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夜的修整,再加上兽人们迅速的赶工速度,奎因的中心领地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光景,门前的图腾地更是被修整成了堪比花园的样子,尽管后续的来客们肯定不知道这些花蕊是靠吸吮鲜血长成的就是了。当然城内的大街上还是冷冷清清的,除了一队队的士兵在来回调度外就鲜有本地居民随意走动了,毕竟是在特殊时期。
桐崎他们倒是在这些高大严肃的兽人士兵中成为一道格格不入的“五彩”特例,花哨的着装就好像来旅游一样。但其实说是旅游也不为过。
这件事是在昨晚的休息后,另一个帐篷那边众志成城的集中意见并提出了‘好不容易来了一定要出去走走买点特产什么的啊’,这样的提议。
最后在我选择了弃票的情况下,桐崎被拖着上街了。我并没有随行,那实在是太无聊了,就算我跟去了估计也只有做一个无情的拎包机器。所以我拜托青岚稍微留意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
我想既然都来到这个位置了,不如独自去拜访一个老朋友…但也许已经变成一具骨架…或是风化成灰了…
………
这场会议的规模在苍黄绿野的几百年来是空前的,数百位有头有脸的部落长都陆陆续续赶到了奎因的帅帐中,若要追溯上次这种规模的会议,恐怕就要回溯到近千年前的“兽群迁徙”圆满结束后的庆功会了。
为了容下这个规模,特意将帅帐的半边帐帘拉开,会议桌半截露在外面。
奎因入座:“欢迎,各位。(兽人语)”
简单直白的会议开头,为的是最快的切入主题。
“那么各位,部落内兵力统计的事情……(兽人语)”,询问被打断。
“奎因,夜里有批叛军袭击了我的部落!!我们损失惨重……(兽人语)”
“还有我!一小股人,没有秩序,完全就是疯狗一样见人就咬!这让我损失了几十个守夜巡逻兵……(兽人语)”
“你就偷着乐去吧!我的粮仓!哦!他们放火烧了我的粮仓和牧圈!没有这些储备,我的部落要怎么度过下一个旱季!?!?(兽人语)”
“……”,会议刚开始就传开了噩耗,奎因一语不发,他在思考,傻子都知道这些事情不是巧合,更不像是一群散兵的自主行动,和“金合欢”脱不了关系。可现在“金合欢”在绳帐内动弹不得呢。
但无论怎么样,现在他需要对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金合欢”不知何时把恐惧播种在了他们的内部,那就需要一些好消息来抑制恐惧的生长,哪怕这些好消息是虚构的也要比一味的安抚和激将要实在。
奎因拍桌而起,疲惫的脸庞上强硬的挤出了兴奋,道:“各位各位,听我讲,这些都没什么。就在昨天,审讯中的“金合欢”不堪重负,他表示可以让自己的叛军归降不再闹事……但是他要些条件……(兽人语)”
“真的吗?!(兽人语)”
“天呐,他真的妥协了?!(兽人语)”
“那条件!条件是什么?!(兽人语)”
效果还真是显著,奎因逐渐安心,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至于这个所谓的条件……他想着只是用来增加这个虚构消息的真实性,毕竟“金合欢”好歹好歹也为一个统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屈打成招。但现在看起来各个部落长对这个消息的信赖程度非常之高,就如给了沙漠中干渴的人一口水一样舒缓,或许可以靠这个“条件”来牟取一些……
“他一个阶下囚也配和我们谈条件?我瓦克达斯部落首先带头反对!绝不像这种穷凶极恶的叛军妥协!(兽人语)”
嗯……果然还是不要想着靠这个虚假的条件来弄些什么吧。
“关于条件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彻底谈妥,他要求无罪释放他并且给予一部分物资随行……(兽人语)”
“什么?!简直是蹬鼻子上脸!这不是踩我们脸上的嘲讽吗!绝不接受!我提议立即处死或是加大审讯力度!!(兽人语)”
“上火刑!铁烙!让这小子尝尝先祖们的手段!!(兽人语)”
奎因拍了拍桌子,示意这些情绪激动但至少心在一条线上的部落长们冷静坐下,他继续着他构思好的对策路线:“别那么冲动各位,这反而会适得其反,当然我们也绝对不会姑息他的所作所为。所以关于条件我会尽快解决,力求一个对我们绝对有利的结局。不过无论是和平妥协也好还是血流成河也好,我们都要进行最保险的基础兵力统计,做好最坏的打算。汇总吧。(兽人语)”
兵力统计时倒是没出现什么突**况,除了个别几个部落长全程一直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外。
奎因略微思索了一下,但其实也没有思考些什么,目前来说都还按照着他的预想在走,提议道:“这样吗……不太理想啊各位…我建议暂时还是集中化管制..尽量……(兽人语)”
“尽量保护好你的宝贵中央领地吗?(兽人语)”
果然,还是会有这种例外情况存在,不过让他更意外的是提出这个质疑的仍然是在上次仓促的紧急会议中,同样提出质疑的年轻部落长,科鲁达尔。
