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有人问,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感觉,对于这个问题我总是以一种略带嘲讽的口吻回答“我又没死过,我怎么知道”但是现在我想,我有资格来回答了。
半个小时前,我坐在一辆老式苏制坦克上,抱着我的狙击步枪。
我是从前方撤下来的最后一批部队,准确的说是雇佣兵部队。
这个该死的国家!坐在我身边的一个俄国壮汉一边咒骂着一边处理着自己的伤口。
是啊!这个该死的国家,我看着公路两旁那些淹没在黄沙中的建筑废墟,然后将手里那截快要燃完的烟扔了出去。
全体警戒!前方似乎是有土炸弹!忽然坦克停了下来,而挂着我的防弹衣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了指挥官的声音。
走吧!瓦西里!我拍了拍俄国佬的肩膀,示意他下车。
而就在这个时候风也刮了起来,这种炙热的风并不好受,我不由得拉起了脖子上的纱巾挡在我的鼻子上。几个穿着防爆衣的洋基佬从我身边经过,他们是队伍中的排爆人员,据说大部分都在海豹部队中混过。
不过正当队伍中的人躲在步兵战车后面抽烟聊天的时候,枪响了。
一名洋基佬头部忽然炸裂开,然后滚下了路基,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一发火箭弹穿过黄沙直接命中了打头的步兵战车,这辆步战车忽然一晃,然后瞬间爆炸开来,连带着带走了躲在它身后的而几个人。
敌袭!此刻再也容不得恍惚了,俄国佬迅速后撤,然后在路基旁架起了那把轻机枪,我也迅速的跳下了坦克,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架好了我的狙击步枪,而片刻之后我们的敌人终于出现了,黑色的旗帜,武装到牙齿的皮卡车,数不清的RPG以及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
开火!
所有人接到了来自于指挥官的命令,俄国佬早已经憋不住了,轻机枪吞吐着明亮的火舌,几个武装分子被打成了筛子。
而我也不闲着,脑海里回想起了很久以前连长曾经无数次在我的耳朵边唠叨的话,遭遇战的时候干掉距离你最近的家伙!于是乎我调整了我的呼吸,然后扣下了扳机,一个嚎叫着接近路基的家伙被我开了瓢,紧接着是皮卡车上的机枪手,还有一个拿着电话裹着头巾的家伙。不过好景不长,正当我们打算反攻将这群宵小之辈赶尽杀绝的时候,我们的头上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啸声。
该死的!正在更换弹匣的俄国佬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扔下手里的武器便是一路狂奔,但是已经迟了。数颗重磅炸弹落下,一切都成了虚无,坦克瞬间殉爆,巨大的能量将几顿重的炮塔掀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路基上的人消失在了火焰里,不论敌我。
而我也比较倒霉,一枚炸弹落在了我的不远处,一瞬间巨大的冲击波把我震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落在地面上,疼痛,巨大地疼痛。而伴随着着这种疼痛地是我的意识慢慢的开始消散,我一瞬间明白了,我要死了,而就在视线最后消散的那一瞬间,我看见远处的那个俄国佬被燃烧弹砸中,全身上下都是火焰,天空中一架战机闪过,机身上还可以看见某个国家的军徽,但是这也与我无关了,因为我就要死了。
这里是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五日,由本台为您播报新一天的早间新闻,灯塔国国务院发言人表示,对于军队在战场上的误炸表示十分遗憾。
这是一间略有些简朴的房间,木制书架上摆着的是一排排的书籍,有些单调的书桌上摆满了高中的复习资料,而那张白色的单人床上,躺着的便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一名黑色长发的少女,房间角落的风扇转动着,试图为少女带来一丝清凉,但是却是毫无作用,少女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身上的白色体恤也被汗水打湿。
不过似乎是因为热的缘故少女不安的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而就在一瞬间少女似乎是被恶梦惊醒,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头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那张好看的脸滑了下来
