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美好的傍晚。
“我说你啊,偶尔也去一次警视厅如何?”
餐桌上,灰原的发言成功破坏了这个傍晚的美好。
“不要,无论是佐藤警官、高木警官,还是那群天天缠着要我当那个什么联盟盟主的秃头壮汉,我都不想见。”
折木一口回绝。
“怎么?又想回归家里蹲的生活?”
“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毛利侦探事务所那边我可是经常去的。还有,我已经和目暮警官说好----发生案子就用电话通知我,随叫随到。”
折木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不是我自夸,你见过这么勤奋的家里蹲吗?”
灰原:“……”
折木说的很对,可是他的表情实在欠揍,于是----
“啪!”
桌面下折木抖动的双腿遭遇了重创。
“叮铃铃……”
正在折木抱着双腿哀嚎之际,家里的电话响了。
……
“少爷,是目暮警官,他说有案子,让您尽快出发。”
接完电话的管家躬身说道。
“我知道了。”
折木两三口吃完剩下的饭菜,穿起外套,匆匆地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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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死者怀里抱着的信封上留有的死亡信息引起了目暮警官的注意。
“死者是43岁的中条胜则先生,死因是腹部被菜刀刺中……根据他身上的名片来看,他是征信社的社长。”
高木又掏出了那个记录一切信息的万能小本本。
“这个事件有点眼熟啊……”
折木正在读取记忆,突然感知到身后有几道似曾相识的目光。
“折木老师!”
柯南挤了进来,热切地抱住折木的大腿。
“一边去。”折木顺着衣领轻松提起柯南,将他扔回了警戒线外面,“别想装着讨好我趁机溜进勘察现场,这个案子该怎么解决我大致心里有数,不需要你的掺和。”
“知道了……”柯南满脸的不开心,“那我就去专心思考那个X到底是什么意思……等等,折木,你知道女性在发短信时末尾缀上的三个X代表什么吗?”
“柯南!小孩子不可以问这种问题啦!”
在一旁听到两人对话的园子捂住了柯南的嘴巴。
“X的话,一般代表未知……我知道了!”
折木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掌心,向柯南挤眉弄眼地说道:
“就是那个吧?通往成年人的未知领域----sex的意思。你知道的,一男一女在床上展开激烈的战斗……”
“茱、茱蒂老师,折木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小兰用颤抖的手指指向折木,脸色通红、结结巴巴地问道。
“怎----么----可----能----啊!”
红着脸的园子狠狠给了折木一记手刀,
“不要把我们这些纯情少女想得和你一样猥琐啊!”
“果然,我就不应该寄希望于这个阅片无数的男人。”柯南捂住了脸。
“啊啦,我原本以为日本人都很保守,没想到折木先生比我们美国人都要奔放。”茱蒂•斯泰琳眉毛一挑,惊讶地说道。
“哦哈呦,茱蒂老师,好久不见。”折木眯起眼睛,话里暗藏深意,“每个人的内在都有令人惊讶的一面,茱蒂老师不也是这样的吗?”
“啊啦,折木先生好像对我有些误会。”
“大概是吧,因为对于突然出现在我生活中的人,我会不由自主地持有一些偏见。”
对话不再持续,气氛有些焦灼。
“喂喂,折木老弟,先把闲聊放在一边,过来看看案子吧。”
目暮警官捏着一份名单走过来,
“跟据调查我们已经掌握了这样一份名单,凶手的名字很有可能就在上面,只要把这个死亡信息破解,应该就可以……”
“哦,那个死亡信息啊,我已经解开了。”折木随口说道,“凶手就是国吉文太,名单上也有他的名字。”
“纳尼!”
“你是怎么解开那个死亡信息的?告诉我!”
柯南疯狂摇晃折木的裤腿。
“柯南,你着相了。”折木双手合十,宝相庄严。
“什么玩意?”
“我们是在破案,又不是在演刑侦剧,只要抓到凶手就可以了,总纠结这些推理过程不是舍本逐末嘛。”趁着柯南一时松懈,折木拔腿就跑。
“走啦,目暮警官,去楼上,我们去抓凶手。”折木头也不回地大声喊道。
“……”目暮警官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手一挥,带着警察快步跟上。
……
电梯间里,折木面色不善地盯着站在身旁的柯南:
“这么缠人,你让我想起一种不好的东西。”
“狗皮膏药?嚼烂的口香糖?”
