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不是峰期,但街上的行人依旧不少。观光客们打着阳伞,走走停停,与城市留影,照下时刻,“拍立得”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把照片吐出来,还带着新鲜的油墨味。就这样,它们的时刻被收进了相册中。
变化促成美,它象征着一个年代的变迁,遗憾和兴奋,人们就喜欢观察这些。
“和我上次来的地方很不一样啊。”
布兰登戴着顶渔夫帽,对着环境感慨,阳光只照得到他的脖颈以下。
“中国的南北跨度大,沿直线下来,每个地方都是不一样的。”他说,“虽然来过一次,但感觉还是陌生,这次改变了我的认知,有空的话,我想来中国走一圈。喔,这可比推特上的白眼袋好看多了,果然,现实比照片更贴近眼球。”
(白眼袋:懂王妆容)
这个德国年轻人开玩笑似的扬了扬手,打了声哈欠。
“你有什么想法吗?”他又对一旁的薇诺娜问道。
“诶……我吗?”
薇诺娜抓着小手,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我对这个国家……了解得不是很多啦。Pearl S. Buck女士的《大地》,我看过,但了解的也只局限于这本书和电视新闻而已。”
她摇了摇头,阳伞移开了一点,光线佛照在脸上,薇诺娜看着不远处的高楼,吸了口气。
“很美啊,无论是哪个地方,大家一起创造的劳动成果,都是美丽的。”
“哈哈,你说得对。”布兰登说,“勒勒塞缪如果能得到支援的话,说不定也能发展得和这里一样吧,总感觉,他们也是渴望着同一个未来。”
布兰登用手抹了抹鼻子,他想起了那待了一个月的城市,落后,应该说是仅有雏形。空有的理想毕竟不能满足于现实,只有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来,他们才可能会改变吧。
但那是不可能的。
“是啊……”薇诺娜也是惆怅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苦笑了一阵。
“好了,不说这个了。让我们去找点好吃的吧。”
意识到气氛的变差,布兰登便笑呵着移开了话题。不同种间的关系问题从一开始就存在了,即便他们有心去想,现在也只是给自己添堵而已。
寻求着“和平”的利益,背地里却光明正大的想搞奴隶制,剥削,挖尽最后丁点的利益。即便是被“控诉”,矛盾也会被转移,化小。“它们是我的物品。”,“它们伤害过我。”,“它们是低能的畜牲。”,“我付了钱的,它是我的私有物。”,这是最常见的观念,也是曾经的回答,不公,荒谬,却仍是能被现在普片接受的。
一切变成一桩生意,等价的生命成为了标码,明码标价。劣质的金钱交易让所有人开心,当污秽的金币流入商人们的口袋时,他们沾沾自喜,山羊胡翘着,挺着大肚腩,高声称呼自己为成功的人。
因为同族,我们包庇了错误,甚至是为其中的利益感到兴奋,利益永远是惹人眼红的,谁都想要自己的口袋能够鼓点。城堡建立在弯曲的脊骨之上,血污与低贱挂钩,而没人会自责,他们只会高举酒杯,为自己欢呼。
性恶伪劣,他们是吃不得教训的,人类至今都未从历史中学到什么,唯一醒目的道理,就是人类从历史中学不到教训。
“啊,这附近有很多很棒的店呢。”布兰登一边看着手机内的员工配置地图,一边翻着本美食杂志——《街头Food spy》。
这是从左天公司的侯厅那拿出来的,可以为他们的此行提供一下参考意见。左天那毕竟也是明面上的业务公司,在这方面上服务可还算周到,除了报纸外,像《VOGUE》这类,也有得摆档。
“沃伦学长还在那边和卡特前辈他们商讨事宜,反正还没我们的事,不如就去一家店坐着等他吧,怎么样?”布兰登说。
“诶,当然可以啊”薇诺娜说,“那……要不就去中餐厅吧。”
“当然,特意来这边旅游的人,再往西餐厅跑,那不是有问题吗?像是在Aqua里找橙皮鸡一样。”布兰登笑着说道,仍是继续翻着那本杂志,连鉴谱课本他都没有这么认真看过。
“啊,瞧瞧,嘿这家怎么样,Mei's Restaurant,梅姨的店,多么民风淳朴,用餐环境看上去也很不错,你该来看看。”布兰登将杂志递给她。
杂志上的插图虽然看起来拍得很随便,但的确展现出了该店的风格。斜角的玻璃框子,洒影的吊灯,笑容,以及那些泛黄了的旧照。
就像是《大地》里的印象,纯朴,而耐人寻味。
“嗯……那就这么决定吧。”薇诺娜在看后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带有回忆的地方一定会很安静,她喜欢安静的地方。
“可,不先和学长说明一下吗?我们已经出来挺久的了……”
“啊呀,在中国有一句古语,叫‘先斩后奏’,现在告诉他的话,说不定左天那小鬼已经安排好了哦,像学长那样的性格,肯定会follow,这样还不如我们先来做决定。”布兰登说,“而且小诺娜现在也很饿了对吧,我们早上可都没有吃早餐,肚子不是正在抗议吗?”
