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嗯嗯，你都这么脏了，还不洗澡吗？”由在一旁准备着衣物。
“我哪里……”我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一股血腥味，“好吧。”
“一个人洗呢，还是？”她貌似在引诱我？
“一个人洗！”都十六岁了还和别人洗澡？
……
“小璃，水够热了了吗？”
“够了。”
唔，没想到这小地方还能有露天澡堂……可是，你为什么还站在这啊！
我看着由，希望她能意识到这点。
“这可不是露天的，只是魔法做的投影而已，周围只是木板，小心点。”
“害羞了？”看我并没有想下去的念头，她带着浴巾坐在一边，满足地说道。
“不是说过，我一个人洗嘛！”
“快点洗啦，不然我就上手了哦？”
听到这话，我立马将整个自己都塞进水里，防止被岸上的涩姐姐突袭。
随着我的头发被水浸湿，头上的叶子也变得饱满起来，魔力的流动出现了。
“看来泡澡有利于...？”
“唔！”太舒服了导致我忘了换气。
“哈呼哈呼！”我浮出水面大口喘着气。
“真是可爱呢。”由坐在一旁仿佛在欣赏着一副绝世名画。
“变态！”我本就通红的脸又被上了层色，“这么多年不见，你果然！”
“果然什么呢？”
“唔！！！”（气鼓鼓夜璃限定）
总之就这样度过了很“愉快”的澡堂时光。
“你们为什么要建这样的澡堂呀？”
“为了躲避政府官员的追查呀。”由边帮我擦着头发边说，“没有血腥味了哦。”
“而且，你要知道，没有什么是人脉不能搞定的。”
师傅在换衣间的门外说道，“好徒儿！你要的衣服我让隔壁阿婆做了。”
“放门外吧。”由答道。
“什么衣服......”
“当然是给你换的衣服呀。”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着更衣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只见由拿着一个大袋子回来。“这个傻师傅，为了不让你怀疑他对这些衣服做了什么，故意用袋子把它们套了起来。”
“这都是......”我随手拿起一条胖次，“光是这个样式就够我羞耻一百年了。”
“啊啊，我就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她拿起一团白色的东西，“用这个，还有这个，再加上这个......”
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更衣后，完整的我站在了镜子前。眼前的人，头上戴着白色的刚好罩住头发的头纱，身上是一袭白色连衣裙，裙子底端戴着层层细纱，质感看上去很舒服，腿上穿着加厚过的白色丝袜。
“啊...”当然，此时的我并没有闲情欣赏自己，“好饿哦。”
“看来少了鞋子呀。”由从一旁抽出一双白色的布鞋，“先凑合吧，船票定在明天。”
船票……
“不过……你想不想留下？”
“留下……？”像十年前一样？
“海岸那边太危险了，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东西在等待着我们。”由停下了双手的动作。
“你想再次抛弃我？”我注视着正在帮我穿鞋的由，“你认为我会拖累你？”
我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很明显，她的梦想还是凌驾于我之上，就像那天她的决定一样。
她会回答什么呢？拖油瓶？小跟班？
......
“你能控制好对她的感情吗？”师傅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她可只把你当作最亲的姐姐。”
“再想想你的理想，如果你选择了她，可就失去了追逐成为神明的机会。”
“不过请你仔细回想，你为什么要成为‘神明’那样的存在？”
“你父母的死亡绝对不是意外，你想去追寻真相，想去向这个世界来为自己讨回公道。”
“所以你想成为拥有最高力量的‘神明’。”
“而神明的心中不会有任何人。”
“那么，做选择吧。”
“可别再祈祷了，真正的神明是不会降临世间的。”
可是，可是！
“她，还是梦想。”
“你在五年前做出过一次选择。”
那只是我一时冲动！
“那为何不再冲动一次呢？”
......
更衣室外的铃铛被风吹响，打破了宁静。
“你……想知道答案。”
“嗯。”我的希望已经破灭过一次了，请不要再让我失望，姐姐。
“你觉得你没有能力阻止我的梦想。”
她的语气让我感到害怕。
“嗯……”
“你认为我会选择梦想。”
“嗯。”
“是的，我会选择自己的梦想。”
“我早就知道……”我闭上眼睛，喃喃道，“这两天装的很累吧？”
“装……？”
“救下一个早在十年前就断绝关系的人，救下一个你已经以为死了的人。”
“这很过分。”
“没错，我在否定我们之间的感情，假如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那我也不会连累你，比起前往大洋彼岸被你抛弃，还不如死于此地。”我颤抖地说道。
“你在发泄你的不满，十年的不满、孤独，你肯定不想留在这里的，你才是在掩饰自己的那个。”
似乎被戳穿了……
“那，你放弃我也要追求的梦想到底是什么？！既然知道我想和你一起，为什么还要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托起我的脸，我知道她已经做好决定了。
“够了，璃。”她轻轻地说道，“陪着我吧。”
“……”我愣住了，昨天晚上似乎已经将我的眼泪哭尽了，现在竟然没有一点想哭的感觉。
她所说的话回荡在我的心头，手上的施法也停了下来，一把木制的匕首掉在我的身后。
“这可是个无法反悔的决定。”我注视着她的双眼说道。
……
“唉。”门外的老头摇了摇脑袋，笑着走向厨房，“这孩子可真是个机灵鬼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