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吗?没听到你的开门声呢……”
在秦铭要将被子盖上之时,思思揉着眼睛,睫毛微动,抬起头来,轻语中带着柔意。
“你今天都去做了什么呀?”
秦铭并没有回答,只是把被子丢回床上,坐到了思思的对边,双手摆在桌面。
“还很累吗……”
见秦铭一言不发的样子,思思有些担心地伸手盖在他的额头上,以此感应体温。
“没有发烧……唔……”
也许是有什么烦恼的事吧。
思思坐回到位置上,与他一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很久没有看到过秦铭这样的表情了,回想起来也就只有在搬进她家之前的那段时间才有过,平淡而苦涩,不劳他人疲感的沉静。
时间会让人想通的,不要去打扰,他是个男子汉,会想明白的。
爸爸当时抱着她,语意深远的说道。
思思是困惑的,也是不安的。在她明白什么也帮不到的时候,心里也一同难过起来。
秦铭总是会坐着发呆,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靠在秦铭身旁,或者是干脆软趴趴的抱了上去,希望这样能为秦铭分担一点痛苦。
女孩的心意是可爱的,而这份温暖也如实的传达到了。
思思不由得抓住了秦铭的手。
“啊,对了。”
她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小厨房的微波炉边,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家里做的酱牛肉哦,带来给你吃。诶——已经有些凉了。”
思思从那端来一个塑料盒子,盖上的水珠还挂着,倒开,在一角聚成了小水滩,似乎一开始拿来的时候还是热乎着的。
秦铭:“谢谢。”
思思微笑着递来筷子。
“嘿嘿,不用向我道谢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思思回到原位,手扶双颊,看着秦铭一口一口吃下。
洋葱的味道很浓,褐色的酱里肯定用了很多吧,这的确很像是她妈妈的风格……
秦铭慢慢的细嚼着,而思思也借机开始了话题。
“我去了你打工的地方找你……那个店长说,你辞职了,是真的吗?”思思看着秦铭,睫毛上下浮动。
“嗯,从今天开始。”秦铭点了点头,在早些时候他就已经打电话给店长,确认过了这件事。
“你还要交房租费哦,真的没问题吗?”
“过完这学期不成问题,以后需要的话,再去打工就是了。”秦铭淡淡的回答道,他说的是一个事实,也及是一个谎言。
“铭,其实,你可以搬过来和我住的。”思思右手搅动着发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但,那很麻烦对吧,我不想打扰你。”秦铭低着头,语气沉重。
思思的家其实也并不宽畅,唯一能容下他的地方也只剩下了思思的房间和客厅。但要住宿的话,秦铭肯定是得搬进思思的闺房,因为这由不得他选。
两人同居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倒不是不习惯对方这一点,毕竟是因为成年了,中性的差距实着是大了些。这正是真正意义上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啊,要被少天知道的话,估计会当场哭出来吧。
“怎么会!唉,不,不会的啦,爸爸妈妈都同意的。”思思略微慌张地摇手说道。
“而且你看,能省下每月的700块哦,至少不用交房租费——”
对于思思的热枕,秦铭这回表现得很冷淡。他没有回答这选择,留空了,陷入了又一轮的沉默。
“铭——”思思轻声喊着。
筷子也是停了下来。
秦铭抬起头,直视着她。
“对于你而言,我,是你的什么。”
“唉,怎么会问这个,我,我……”思思的动作显得比刚才更为慌张,且两腮发红。
这是——秦铭的表白吗,最喜欢的人,唔唔呜,但这样回答也太自私了,现在只会给他再添烦恼吧,秦铭最需要的是……
思思按耐住自己的欲望,走到秦铭身旁,牵起他的手。
“——家人,是家人哦。”
思思真诚地回答道。
(家人也可以是指妻子这样的角色吧。)
“谢谢你。”
秦铭由衷的点了点头。
“嘿嘿,比起这个,你上次说约我出去的事,还记得吗?可不要忘了。”
见秦铭的心情好了些,思思也一同笑道。
“知道了,但现在已经是快10点咯。”
“咦!都这么晚了吗!”
思思看了一眼将近10字的钟表,快速收好了自己的东西。尽管已经是高中生了,但回家过晚这事,还是会被母上大人骂的,如果是寄宿在秦铭那边的话,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明天见。”
秦铭目送着思思离开,然后缓缓将门扣上。
家人吗……
他坐回到桌边,再度拿起筷子。
只有底下的肉才是温热的,而水蒸汽似乎使得味道变淡了些。
熵出现在阳台,靠在边上,晚风吹动他的衣领,他在朝着秦铭笑,但那笑容却是诡异的。
——
乌兹斯坦 地点:??? 时间:???
