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烟花柳地都是文人墨客所追捧的地方。
寻欢作乐啊。
吟诗作对啊。
附庸风雅啊。
合理啪啪啪啊。
前有杜牧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自嘲。
后有柳三变和清倌人春风一度留下来的无数经典诗词。
可以说青楼这地方,一直是文人墨客那群内心骚动的小青年们有钱没钱都想来两次的地方。
虽然最终的目的都是和看上的姑娘啪啪啪。
但是这群小骚年的追求是不一样的。
那些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女子不是他们的菜。
自认为读书的人就要有读书人的追求。他们追求的青楼女子自然有所不同。
琴棋书画得精通,不说涵养,这是逼格。
吟诗作对得涉猎,不说才情,这是档次。
然后一群人对着一个女人发扬了舔狗的精神,各种追捧赞扬,等待最后谁能有幸成为这花魁的入幕之宾。
说到底,不过是矫情二字。
真要想和这女人啪啪啪,来青楼的达官贵人有几个没这能力的,不说别的,拿钱砸,用权压,有几个砸不下的?
话虽如此,但他们不会这么做,因为那显得他们没有风度,只有一身的铜臭。
他们的竞争有时候也不仅仅是为了那女子,而是为了一种优越感,你看,这花魁最终选的是我,不是你?我就比你厉害。
所以说,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叫城会玩。
摇着这扇,迈着八字步,夜墨寒在这三楼上左顾右盼。
这怡红院的楼层还真可谓一层一重天。
和下面的骄奢yin靡不同,这里反而更像是一处清幽之地,来往之人各个彬彬有礼,走廊两处留着各种风流才子的墨宝。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不说的话谁也想不到这里竟是一处青楼。
“喂,你看什么呢?”宫凝裳跟在夜墨寒身后问道。她一个女子,来这种地方倒也真的是感觉颇有不便。
“找线索。”夜墨寒说道,眼睛一眯,在一处墙角蹲了下来,将墙角的一撮黑色的毛发捡了起来。
“知道这是什么吗?”夜墨寒拿着那团细长的,弯曲的,黑色的毛发问宫凝裳道。
“看上去不像是头发,那是哪里的毛发?”宫凝裳好奇地问道。
“猫身上的毛发。”夜墨寒说道,“你不会连猫都没见过吧。”
“啊?这里有猫吗?”宫凝裳问道。
“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夜墨寒说道,招手拦住了一旁走过的侍女问道:“这位姐姐,请问这层楼上,可有人养过狸奴?”
那侍女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客人说笑了,这里又不需要狸奴捉那鼠盗,自然是不养狸奴的,不过,前段时间来的花魁姑娘似乎挺喜欢狸奴的。”
“这样啊,姐姐去忙吧。”夜墨寒说道。
那侍女冲着夜墨寒行了一礼,转而离开了。
“不养狸奴,看来的确有问题了。”夜墨寒搓着手中的毛发说道:“猫妖会吸食男人精气吗?”
“你说这是猫妖?”宫凝裳惊讶道。
“嗯。”夜墨寒点了点头:“妖气虽淡,凝而不散。哪怕不是妖孽,也和妖孽有着不浅的联系。”
“真是妖孽所为,那我们去捉妖吧。”宫凝裳兴奋地说道。
“捉妖?去哪捉?你知道妖怪在哪吗?”夜墨寒无奈地问道。
“我……这不是有你嘛。你是仙门弟子,一定有办法的。”宫凝裳说道。
“对不起,我还真没有。”夜墨寒耸了耸肩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宫凝裳问道。
“当然是凉拌了。”夜墨寒说道,看着三楼上三三两两坐着的文人士子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好不容易来一趟青楼,不听个小曲怎么行。”
“喂,你能不能认真点啊。”宫凝裳气呼呼地坐在夜墨寒身边说道:“这一天死一个人,今晚找不到的话,明天可能又要有一条人命死在这妖怪手中了。”
“死在妖怪手中?他们不是死在自己手里的吗?”夜墨寒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摇了摇头道:“自己打·飞机将自己打死,这种死法还真是清新脱俗啊,或许他们还死的很开心也说不定啊。”
“喂,你说什么呢?他们都死了怎么还会开心?”宫凝裳生气地说道。
