就会再也刹不住车，然后……
林凡握了握拳。
虽然这次控制住了，下次呢？下下次呢？
不是每次都有这一次的运气，能够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
“脸色阴沉的可怕啊，主人，在担心什么东西吗？”
蕾雅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打断了林凡纷乱的思绪。
“没什么”
林凡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是吗？”
蕾雅望着林凡，她站到了林凡的身边，抬头望向天空。
“这次你和威尼尔的对决有了很多的发现，首先，精神力的训练有助于你使出龙化，在决斗的时候，几乎差点你就龙化成功了。其次，恶魔之血的失控似乎也与龙化有关，这应该是因为龙化导致龙之血沸腾，从而和恶魔之血发生冲突，两者的平衡遭到了破坏，继而引起了恶魔之血沸腾，最后导致失控”
蕾雅开口说道，她似乎已经将这一次的战斗情况完全整理出来了，
“也就是说，想要抑制恶魔之血的失控，你要反过来用龙之血去压制住他，你必须要掌握到两种血液沸腾时的平衡，只有这样，你才能完美地控制龙之血和恶魔之血，而要做到这一点，你必须要依赖于洞察之境才行”
“明天开始，精神力的训练继续吧，精神力可是也和洞察之境有关的”
蕾雅开口说道。
“啊啊”
林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既然你明白了，那就早点睡吧，我就先回去了”
蕾雅说道，她收回了目光，望了林凡一眼，转身走去。
林凡望着蕾雅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叫道，
“蕾雅”
“嗯？”
蕾雅回过头。
“如果……下次我再失控的话……”
林凡低着头，轻声说道，
“不要客气，直接对我出手，重伤我……甚至杀死我……都没关系的”
恶魔之血虽然能够提供巨大的力量，但是却有着巨大的副作用，甚至能够隐隐影响到人的心智，这一点，是龙之血所没有的。
老实说，林凡的心中已经有些害怕了。
万一以后训练中自己依然失控了呢？
只要失控，错手杀人一次，那么，自己就会永远无法回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林凡心中深深相信着这一点。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第六感吧。
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就算害怕也没办法，自己，必须要向前进。
前往地狱，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龙化和恶魔之血的力量是必须的。
自己必须掌握它。
林凡抬起了头，他望着蕾雅，眼神已经坚定了起来。
蕾雅看向林凡，默默地走到了林凡的身边，然后举起了手刀。
“啪！”
手刀重重地砍在了林凡的额头之上。
“好痛！”
林凡不由得捂住自己的额头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
“呵呵，只是觉得刚刚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主人的，所以把纠正回来而已”
“我刚刚是什么表情啊”
“算是……比较帅气的表情吧……不过老实说，实在太不适合主人了，真心一点都不适合”
蕾雅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我适合什么表情？”
林凡揉着额头问道。
“当然是那种色**的，傻乎乎的，充满了笨蛋念头的表情了”
“那是表情啊喂！平常的我才不是这个表情啊！”
明明才在心里下定决心的，心情全被破坏了啊！
“嘛，你就放心吧”
蕾雅突然间微微笑了起来，她转过身，向远处走去，
“你可是我的主人啊，就算是为了姐姐，我也不会让你再失控的，就算失控，我也绝对会把你拉回来的”
蕾雅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但是，她那淡淡的话语却还在林凡的心中回荡着。
林凡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这是他清醒过后露出的第一次笑容。
“还真是……可靠呢……”
林凡轻声地，喃喃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