子弹打墙面砰砰的发响,挨边的流弹弹射出去,在找着往哪个倒霉蛋身子里头钻的方向。
砂土块和弹片到处都是,在这贫瘠又沙黄的城市中,正发生着激烈的交火。
“救救我——”
“爸爸——”
(枪声)
“把男人都带到卡车那,儿童和妇女都丢一边去。”
士兵硬扣男人,粗鲁的拖了过去,对于那些不老实的人,他们只管用枪托和脚招呼。
“给我过来,马上。”
(枪声)
“不,拜托不要。”
“杀死那些为我们带战争的奸细,将他们赶出我们的国家,为我们的战士呼喊,阿库吧万岁!”
破旧的汽车往路障后面的美军撞去。
(汽车炸弹爆炸声)
(枪声)
“上!上!啊——”
各种各样的吵杂声混淆在一起,惨痛的哭喊渐渐被枪炮声所掩盖,似乎子弹从耳边穿过的破空声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民兵在与美方交战,愈演愈烈的流血让很多无辜的人成为了磨轮中的牺牲品,飞散的碎屑肉块跌落在沙土中,溅射的老远,成为养料回归土地。
但还有一群人也隐藏在这当中,执行着秘密任务……
“真见鬼。”
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靠在掩体后面,等待着这波弹幕的结束,致命的子弹都在他这一墙之后,但却丝毫没有给他带来紧张。
“Three,准备突进。我们要到255的大楼里和他们会合。”
又有一人侧步低身下划,突至这个掩体后面,和这个灰头土脸的家伙对上话。Three及是他的代号,也是他的名字。
“好好。”Three很随意的回答道。
很难想象,这样怠慢的家伙能在这么严峻的环境里活下来。
默契的火力掩护,使得他们能在各各掩体中快速的移动着。这次的任务要求他们取回上头要求的物品,而它恰好被恐怖分子捡走了,所以这回的任务就是上门取件。
“欢迎来到乌兹斯坦。”
Three用蹩脚的英语朝他们喊话,手刃解决掉了躲在墙体后的美方士兵,并以他为盾牌,拔枪对其队友扫射。动作迅速,下手之狠,很难和先前的模样联系到一起。
大量的放血还将他荒漠迷彩色的防弹衣染了个半红。
Three的同伙则是在侧面清扫点射,两人很快就将这一标准的行动小队掠食完毕。
“刚才那家伙是中情局的,真是见外。”
Three和同伙闯入一间空民房,隔着破损的玻璃窗子,一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一边聊起天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那种人无非就是比军队里的家伙头脑聪明点而已,想混进来和我们一样,多吃口饭。我倒好奇,那些自由斗士是怎么从爱国者变成恐怖分子的。”
“生活就是这么魔幻,比起这个,嘿,你有带烟吗?”
Three撞开边角的玻璃,朝外落单的三个民兵射击。这些民兵连个防护措施都没有,裹着头巾,穿着单薄的衬衫就往前冲,但生命在这里就是这么毫无价值,不是吗。
经过一连的移动,他们已经接近了目标点。
“有人吗!救救我!”
刚上2楼,他们就听到别人的呼救。
“他们还抓了人质啊。”
踢开3楼的门,一个消瘦的男人慌张地站在那,双手被捆住,但那上半身捆绑的炸弹和密密麻麻的电线,还有几个人被套着白袋,跪在墙边,这很直接的解释了目前的状况。
“真见鬼。”
Three快步上前,大手翻弄着那男人身上的电线。看得出来,Three是一个门外汉。
“帮帮我,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我想回家。”
“我还想见到我的女儿,让我回家。”
刺耳的读秒声在室内鸣响,但他身上还有一个铁圈绑着,挂着个大锁。
“能解开吗?”Three的同伴看到了连在男人胸前计时用的手机。
Three:“我在试了。”
“没时间了,它要爆炸了。”
“可恶,不行——”
Three的手突然被推开。
“救命!救救我!等等,你在做什么,不要,住手!”人质焦急的叫道。
他被Three的同伴抓住,从3楼的廊台上推了下去,地面随即跟着晃了晃。
(爆炸声)
“没事吧,你不该犹豫的。”
他将Three拉起。
“我们……还得继续往上走,快点吧。”
但在这时,一旁的墙被撞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形从漆黑的墙后走出,但那并不是人。
“该死!他们还雇佣了恶魔。”
Three的同伴开枪射击,不过对人的子弹在它身上可不见得有作用。
“是啊,这才是派我来的目的。”
Three将枪丢下,空拳冲了上去。
脸被抽了一下。
疼痛虽然驱除了睡意,但脑袋还是醉醺醺的,甚至视野中的人物都还在摇晃。他迷糊的揉了把脸。
“老板来了,你准备一下。”
一个戴着反色米奇头套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又次踢了一脚他的腿肚子,大声的叫到。
张三摇了摇手头的伏特加酒瓶,丢开,缓缓从沙发上爬起,吐出憋在肚里的酒气。
他梳理着油腻的头发,看着眼前的米奇。
不禁间诧异的问道。
“见鬼,今天到圣诞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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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特别更新,现在准备考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