“额……这种事情对你这种黄花大闺女来说的确不好理解。”夜墨寒看着宫凝裳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毕竟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啊,那个世界,女生知道的可能比男生还多,夜墨寒仍旧记得自己大学的时候舍友交了个女朋友,舍友女朋友的舍友是个豪迈的女汉子,某天在俩宿舍联谊的时候谈到了那些经常存在于迅雷资源里的老师时,男生感觉有些羞涩,女生觉得有些脸红,结果那豪迈大姐一拍手:你们男生知道的可能还没我们女生多呢,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聊斋,装纯情的死一边去。然后男生不服,于是和那姐们来了一场知识方面的交流,结果四个男生除了苍老师啊,波多老师啊以外只凑出了十几个老师的名字,而那姐妹一个人说出了七十多个老师的名字,简直是理论上的巨人啊。
自那以后,夜墨寒再也不敢轻易相信女生都是纯洁的了。可能人家的理论知识比你还丰富。像宫凝裳这连男人的快乐都不懂的妹子真的是没有啊。
“什么不好理解,你可以教给我啊。那个……真的会让你们男人很开心吗?”宫凝裳不耻下问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跳过这个话题了。”夜墨寒说道,再深入的话这本书可能就要被封了。
这时,却见一位穿着明显和一般侍女不同的少女从一间房子里走了出来。
那少女一出来,顿时使得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去。
“这……”夜墨寒愣了一下,看着身边穿着富态的一个小胖子不由得问道:“这位兄台,这位姑娘是什么身份,怎么你们都那么兴奋。”
“你是……”那小胖子狐疑地看了夜墨寒一眼。
“哦,在下姓吕,字小布。”夜墨寒拱了拱手说道。
“喂,你不是叫夜公子吗?”宫凝裳在夜墨寒耳边小声说道。
“别乱说话,烟花柳地这种地方吕小布才是最强的代号,不懂别出声。”夜墨寒说道。
“这位兄台真是高人啊。”这时,那小胖子惊讶地看着夜墨寒说道:“一直以来都听说做男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老婆帮你找小三,没想到兄台如今竟然做到了带着女人逛青楼,看兄台年纪不大,实在是男人的楷模啊。”
“哪里哪里,惭愧惭愧。”夜墨寒汗颜道。
“看兄台面生,不是京都人士吧。”那小胖子说道:“我叫曹萌德,家父张二河。”
“不错,今天初到京都,不过听着萌德兄这名字,兄台应该不是亲生的吧。”夜墨寒嘴角抽了抽地说道。
“诶?吕兄高见,家父年轻时受过伤,不能生育,所以我是抱养的。”小胖子笑着说道。
“看来伯父年轻时也是有过一段非常的经历啊。”夜墨寒感叹道:“想来定也是跨剑江湖,有过一段热血沸腾的青春。”
“哪有什么热血沸腾的青春,我爹就是年轻时青楼逛多了,到娶老婆之后发现自己把自己玩坏了。所以就不能生了。”曹萌德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我爹一直支持我逛青楼。”
“啥?”这下轮到夜墨寒懵了:“伯父的想法有些……另类啊?”
“我也这么觉得。”曹萌德点头说道。
“对了曹兄,你还没告诉我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呢?”夜墨寒指着那出来的少女说道。
“她啊,她可是我们这所有人等候的今晚的头牌,花魁七七姑娘的侍女。”曹萌德说道:“她出来了,就说明我们七七姑娘要准备出来了。”
“这七七姑娘又是谁啊?”夜墨寒问道。
“你说这七七姑娘啊,那可真是京都二十年难的一遇的大家。”曹萌德略显兴奋道:“前几天,怡红院突然宣布将有一位诗琴双绝的大家将要出来,邀请京都的风流才子一聚,当时京都所有人只以为不过是怡红院想要推出一个新人,结果没想到,七七姑娘一曲琴音,绕梁三日,引得百鸟驻足,一时惊得京都所有才子对七七姑娘的仰慕之情蹭蹭的往上升啊。后来七七姑娘又以一首天涯何处无芳草惊艳四座。京都之中,所有人都以能够见七七姑娘一面为荣,如今七七姑娘举办者琴诗茶会,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天京都的命案,那些朝廷大官都将自家的孩子给严加看管了,这三楼的座位啊,早就坐满了。”
“是吗?看来这七七姑娘还真是一代大家啊。”夜墨寒挑了挑眉说道。
这时,却见那出来的女子说道:“诸位公子,再等一个时辰七七姑娘的茶会就开始了,不过在茶会开始之前呢,七七姑娘给大家出了一道题,那就是为七七姑娘写一首诗,谁的诗写的最好,七七姑娘满意了,就可以坐在最前面欣赏七七姑娘的演奏。”
“什么?”此言一出,在座的文人墨客那颗闷骚的心顿时骚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