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的心情最近不是很好,她总觉得自家小姐的变化有些太大了,不像是以前的她了。
作为小姐暗中的护卫,花婆是一直跟在小姐身旁的。
自从一年前捡到了那个路长安之后,小姐的脾气就开始逐渐发生变化了。
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孤僻冷漠,脸上渐渐的开始多出来了一些笑容,有时甚至会出现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的情况。
这些其实是好的变化,可是如果放在小姐现在的处境中来看的话,这种变化未必是好的。
人一旦有了牵挂,弱点就会增加,心也会跟着软下来。
这种变化放在魔教之中,是致命的。
花婆试过劝说告诫小姐,可是都被小姐呵斥了回去。
“这种样子,如何能在少宗主之位的争夺之中取胜?”
哀叹了一声,花婆来到了镇子上魇天教的情报局点——一家不大的粮店。
粮店的老板是个样貌普通,气质平平的中年汉子,看到花婆进来之后,他眯着眼笑着,像是迎接普通客人一样问道:“老婆婆要些什么?”
“五斤米。”
“好勒!”
不多时,花婆就是提着一袋沉甸甸的米,返回了一个小院子里。
在路长安一行离开后,陆月笙就退掉了客栈中的房,住进了这个归属魇天教的小院子中。
现在这个院子里的住客不止陆月笙一人,还有另外的两个有些拘谨的客人在。
推开院子的门,花婆就是看到在院子里的槐花树下,陆月笙正坐在石桌上,出神的看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蹲在那数着蚂蚁。
“小姐,我回来了。”
“嗯,可有信从那边过来?”
陆月笙先是问了一句,随后自己都觉得这句话问的有些多余。
算算时间,路长安大概刚到地方不久,就算是立刻写信过来,哪怕是魇天教较快的情报传递线,现在可能也就是能刚送到而已。
“似乎是有一封。”
然而出乎陆月笙意料的是,花婆迟疑了一下,给了肯定的答案。
蹭的一下,陆月笙从石桌上站起,径直就是朝着花婆走了过去。
“给我看看。”
花婆没有多言,从米袋中拿出来了一块玉简,递给了陆月笙。
“因为是写给小姐你的信,路上的情报地点用玉简录下了信封内容,远距离传递了过来。”
为了保证情报传递的及时性,仅仅只是飞鸽传书的话,只能保证短距离内的时效。
如果距离比较远,情报又比较紧急的话,这种时候就会用到情报玉简了。
这种玉简的功能很简单,可以进行简短的录像,然后将录下来的影像远距离的传递到另一个玉简之中。
方便又快捷,唯一的问题就是造价比较昂贵,没有彻底的普及。
陆月笙几乎是抢夺一样,接过来了玉简,有些匆忙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在小女孩有些好奇的目光中,陆月笙关上门,坐到了梳妆台前,朝着玉简输入真气,启动了玉简。
一张信纸落入了陆月笙的眼中,上边的字迹是陆月笙极为熟悉的路老板那狗爬一样的歪曲字迹。
只是看到那自己,陆月笙冷淡的脸上就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温馨笑容。
陆月笙还记得,当路老板第一次在自己的指导下练习使用毛笔的时候,写下来的字比现在还要不堪。
这都过去了一年,路老板长进却也不多,只能说字勉强能看。
信上没有过多的废话,开头就开始说路长安进入了连天山庄之后发生的事情,也提到了墨丹青这个名字。
“万道谷的墨丹青?”
陆月笙神色有些诧异,她不解道:“墨医师的名头我倒是知道,可是他为什么回去连天山庄?万道谷和连天山庄的关系并不好啊。”
按下心头的疑惑,陆月笙继续朝下看去,看到刘洋被墨丹青断定有了身孕,也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而看到路长安写道自己和封婉清有了交集的时候,陆月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以前就觉得,路老板似乎命犯桃花,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会招惹到女孩子,现在看来,似乎真是如此。”
想到了路长安家里的那一位,陆月笙心中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路长安和那位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程度,若是那位也动了心......
似乎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继续朝下看去,陆月笙看到了路长安写下了他为何会如此快的写信过来的原因,也说明了他要去的地方。
到了这里,按理来说信的内容应该接受了,可是陆月笙却在信纸的末端看到了两个字。
“还有......”
控制着玉简,播放出了下一页信纸,陆月笙看到了还有这两个字后边的内容。
大大的信纸之上,只写上了四个字。
“我想你了。”
这四个字放在信纸之上,看着是如此的空旷,可是却忽然将陆月笙的整个心房填满,感觉心里暖暖的,鼓鼓的,再也塞不下别的东西了。
若无其事的收起玉简,陆月笙推门走出。
“我要出去一趟。”
陆月笙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等候在外边的花婆愣了一下。
“那我去准备......”
“不用,花婆你留下,照顾绣娘和妍妍。我自己去就行。”
陆月笙拒绝了花婆想要跟随着过去的请求。
花婆这次没再顺着陆月笙了,坚持要跟过去。
“不行,这一点小姐你不能任性,你把护身的东西已经给了那个路长安了,自己一人独自上路太危险了。”
“花婆,到底是谁任性呢?暂时照顾好绣娘和妍妍,这是我们和温清影之间的交易。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看重妍妍,但是这可是让她身后的仙门欠下一个人情好机会。”
陆月笙淡淡开口,拒绝的理由让花婆有些无从反驳。
“所以不论如何,我们都要照顾好她们,我离开了,你也必须留在这里保护她们的安全。”
花婆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屈服了。
“那小姐你一路小心。”
“嗯。”
应了一声,陆月笙没有带上过多的东西,独自从院子中走出,去找了匹快马,匆匆离开了镇子。
以往,陆月笙也不是没有较长时间和路长安不见,可是这一次,仅仅分别了没多久,却感觉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一样。
路郎,我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