“是粘鼻涕。”
折木一脸嫌弃。
柯南:“……”
同处电梯间的高木和目暮:“……”
“总而言之,无论你如何羞辱我,只要你不告诉我你的推理过程,我是不会离开的。”
和折木相处了这么久,柯南的精神已经变得无比强大。
“都到这了,即便我告诉你推理过程,你也不会离开吧。”
电梯门开了,折木一行人走出电梯,向企划开发部的房间走去。
“咳咳。”目暮警官咳嗽两声,“要不折木老弟你就大致地说一说吧,说实话,不只是柯南,我也有些好奇。”
“我也是……”高木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折木:“……”
在这个推理至上的世界里,想要偷个懒都有这么多人来阻止我。
无奈地叹了口气,折木开口说道:“那个死亡讯息是不完整的,在死者死去的电梯上还有一部分,所以我们看到的应该是[]⭕️X△”
“你怎么知道电梯上是……”
折木无语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柯南便乖乖地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但得出的这个讯息也是不完整的,信封上的⭕️X△实际上是三个字的下半部分。我们之所以看不到上半部分,是因为上半部分写在了信封的文件里,而文件被凶手抽走了。以这种思路推断下去,就可以得出凶手的名字是国吉文太,而那张染血的文件则是定罪的关键证据。”
说完,折木推门而入,将正要把文件放入碎纸机的国吉文太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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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木。”
下楼的时候,柯南悄悄地将折木扯到一边,
“告诉我吧,小兰园子她们所说的那个XXX究竟是什么,实际上你知道的,不是吗?”
“没错,那种小小的暗示还难不倒我这个神之眼。”折木臭屁地说道。
柯南大喜过望,随即掏出一支棒棒糖塞到折木手里:“快快说给我听。”
折木:“……”
糊弄小孩呢!
折木恶狠狠地瞪了柯南一眼,将棒棒糖放进嘴里。
嗯,真好吃。
“听好了,所谓XXX呢,就是啾啾啾,也就是所谓kiss的意思。”折木嘴里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解释道。
“k、kiss?”
纯情小男人柯南马上红了脸,折木不动声色地走开了几步,以免受到圣洁气息的污染。
小黄油可是很好玩的。
“可是好奇怪啊,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会有女人在给你发短信的时候末尾缀上这三个字母?”回过神来的柯南狐疑地问道。
“喂,你的说法好失礼啊,快给我道歉,哥哥我虽然性格纯朴,但是该发火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手软。”
折木按住柯南,把他的脑袋当鼓敲。
“我知道啦!对不起对不起……”柯南立刻服软,举手投降。
说起来,我还真是在看名侦探柯南的时候知道的这个冷门知识,我记得当时……
折木陷入了回忆。
……
“可以告诉我吗?琴酒……”
“你相信有天堂吗?”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冷漠地这么说吧……”
“你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吧……”
“请在我们举起装满腐臭的雪莉酒交杯之前找到答案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XXX”
……
“啪嗒!”
折木震惊地张开嘴,棒棒糖从嘴里滑落,掉在地上。
是了,在原著中,直到最后,柯南都没有知晓XXX的意思,为观众们解开谜题的……
是贝尔摩德!
因为当时她正在发邮件,并在邮件末尾缀上了这三个字母!
至于收件人,则是琴酒!
折木靠着墙的身体慢慢滑落,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喂喂,折木,你怎么了?”柯南试图扶起折木。
“没事,你先下楼和小兰园子她们会和吧,我需要在这里思考一下人生。”折木抬起头,无神的双眼看向天花板。
“思考什么?”
“思考为什么此刻我眼中的天花板隐隐地透着一抹绿色。”
柯南:???
……
“原来如此,⭕️X△先生被逮捕了啊。”
听从折木的要求,柯南将他一个人留在楼梯间里,独自下楼和小兰等人会和,顺便报告了一波案情进展。
“奇怪,折木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园子四处张望道。
“啊,折木老师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就先从后门走了。”柯南帮助折木掩饰道。
“放着好好的前门不走,非要从后门出去……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猥琐啊。”园子嘴下毫不留情。
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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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木,你是一个做大事的男人,不能总是因为女人心神不宁。”
蹲在楼梯间的角落里,折木一边画着圈圈,一边低声告诫自己。
“记住,事业上的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爱情里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在心中反复回放贝尔摩德坑他的片段,折木感觉到自己的心愈加坚定。
“是哒,这样的女人没有什么值得挂怀的,绿帽子这种东西,绿着绿着也就习惯了。说起来,在我脑瘫的时候,她就已经和琴酒发生了关系,如今只不过是在邮件后面加一个啾、啾……”
“啾你个头啊!”
