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The agreement in vain 1
“是的，我的神……”瞳影斟酌了一下，才再度开口，“在您看来不过是抹掉一个角色，但在这个世界，您却是抹去了一条生命，我的神……”
杨英不自觉地瞳孔收缩，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弄死了好多条人命，她不禁冷汗直流。
就像一直喜欢在树上刻字。有一天上帝降临，突然告诉你那棵树里寄宿着你早逝母亲的灵魂，尽管无法发声，无法动弹，却能感受疼痛，有喜怒哀乐。然后你才惊觉，自己一直以来刀割的不是无生命的死物，而是自己母亲的身体，但即使再如何后悔，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
若果真的抱有“一切死物都有灵魂”这个想法的话，人要怎么活下去？
同样，当你告诉一个画家，他画出来的东西都有生命的时候，他要怎么继续创作下去？
杨英感觉自己因为好奇打开了潘多拉盒，然后本该理所当然的信念瞬间都变得不堪一击。
若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选择打开盒子吗？也许还是会的吧，从客观上来讲，无知者无罪简直就是伪善行为。起码知道真相后，她能选择不再错下去。
但关键是，对错又该是怎样的呢？谁允许那些死物擅自拥有灵魂的？她吗？她的能力吗？但她从未渴求过这样的能力。她不需要。这个能力只是困住她梦想的镣铐，这个镣铐甚至可能让她失去生计，危害她的性命。
“不过……”就在杨英陷入天人之争的时候，瞳影又一次开口，“这个世界里的‘死亡’与您所在世界的‘死亡’不太一样。”
“什么意思？”杨英极度怀疑瞳影隔了这么长时间再真相的意图。
“请试着再想一遍……那种花……我的神。”
“直接说菊花不就好了。”杨英嘟哝一声，心里升起小小的期待。
随着想象，某受再次出现，这次瞳影灵敏地一闪，某受掉落地上“嘤咛”哭泣起来……
“居然没死！”杨英兴奋地踢了踢专心“嘤咛”的某受。
瞳影暗暗挑了挑眉，“是的，我的神。尽管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拥有了自我意识的角色一般不容易死去。而拥有自主意识时间越久，不死的可能性就越大。”
“哇！像游戏里的BOSS一样！”杨英兴奋地又踢了某受两下——她实在讨厌伪娘……
“嗯……比起我们来，您还是更能对付您创造出来的角色的。就像刚刚，您能让他消失，而我却完全没有办法。”
“所以？”
“希望您能帮助我解决这类拥有了自主意识的角色。”
“不是角色，而是拥有灵魂的生命吧。你想我帮你杀人？”杨英冷笑一声。
“不，只是像刚刚那样，暂时消失罢了。如果放任他们，他们也会杀害其他角色，这样才是真正的杀人，我的神。”
“哈，别来这套。老娘自己不杀人，但不阻止别人杀人。”杨英耸了耸肩，但心里却不禁认真考虑起瞳影的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