换上了一副轻浮的口吻和动作,和一板一眼、正襟危坐,做事谨慎小心的德国人形象迥然不同,这位德意志年轻人也许是位真正的嘻哈。
薇诺娜:“这……好吧,那等等的联络,就拜托你了。”
“欸——为什么要把麻烦推给我啊。”
听到这话,布兰登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想也明白,他们两个是趁着沃伦不注意溜出来的,已经算是玩忽职守了,这又要来回自爆,绝对少不了一番训话。
布兰登最讨厌听那些扎耳和一成不变的教条。
“好好,不过你也要这边帮我美言几句,这不全是我的责任吧……你也是共犯。”布兰登愁着脸,缓缓说道。
……
联达通信有限公司的某试作工坊内。
沃伦、卡尔仍旧与左天在商论着后文,但由于两人的性格习惯,屋内的气氛是相当的冷淡,好比1月下旬,但在问题交涉上,两者已有了进展性的共识。
“喂,那钥匙真就长这样吗?”
左天坐在桌上,摇摆着小腿。对于卡尔给出的答案,他抱有怀疑的态度,可卡尔是现场唯一一个接触过钥匙的人,即便是信息源不可靠也别无他法。
“是的,从断口判断,形状应为1.3英尺的圆盘,由于我取得的仅是一块边缘部分,所以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钥匙被分成了多块,可能是出于保护的目的,而且它的质感像是耶桠摩金属……钥匙可能是某种炼金产物的一部分。”卡尔将他那时候的想法娓娓道来,但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耶桠摩金属:仿古制的特殊合金,一般由秘银和萃钢、赤铁炼成。质地坚硬,重量轻,在某种特殊情况下能变成液体。发明于公元三二年,用于武器延展和其它建设性用途。别称为“活金属”,传闻,真正的古耶桠摩金属是被烧去灵魂的物质,能成为具有活性的个体类生物。)
“耶桠摩金属么,真是古老的家伙……那你还记得上面的古文记载的是什么吗?能知道那个的话应该能推论出不少东西。”
左天盯着卡尔的眼睛,不愿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这一背后可能藏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而一直在旁听的沃伦也是眨了眨眼。对于这个话题,他也许不该听下去,但内心的求知却欲让他了解更多。
“抱歉,我并不是古代语学家。”
卡尔淡淡的说道,眼神接而却是变得锐利。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接触过钥匙的,这项任务可是有保密级别的,你不该知道。”
“切,别装年轻好吗?我们这些部长整天被上面绕来绕去的,自己没点渠道怎么玩?上头还坐着一堆吃白饭,中枢机构里也没几个人才,吊,(G市粗口)资金都卡得死死的,爱给不给……”
说着,左天便恼火了起来,中间夹带着脏话,似乎是要将自己的不满给宣泄出来。而谁又能想到,这些来自于一个14岁男孩的烦恼。
“(G市粗口)教会里的神棍比街上的算命老儿还混球,别人好歹还给你算算,你TM张口就菜,日了的接马个球球……”
左天这口地道骂娘也算是摆正了自己的国别,流利的汉语要将那些丑恶的嘴脸问候一遍祖宗十八代似的,好不爽乎。
“差不多就可以了,别给自己找麻烦。”公焱一把按住了左天的头,好让他安静下来。
身为电梯接待员公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并不难猜,在中国有一种职业为“扫地僧”,如果按这么想的话,那么电梯接待员会在这也就不奇怪了。
“啊,我知道。”
左天也是当即收住自己的脾气,就这个年龄段而言,已经算是相当的成熟了。况且这么一闹后,卡尔也没再追究之前的细节问题,情况还好吧。
可能卡尔心里也明白,机构内部混乱造成理由到底是什么,这怪不得谁。
“刚才是我失态了,我向你们道歉。”左天不失礼仪的低下头来,又一说道:“那么,我们开始说正事吧,下面是任务的相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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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下一章信息量爆炸,请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