奎因没怎么接触过科鲁达尔,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并没有多深,也只是停留在年轻有为这个地步而已。但据一些传言和私下安排的调查员统计的信息表明,科鲁达尔这小子是个蛮不错的部落长,诸如刚正不阿严于律己等等字眼也常听到。
不过这些天他的表现倒是让奎因起了疑心,这小子…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也都怪这事闹的,搞得奎因像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一样,见谁都起个疑心。再这样下去他感觉自己要变成睡觉都不安稳的神经衰弱了。
……
这次会议还是在不止不休的争论中暂时结束了,最后还是没有得出可以全部接受的妥善方案。无论从兵力分配还是物资的调度来说,奎因选择集中化管制都是最稳妥的,即使那样子会牺牲不少周边部落的成员,也肯定有人不会同意。
目送最后一位部落长离开,帐帘严密的合拢后,他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要再打起精神,相比起刚刚的会议,下面的似乎才是要认真对待的重头菜。
嵌在帅帐周边土壤里的隔音符石亮起,首尾相连环成一个圆环,各个点又相互交错连接,组成一个炫目的光阵,升起的光晕薄膜层在帐布的遮盖下不会被人发现丝毫,却又成功的完美隔断开帐内于外界的声音。
“进来吧,现在应该是绝对安全的隐私空间了。(兽人语)”
安德鲁应着奎因的指示从帅帐的隐秘隔间内走出,来到了他的面前。
“现在谈谈吧安德鲁,能和我讲讲大致经过吗?(兽人语)”
安德鲁弯下了忍不住颤抖的膝部,或是说全身,跪倒在了奎因面前,无奈悲痛却又带着一丝解脱的说道:“斩首任务失败……全军..全军……我们中出了叛徒!也因为我的无能……(兽人语)”
“那没什么,至少我们现在活捉了金合欢,也因为你。继续,后来呢?数天的时间你到哪里去了?(兽人语)”
“我被俘,严重负伤……无力抵抗…(兽人语)”
“他们没有……逼问你一些什么或者……告诉你些什么?(兽人语)”
“我…我见到血痕了……(兽人语)”
奎因把头后仰了过去,试着让血液朝脑袋供给以缓解飙升的颅内压力负荷,坏消息实在是多的…难以接受……
“血痕怎么样?(兽人语)”
“……战斗到最后一刻,他在和“金合欢”的决斗中,牺……(兽人语)”
“不用骗我,我清楚血痕的状态,他肯定已经饱受了煎熬对吧,他打不动的……(兽人语)”
“……(兽人语)”
“你知道了些什么……之类的…一些..什么…事情……(兽人语)”,奎因的这句已经分不清是在询问还是陈述的话语断断续续模棱两可,直到最后都是在拉长的拖音里结束的。
“我都知道了,洛萨斯的事情……(兽人语)”
“不!你不知道!你还是不知道!而且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事情不只是“金合欢”的一面之词那样子的!我..我..我……唉……所以,为什么叛变?(兽人语)”
那一声哀叹的同时奎因就已经抽出随身携带的弯刀,横摆在了安德鲁的脖颈,这是逼问——
“万分抱歉…我当时只是身不由已要自保才暂时答应了他们……我想不能带着血痕前辈的临终遗言也随他去了,以及,我还有守护奎因部族的职责……(兽人语)”
“没有想些其他的吗…在听了些故事后?(兽人语)”
“……有过,但我是安德鲁。(兽人语)”
奎因凝视着安德鲁的双瞳,刀刃紧贴着安德鲁脖颈的皮肤,就这样两人在这个隔音的私密营帐中静止了片刻。随后奎因收回了弯刀,给了安德鲁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归队,安德鲁。(兽人语)”
“如你所愿,我的统领。(兽人语)”
简单的欢迎礼后,奎因坐会了自己的座椅,摆出一副很松懈的架势瘫在上面,就像安德鲁印象里往日中的那样懒散:“其实,你不必为那次斩首行动的失败再自责了,并没有全军覆没,顺便再送你个惊喜。(兽人语)”
随着符阵的光屏消散,早已在营帐外静候的斯德尔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两只大手冲着安德鲁就抓去了,双手有力的掐在安德鲁的双肩上,顺着双臂一路捋了下来,才真的确认了他是个真实的活体。
“安德鲁!!我没救下剩下的弟兄!!只有一小队人逃了出来!是我的责任……(兽人语)”
斯德尔热泪盈眶,拖拽着安德鲁,一个劲的下跪,他这些天的压力全在这一刻宣泄出来,行动指挥官的下落不明,惨死在叛军手上的弟兄们,来自一层层上级的质问和责任推卸,这些种种都要压垮了他。至少现在,他可以安心一部分了。
安德鲁感觉很奇怪,能看到自己的好友安然无恙死里逃生自然很欣慰,但他在想其他的事情,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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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好了,不是什么大病,还好还好,这两天属实是在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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