折木狠狠地冲墙踢了一脚,极为抓狂,
“那个女人在想些什么啊!一天天和那个银发变态勾勾搭搭,我才是她的未婚夫吧!”
愤怒的吼声在楼梯间里回荡,折木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
……
“不不不,冷静一下,什么未婚夫啊,这只是在boss那边的说法罢了,现在我们只是互相算计的关系,说实话,她对我还比不上她对小兰呢……”
折木一边用袖子擦拭着墙壁上的鞋印,一边鼓励自己,
“折木啊折木,你要振作起来,她只不过是脸蛋漂亮一点,胸大一点,腿长一点,素质全能一点,之前为你遮风挡雨过几十年,现在救过你几次罢了……根本没什么可在意的----”
不行,越这么想越在意!
“等等,难道说,我在吃醋?”
折木的心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想法。
……
“呀啊啊啊啊啊!!我真是太没有出息啦!”
折木抱着脑袋在楼梯间里滚来滚去。
“不对!”
折木猛然停住,
“这只是男性的占有欲在做怪罢了,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被带了绿帽子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嗯,一定是这样。”
折木努力说服自己,慢慢地站起身,走出了楼梯间。
……
“天已经完全黑了啊……”
折木站在商场门口,仰望着星空喃喃自语。
“你杵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后面传来,折木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戴着眼镜,提着满满一袋子果蔬的年轻男人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是新出医生。
或者可以说,是变装后的贝尔摩德。
……
路边的长椅上,折木和贝尔摩德并排坐下。
“怎么灰头土脸的?是被谁打了吗?”贝尔摩德调侃道。
“对,被人打了。”折木瘫坐在长椅上,心不在焉地回道。
“谁打的?”
贝尔摩德厉声说道,突然散发出来的杀气吓得折木一激灵。
“没没没,我自己思考的时候在地上乱滚,把衣服弄脏了。”折木慌忙解释道。
“什么毛病……”杀气随之消散,贝尔摩德淡然说道。
折木看向贝尔摩德,眼神复杂:“既然连我被打了都这么在意,那么为什么当初可以看着我死?”
贝尔摩德身体一僵,生硬地说道:“我现在也可以看着你死,之所以照顾你不过是由于boss赋予我的使命罢了。”
“……是这样啊。”
折木转头望向星空,不再说话。
两人一时沉默。
“差不多了,我该回去做饭了。”
贝尔摩德抓住袋子站起身来,打破了僵局。
“……”
望着贝尔摩德离去的背影,折木的心头一阵悸动,他快步追了上去。
“贝尔摩德。”折木轻声唤道。
“还有什么事吗?”贝尔摩德停下脚步。
折木的喉头动了一下,随即笑道:“没什么事,只是诧异你也有买菜做饭这么日常的一面啊。”
“这有什么,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所必需的伪装罢了,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走了。”
说完,贝尔摩德又要转身离开。
“!”心中的情感奔涌而出无法抑制,折木一咬牙,拉住了贝尔摩德的手。
“折木,你……”贝尔摩德有些惊讶。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折木低着头,拉住贝尔摩德的手微微颤抖,
“是不是你每次给琴酒发邮件的时候,末尾都要缀上XXX?”
“……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
“诶?不是现在吗?”
“当然了。”
贝尔摩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话说回来----”
贝尔摩德反手将折木拉近,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问这种问题,你这是在吃醋吗?”
“虽然我也不想接受这个答案,但是我反复思考了一个小时,最后不得不承认----”
折木直视着贝尔摩德,坚定地说道,
“是的,我就是在吃醋。”
……
“无聊。”
沉默了一会儿,贝尔摩德一把丢下折木,转身离开了。
“无聊?”
折木站在路边愣了一会儿,喃喃自语。
“是挺无聊,不过----”
“说出来以后整个人都痛快了!”
神清气爽的折木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屁颠屁颠地跑回家吃完饭去了。
……
新出医生家。
贝尔摩德关上房门,随手将袋子扔在地上,冲进了卫生间。
“嘶啦!”
面具撕下,映入镜中的是一张满脸红晕的美丽容颜。
“哗啦啦……”贝尔摩德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冷水,随即将脸深深地埋在了掌心里。
……
“丧心病狂,真是丧心病狂!都快奔六十的人了,说出那种话也不觉得害臊!”
过了良久,从卫生间里传出了贝尔摩德咬牙切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