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耶笑着摇了摇头，道：“所以，我才说你是个怪人啊。那时的你，已经不需要再对任何人毕恭毕敬，更不需要谨小慎微的在各大势力之间斡旋了。你已经融万法，而通大道，成为寰宇间最强之人了。”
“所以，我就过河拆桥了？”伊勒总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那倒不至于，你之所以能有如此成就，除了无人可比的天赋和运气外，亦缺不了发妻长久以来的支持和开导。”
“你们心灵相通，恩爱有加。她总能在你彷徨之际给予鼓励，在你迷茫之时给予支持，她出身龙族，世间大多数力量也延伸自龙族，所以，她对各种知识和力量都有很多独到的见解，时常能给予你启发。”
“这些事，别人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们理解不了你的想法和做法，所以他们才会闹。”
伊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同时心道：“难怪在刚才的环境中，她会指点我，原来是长久以来的惯例了。”
“你杀了不少人，还砍了好几个小舅子，这才平了反。不过，这也为日后的众神讨伐战埋下了祸根。”
“我死之后，她们去了哪。”伊勒又道。
尤耶敲了敲脑瓜，摇头道：“外婆和母亲都死在众神讨伐战了，关于你和她们的所有记忆也就戛然而止了。”
“两杯冰可乐。”伊勒缓缓伸出两根手指。
尤耶摇头叹息道：“主人，我能力有限，真的不知道——”
“三杯。”伊勒伸出无名指。
“哎哟！”尤耶眼前一亮，猛地拍了下脑瓜，大声道。“我好像想起点什么了！”
“四杯！”伊勒伸出小拇指。
“哎哟哟，到底是什么呢！快要记起来了，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头好痛，再来一点点就好！一点点就好！”尤耶双手抱头，故作痛苦。
伊勒叹了口气，五指展开：“五杯！”
“成交！”尤耶立刻向前击掌，以示合作。
“你头不痛了？”伊勒冷笑一声，问道。
“你在说什么呀，主人！”尤耶睁大双眼，一脸的迷惑。“我们女巫是不老不死不生病，又无比美丽动人的存在，怎么可能头痛！主人你真会说笑！”
伊勒一言不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尤耶咳嗽两声，严肃道：“我们言归正传！其实，后面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无意间听别人说起过。您莫名陨落后，四位皇妃也都各自回了娘家，至于您的皇后嘛……她，心碎了。”
伊勒皱眉，道：“你指的是哪种心碎？”
尤耶耸肩，淡漠道：“字面意思。因为伤心过度，她的心生生碎掉了。”
“她是真神吗？真神不死不灭，肉身死亡后，应该去往神界吧？”伊勒不觉异常紧张，语速也是极快。
“她是真神，”尤耶点头道，“但她是无心之徒，神界不收无心者。不止是神界，任何一个世界都不会容纳无心者。他们是破灭的象征，灾难的号角，寰宇间的生命无一不谈虎色变。”
“那她还能去哪？”伊勒迷起双眼，沉声问道。
坐在对面的尤耶不禁怔了怔，她感觉到了少年的愤怒，一种不似少年，且沉寂已久的真切的愤怒。这缕微妙的怒意似乎是穿透时空，自遥远的过去刺来。它蕴含着一股难以逼视，而又含而不放的威严之姿！
凝望少年，尤耶心灵悸动，喃喃低语：“陛下……”
眼见尤耶失神，伊勒不得不再度问了一遍。
“啊……”尤耶一惊，立刻回过神来，接着慌忙道：“抱歉，陛下，这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你想查，只能去找冥神。”
她顿了顿，斟词酌句一番后，低声道：“按照正常来说，无处停留的灵魂会逐渐破灭，直接完全消散。即便皇后是龙族，且位列真神，也不可能以灵魂状态存活万年之久，所以……”
“梓童……”伊勒幽幽一叹，久久不语。(注*梓童不是人名！)
看着少年表露出的愁态，尤耶猛然意识到什么。她本想开口询问，但双唇开开合合，却始终发不出声来，最后不得已，她只能乖乖闭嘴。
好一会之后，伊勒才重新开口道：“尤耶，你能改变力量逻辑的运算顺序吗？”
尤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吓到了，她瞪大眼睛，骇然道：“改变逻辑的运算顺序，就等同于改变力量的形成方式！形成的方式变了，那力量所具有的性质和形态也会被扭曲！这会导致，因这道逻辑延伸出的法术和武技在顷刻间变成一张废纸，靠这道逻辑增强实力的修行者的所有努力在一夜间化为乌有！你要改变逻辑的运算顺序，就是要动世间所有力量的根基，更是在革你这个创立万法的最初皇帝的命！改逻辑，是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缺德到生儿子必定没**的程度！”
“那到底是逻辑决定了规则，还是规则确立了逻辑？”伊勒又问。
尤耶见他似乎只是随便问问，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解释道：“规则分先天和后天。先天规则决定，并延伸出逻辑，是顺推的；而后天规则是对先天规则的逻辑进行反复推演和创新后凝聚出来，是逆推。两者各不相同。”
伊勒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
尤耶立刻融入影子，伊勒则起身开门。
来者，是黛怡的姐姐，莫卡娜的贴身女仆，黛蜜儿。她躬身行礼，接着递上一封没有封口的黑色信封，道：“这是二小姐给您的。她还说，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向她提，她现在是尼贝尔的代家主，能调用的资源要比大小姐多得多。”
黛蜜儿稍作停顿，似乎是在犹豫……
“还有别的？”伊勒好奇地看着她。
黛蜜儿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二小姐还说，如果您想得到身体方面的侍奉，她也会竭尽所能满足您。但她身体抱恙，有很多限制，希望您不要介意。”
伊勒愣了一下，然后不由放声大笑：“你们尼贝尔家的女人真奇怪。如果尼尔娜在世，她在听到此事后，会作何表情，作何反应呢？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