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维持原样,两具尸体还留在原地。
斯诺刚刚走进监狱,就嗅到了血腥味,在看到尸体后,他立即低下头,强忍着生理上的恶心,极力不去看那人首分离的残忍场面。
“你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大概是五点钟左右,我什么都没问出来,便离开了。”
戴安娜点点头,斯诺是向她汇报完以后,才离开的王宫,她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初步的推断。
在斯诺离开后,这名男人潜入监狱,袭击了卡索,他应该是想带走牢房中的两人,却被反杀了。
这个男人的脸没有受伤,经过骑士们一一辨认,他并不是真正的骑士,而是伪装的。
戴安娜意识到王国高层中有灭亡组织的卧底,一时不再言语,陷入沉思。
任江延和安德莉亚曾经带领贝克营救梦娜,只是从一点看,他们绝对不是敌人。
灭亡组织为了他们动用在王宫中的力量,他们两人的身份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暂时将“过了十八年没有一点变化”这个疑问抛在脑后,戴安娜做出了两个假设。
第一个假设,他们出自灭亡组织,并且很有可能与劳伦斯一样,遭到欺骗,在揭穿骗局后,毅然叛逃,自此成为了灭亡组织的敌人。
其中有一点疑问,灭亡组织的谎言究竟是什么?
戴安娜叹了口气,揉了揉脑仁。
当初要是多问几句劳伦斯,该有多好啊。
第二个假设,他们属于第三方势力,并且是与灭亡组织敌对。
戴安娜更倾向于第二个假设,但是很无奈,她并没有从两人的身上挖出什么有力的线索,可以证明她的假设。
苦苦思索之际,戴安娜忽然走进牢房,看着那具尸体。
她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个人的任务,他的任务也就是灭亡组织采取行动的目的。
只是派出一个人,是相信他的实力,还是能够动用的力量实在有限?
如果戴安娜的第一个假设是真的,那么灭亡组织肯定了解这两人的实力,绝对不会派人来白白送人头。
那么就只能是第二种假设了。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灭亡组织对他们很感兴趣,然后在王都内煽风点火,趁王国守卫虚弱的时候,动用棋子劫走两人。
这个假设也能站得住脚,毕竟十八年过去了,样子却一点都没变,这一点连她都非常好奇。
戴安娜又想了一会儿,无奈地摇头,她知道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你回去吧。”
听到神使的声音,斯诺回应一声,然后迅速离开。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有些冷,街上的人不是很多。
从王宫出来后,斯诺转入一个街角,哇地一下就吐了。
吐过之后,他扶着墙,但脑海里又回想起那个场景,他又吐了。
晚饭全被吐出来了,斯诺实在没有东西吐,才直起身来。
他吐得头昏眼花,只得坐在街边,缓了缓才起身回家。
不知走了多久,斯诺才回到酒馆,很多酒客见到他纷纷向他打招呼,他摆摆手穿过酒馆,来到后面与酒馆相连的旅馆。
关上门,似乎就将酒馆的喧闹和血淋淋的现场一并关在了门外,斯诺松了口气。
一个女人正从身边的楼梯上走下来,看到他后露出笑容,加快脚步来到他身边。
“斯诺,你的朋友在等你呢。”
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平时帮他打理着旅店的事务,很少和他的朋友接触。
注意到他的异样,妻子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斯诺,脸色这么难看。”
斯诺摇摇头,“我有点不舒服,将晚饭都吐了出来。”
“要不要我再给你做点吃的。”
“嗯,但是不要做肉。”
斯诺看了一眼楼上,问:“他们等我多久了?”
“挺久了,你刚出门他们就来了,现在在楼上的房间休息,我刚给他们送了些饭。”
妻子轻轻推了推他,“你的朋友等你太久了,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快去吧。”
斯诺将妻子揽入怀里,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弄得妻子面红耳赤。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斯诺心里一阵痒痒,突然想起从一进屋到现在也没看到儿子,当下四处看了看,问:“艾伯特呢?”
“艾伯特在楼上呢,他和你的朋友们玩的不错。”
“我的朋友们。。。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吗?”
本是随后一问,没想到妻子竟然点了点头。
“他和我说过。”妻子露出思考的样子,有些费力地说:“他叫做任、江、延。”
斯诺听后微微一愣,他可没有什么叫做任江延的朋友,不过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一男一女,时间都没有改变他们的样子。
“很奇怪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斯诺,你怎么了?”
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和他们在一起,斯诺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勉强露出个笑容:“没什么,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他们确实是我的朋友,我去找他们,我得告诉你,他们不喜欢被打扰,一会儿在我们交谈的时候不要打扰我们,我会把儿子叫出来的。”
他说完,极力保持着正常的样子,走上二楼。
妻子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站了一会儿,安慰了一下自己,决定去给他弄点吃的。
正煮着东西的妻子猛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忘记告诉斯诺他的朋友在哪个房间了,当下便吩咐佣人照看这里,自己急匆匆地跑到楼上,没有看见丈夫的影子。
她缓缓走到斯诺朋友所在的房间,敲了敲门。
咔。
门开了,是一个金发少女,她看到妇人后,将门开得更大了些,“夫人,是您啊,请进。”
她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走进去,看到了站在门口旁边的丈夫,在看到他的时候,余光还看到那名男性朋友正抱着她的儿子,两人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斯诺看到进来的人是她,眼中有错愕还有恐惧,压低声音问她。
妻子只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有些可怕,不禁后退了一步,小声回答:“我忘记告诉你他们在哪个房间了。”
斯诺还想说话,就听到了一声咳嗽。
坐在沙发上的任江延笑着开口:“是嫂子啊,是来找艾伯特的吧,好了小朋友,和你母亲出去吧,我和你父亲有些事情要谈。”
艾伯特乖巧地点点头,跑向妇人,妇人将孩子抱在怀里,看到斯诺背对着她摆了摆手,便拉着孩子走出房间。
妇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的是金发少女,她微笑着关上了门。
将母子两人送走,安德莉亚重新来到斯诺身后,将一把短刀抵在他的腰上。
“比我想象的要顺利一些,斯诺先生,你是一个聪明人。”
任江延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斯诺,让我们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