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听名字就是女性……
这个幻境再怎么厉害，凭空创造的话也很难没有破绽，幻境的内容一般都是真假参半。
也就是说，她都没做的事有人已经对小狐狸做了？
顿时茵蒂克丝感到胸口前所未有地滞闷，头顶也有一丝沉重。
正当她的白手伸到小狐狸的脸颊上时，小狐狸的表情忽然变了。
就像是忽然换了一种情景。
他也不再是一副被○○的表情和表现。
皱起的眉毛舒展开来，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噩梦。
茵蒂克丝打消叫醒小狐狸的打算，一般一个人的恐惧都是内心深处的映照。既然小狐狸挺过了第一层的幻境，茵蒂克丝也挺好奇他现在的梦境内容。
可惜即使她是幻境的主人，也不能窥探他的梦境内容。
那是涉及位面法则的手段。
这个位面不稳固，时空被限制极大的时代，没有人能涉及那样的层次。末法时代将要来临的说法也是有的，毕竟已经几千年没有神明的诞生了。
据说几千年前，即使凡人也可以成神，接通神界。
现在别说神界，就连不死族的老家——深渊炼狱也和这个位面几乎不联通。
……
就在妮娜快要把他衣服彻底扯开的时候，罗伊忽然感到身上一松，夹住他的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也没有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单调的色彩，沉默运行的庞大机械。现代社会，他，回来了。
呃，怎么回来……
嗯……我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我有个姐姐。
哎呀，不好，要迟到了！
看到一个刚下来人的出租，罗伊想都没想就过去招了招手。
“师傅，去青年路。”
……
累了一天，终于到了下班的时候。
“老罗啊，火锅来不来？”
旁边的同事走过来问道。
“好啊。”罗伊笑着答应。
拉进同事感情嘛，反正也不讨厌火锅。
他和同事肩并肩地走向电梯，聊着工作上的事，你一句我一句。
并没有察觉到，他身后接近二百四十度的空间是一片漆黑与虚无。而他旁边的同事，连脸都没有。
吃完火锅，天已经黑了，在城市的灯火下有些发红，像小时候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色。
“再见。”
“再见。”
“再见。”
拿着公文包，里面其实没有多少东西，甚至还放着一张没来得及扔的传单。
大部分的工作文件都放在电脑上了。
空气中满是尘土的味道，不是泥土自然散发的腥味，而是纯粹的尘土。郁郁葱葱，连头顶都遮盖的绿化植物下，路灯的残余碎光在脚底闪闪发亮。
每次呼吸一下，都感到空气的凝滞。
这是怎么了……
这是经常走的道路，为什么，为什么感觉不同了呢？
感觉浑身都在躁动不安。
好像，不久前身边还围绕着一些人。
不过一点也没有具体的印象，而且无论在哪个时间段，自己身边都没有带来那样的感觉的人啊。
要不……去看看医生？
回到公寓，路过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在昏暗的楼道灯下，打开防盗门，再打开房门。
黑暗而朦胧的房间。
按开开关，骤然铺满空间的光让他眯了眯眼睛。
等瞳孔缩小一些，适应了光线，他整个人放松地躺在沙发上，电视机是你笑完我笑的综艺节目。
他其实并不想看，只是不看的话不知道干什么。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回到家是不可能工作的。
又好像，只是想要房间里有些声音。
他盯着苍白的灯光下的绿植，发起呆来。思维被一堆乱七八糟的琐事缠绕着，慢慢地拉长。
啊，我这是怎么了。
拿起水杯。
温热的水顺着食道，流经心脏旁边。
不行，不是这种水。
咕嘟咕嘟。
冷水，一口气下肚。
终于，舒服一点了。
头脑还是有些发沉。
不知道干什么，对什么都没有兴趣，连鬼畜和游戏都索然无味。我这是……寂寞？
一直这样的生活，寂寞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不，不对。
他捂着胸口，眼泪竟是湿润了眼眶。
不，我不是寂寞，我只是在思念着什么……对啊，这样一想，忽然感觉就好理解了，对啊，就是这种感觉。
要回孤儿院看看吗？
不，不对，不是想念孤儿院。
洗澡，虽然是夏天，浑身脱光也能感到一丝凉意。
他咬了咬牙，直接用冷水冲澡，冰冷的水流，让他瞬间沉浸在肌肤的刺激中。
啊，感觉这样的时刻，才好像感觉到了……完整的自己。
对了……先洗尾巴……
忽然抬起头，撞到了淋浴器下的支架。
疼得抱头蹲下。
自己怎么忽然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包着浴巾，把电脑放在膝盖上。“各种动物的尾巴图片”
嗯……这种最有感觉。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狐狸。
总感觉抓住了什么。
端详……端详……
可是只知道尾巴，什么也想不起来，难道我人格分裂了，另一个人格瞒着我偷偷养了一只狐狸？
嘶~
好可怕。
但是家里的地方自己了如指掌，毕竟又不大。
算了算了，还是睡觉吧。神经衰弱十有八九是睡眠不足导致的。
侧身，虚抱的姿势，他安心地陷入梦乡。
世界陷入完全的黑暗。
忽然，整个世界又重新恢复，三百六十度的世界完整地复刻出来。
高空，凉爽的夏风吹动黑色的风衣。
长长的刘海也随风舞动，露出冷漠而凌冽的双眼。
“这就是他一岁的时候因为那个小丫头而去的世界吗？”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城市的灯海，男子轻轻的呢喃。
他长得和罗伊现在一模一样。
真是……美丽的世界……
让人想起那个繁华程度更甚的母星，虽然自己从出生就在星环基地，从来没有“下去”过。
男子挺拔的身姿忽然颤抖起来，双眼中满是疯狂。
即使知道这是假的，是意识空间的具现。
但是好想破坏啊，好想把这一切彻底的撕碎、蹂躏……想到那样的场景男子就控制不住自己。
伸手，经过绝对锁定的武器系统即使在虚假的空间也正常地运作，仿佛线稿一般的手炮附着在小臂上，那是在三维展现出蓝光的实体能量。
“啪。”男子口中拟声。
耀眼的光束一瞬间洞穿了大地，爆炸、塌陷、冲击波、火焰与烟尘一同发生。
除了外表一样的虚假空间里，连重力都没有，废墟的碎片和断壁残垣，漂浮起来。
这时，唯一还拥有颜色的血月光芒大作。
“啊，真是烦人的小家伙呢。”男子抬头望向月亮，呲牙一笑，灿烂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