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真是来得巧了，碧玉姑娘刚好有空呢，奴家这就叫她过来。”
玉娘熟练地将几张元票收入袖中。
“奴家玉娘，两位公子面生得很，还未请教大名？”
“叫我问公子就好。”问剑书拍了拍方天的肩膀：“这位是我的方天师弟，我师弟是第一次来，可别吓着他了。”
玉娘不由得看向方天。
其实刚才走过来时她的注意力就被方天吸引了。
从业十几年，还未见过如此清秀可爱的小帅哥，尤其那双略显无辜的眸子让她心生一种想要疼爱他的感觉。
第一次来……莫非想找个清倌人一起登上大人的阶梯？哎呀，若初-夜的对象是这俊俏的小弟弟，倒也算是美事一桩。
最近碧玉人气下降不少，年纪也超过十八了，正好梳拢。
这种俊俏的小弟弟，想必她也不会不愿意吧？而且，这两位似乎不差钱啊，刚才一笔小费就上万（小元币）了。
玉娘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问公子，方小公子，请走这边。”
玉娘美滋滋地领着两位贵客上楼，走没几步，却听门口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
“玉娘，见到本公子，还敢掉头走了？”
玉娘诧异，扭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那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长相中规中矩，但气质颇为不俗，举手投足间彰显着达官显贵的身份，腰间挂着一块大大的玉佩，仔细一看可以看到上面刻着一个“白”字。
百鸟城的大姓就是白！
“洛风公子？！”
白洛风，百鸟城城主之子，帝苍学宫的天院学员，东苍玄武榜上有名的青年骄子！
白洛风身边还跟着好几名青年少年，玉娘认得出来，都是百鸟城内有头有脸的权贵子嗣。
这是一群有钱有权有势还有为的二世祖啊！
而且白洛风前往帝苍进修以前是怡红院的常客、大金主！
玉娘当即跟方天和问剑书告罪一声，随即撇下两人，迎向白洛风。
“洛风公子大驾光临，怡红院蓬荜生辉。”玉娘依旧保持着让人舒服的微笑，“洛风公子不是在帝苍学宫进修吗，什么时候回到百鸟城了，若是奴家提前得知定然扫榻相迎。”
听到最后四个略显暧昧的词语，一干公子哥都呵呵笑了起来，白洛风也笑了笑说：
“玉娘扫榻就不必了，换作碧玉姑娘，倒还差不多——对了，碧玉姑娘呢？让她出来吧，半年不见，本公子倒是有些想她了。”
白洛风以前可是碧玉姑娘的忠实粉丝，为这怡红院头牌清倌人投了大把大把的元币，让玉娘数钱都数到手抽筋。
不过，现在听这语气，倒是没有了当初的热衷与崇拜。
毕竟去过帝都，肯定见到更美、更让他心动的姑娘了吧？玉娘暗道可惜，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道：
“碧玉丫头就在房里呢，奴家这就喊她出来——呃。”
说到一半玉娘这才想起，刚才的两位公子就是点名头牌，自己还收了他们的钱。
糟糕！
玉娘转身望去，只见问剑书和方天已经从楼梯上走了回来，淡淡道：
“头牌的碧玉姑娘已经被本公子选中了，几位可以去挑别的姑娘，你说是吧玉娘？可别说收了本公子的钱，还要出尔反尔，哼。”
玉娘心头一沉，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没有想到向来小心谨慎的自己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
实话实说，比起初次见面的问剑书，玉娘更倾向于“熟人”白洛风，于是向他投以询问的目光，却见白洛风瞪着问剑书，目露惊诧之色。
“你是问剑书？”
问剑书淡淡一笑：
“是我，如何？”
问剑书？听到这个名字，一干公子哥面面相觑，个个都觉得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
“——琉璃天宗次席真传，玄武榜上排行第十一，问剑书？”
说话的是站在白洛风身旁的矮壮少年。
少年头发扎成塞外风格的小辫子，身上的服装还是学院制服，上有“雁南”二字，正是雁南学院的新晋天骄，燕楠。
燕楠以十六岁的年纪登上天骄榜，被雁南学院长保送帝苍学宫，曾经的保送生白洛风便将他拉入自己阵营。
听到燕楠爆出一串惊人的身份，在场之人都大吃一惊，就连四周不少姑娘、宾客都把目光集中过来，一个个地多有惊叹、仰慕之意。
一旁的方天有些意外，不过仔细想想，反派问师兄虽然是万年老二，而且还很low 的样子，但怎么说也是玄武榜上前十……呃，第十一的青年高手，加上琉璃真传的身份，会被崇拜也是理所当然。
此时的问剑书完全没有在倾人城面前的那种狼狈不堪，反而多了一种潇洒的气度，配以那张帅气的脸庞，加上腰身佩剑，简直就像言情话本中的逍遥剑客。
“知道就好。”问剑书淡淡道，“我此番是带师弟过来开开眼界，不想节外生枝，都退下吧。”
这话真是嚣张之极，不过以他的身份说出来，倒也挑不出毛病。
“呵呵，问剑书，你少在这里耍威风。”白洛风针锋相对道：“百鸟城是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这外人指手画脚——玉娘，去叫碧玉姑娘出来，本公子要好好跟她叙叙旧。”
呃。玉娘顿时犹豫了。先前不晓得问剑书的身份倒还好说，现在却是知道那两位是琉璃天宗的真传，其中一个还是玄武榜第十一啊！这让她怎么敢开罪？
“钱不是问题，他给你多少，我出双倍！”
问剑书皱了皱眉，若在平时他才懒得理会这些渣渣，现在却有些生气了。
他可是急着拉拢方天，以免被倾人城捷足先登，可这个什么洛风公子听都没用听过的家伙竟敢阻碍他？
瞥了一眼方天，见他面无表情，问剑书心中咯噔一下。
如果方天师弟觉得他是个没用的家伙，就算双方关系变好了也不会结盟，定顶多只能算是猪朋狗友而已。
不行，这里必须强硬一波。问剑书的脸色随之冷了下来：
“……洛风公子是要跟我作对到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