这里是……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少女自言自语的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放在枕头边的那部苹果手机响了起来,那个独特的铃声将少女从懵逼状态拉了回来,拿过手机按开屏幕,上面的消息却是让少女的脸色有些难看,一条短信进来了,而短信第一行便是让人有些混乱,二零一五年八月三十一日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女来不及清理自己的头发以及那些被汗水打湿的衣服,便是跳下了床来到了书桌旁,虽然说长期在战场上的历练让她不停的提醒自己要镇静,但是看着书桌上的东西她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态。书桌上堆满了复习资料,而就在那些资料里可以看见一张学生卡,上面的照片是一个看起来有些一本正经的女孩,尽管是证件照但是还是难以掩饰女孩的美,而照片下的信息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李皓月。
该死的!女孩慢慢的后退几步,眼睛里一片茫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少女回过头,目光恰好对上了房间角落里的那块全身镜,镜子里是一个少女站在书桌前,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片刻之后少女忽然咆哮了起来。
我说皓月啊!快要高三了压力有些大自然是正常的,但是也用不着大喊大叫的啊!幸好老爸不在家,不然又少不了一顿训斥,穿着裙子的女孩将一杯冰镇的可乐递给了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少女,女孩的五官布局几乎是和名叫李皓月的少女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谢谢!李皓月接过了可乐,然后一饮而尽,可乐带来的凉爽让李皓月瞬间安静了下来,不过她的目光始终离不开电视,此刻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内容便是一个遥远的中东国家出现**抗议,而现在这种抗议有演变为暴乱的趋势。
真是拿你没办法了,女孩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下午我还有课!晚上锅里还有饭,自己热着吃了,老爸晚上还得处理部队里的事情,暂时回来不了,摸了摸李皓月那头长发,女孩便是从沙发上退了下来,然后走到门边开始换鞋子。
不过她显然不知道自己妹妹脑海里现在在想些什么。
我是穿越了吗?
李皓月过了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她总算是理清楚了思路
不过活下来便是最好的!谁还介意是男是女呢!
躺倒在了沙发上,李皓月有些无奈的看着天花板,同时也在脑海里搜索着有用的信息。这具身体的主人现在才十七岁,一个准高三党,拥有一个担任特种部队指挥官的父亲,以及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姐姐,不过对于母亲的记忆却是很模糊,努力回想了半天也回想不起,于是乎也只得作罢。
就在这个时候那部苹果手机再一次响起了来电提示音,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的备注是老爹,现在来不得说什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她便是滑动接听。
皓月、听你姐姐说你有些压力过大?对面传来了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
是啊!李皓月斟酌着用词,她可不想被自己这个便宜老爹抓住些什么破绽。
不过索性,对面的上校没有听出什么毛病
要进入高三了,多多注意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和老爹说!说到最后便宜老爹压低了声音说道。
放心吧!爸爸,没有问题的!李皓月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
嗯!对面说完之后便是挂断了电话。
呼!李皓月将手机扔回到了沙发上,此刻一阵穿堂风吹了过来,让人瞬间有些凉意,长发的少女看了看窗外的的那一片绿色,视线落到了电视柜上的那个小相框里,那是一副有些年头的全家福,一个身着戎装的上尉军官牵着一只手牵着一个约莫只有三四岁的女孩,而另一只手却抱着一个裹在襁褓里的而婴儿,照片角落里有着一行钢笔字“一九九八年,全家合影留念”不过照片里唯一缺的是女主人。
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照片,李皓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实房间和她上一世的房间很像,简约中带着一丝书卷气,只不过上一世自己点歪了科技树,明明是拿书的命最后却是非得拿枪,到了最后也落得个客死他乡的结局
真是讽刺!她摇了摇头,然后坐到了书桌前,然后拿起了那张学生卡,其实这个身体的主人和她上一世是就读于一个学校的,而且似乎还是同一届,这让她心里燃起了一丝期待,难道能够遇见过去的自己?不过笑了笑她还是将那张学生卡扔回到了书桌上
这也算一个重新开始吧!她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