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经问过芬迪客这样一个问题:你和戴德博恩那几个孩子非亲非故,而且你是在四岁的时候遇到他们的吧,你们相处了也不过几年为什么愿意为他们做那么多事情呢?
芬迪客说:那个时候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四岁孩子,那就是一切了。
说实话芬迪客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从他记事起就一直是一个人,和众多无家可归的人们住在‘回收厂’。
他吃的是仅剩无几的垃圾,喝的是有着浓烈色彩的污水。
他看到很多和他一样的孩子因为各种各样的疾病、伤害或者不可明说的意外死亡。
他还看到过婴儿的残块。他也是从那样的小东西生长过来的吧。
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呢?这问题的答案他不知道,当然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他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他活下来了。
而他又是怎么遇到戴德博恩他们的呢?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群偷食物的小孩碰巧躲在了同一个地方。
或许是遇到了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还活着的孩子,他感到很开心。
他没有考虑对方是不是会伤害他,他只是很开心。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啊?”
这是那个男孩,也就是戴德博恩对芬迪客说的第一句话。
“我......我!不可以跟着你们么?”芬迪客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跟着他们会比较安心。
“没事的博恩,”年龄大一些的女孩摸了摸戴德博恩的头,然后她看向了芬迪客“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大家在一起的话,就是家了,走吧!”
家?芬迪客想了想,他不在乎是不是家。
他跟着枫子他们走到由各种箱子拼凑起来的房区中,看着周围的孩子,芬迪客才知道流浪的孩子们划分了他们自己的地盘。
“咿呀!呀呀!”
当他们进入到某一个箱子的时候芬迪客看到一名朝着他们爬过来的小女孩。
“这是鱼鱼,我们的妹妹,鱼鱼,这是......”戴德博恩抱起那小女孩,在他想要介绍芬迪客的时候发现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芬迪客,我以后就是你哥哥了!”芬迪客看到小女孩冲着他笑着。
那笑容真好。
“这是你父母给你起的名字么?”枫子拿给芬迪客一个罐头,那是救济会的人发的。
孩子可以拿到比成人要多一些的食物,这也是为什么枫子同意芬迪客跟着他们。
“不是,以前那块片区的人都这么叫我。”
“只是个名字,你有想过换名字么?”枫子看着芬迪客,她看到对方打开了罐头之后没有急着自己吃,而是小心翼翼地喂给了对着罐头努力伸手的鱼鱼。
“不用,只是个名字,我已经习惯这个名字领取。”
戴德博恩看了看吃的开心的鱼鱼,然后看了看芬迪客。
芬迪客,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属于孤独的被遗弃的人的,这是那些人们用来称呼他们这种没人要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