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为珍视之人
想要一个青梅竹马其实很简单。
如果你碰巧有一个从小就住在附近的异性玩伴,或者有一个从小同班的异性同学,那么恭喜你,基本上你就可以判定拥有一个青梅竹马了。
或许不少人都知道,我和雷音就是这样的青梅竹马关系。但只有寥寥数人知道,我和她之前所经历的人生。
黑暗的人生。
应该有好事者调查过我的背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们只有两种结果。
第一种,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我过去的“有用”情报,因为无论在哪里,我的履历都干净的像一张白纸——1996年生于N市,七岁进入武侦小,十二岁升入武侦中,十五岁升入武侦高,现为“银刃”成员,强袭科武侦,评价A级,称号为“幽灵”。
这些人虽然得不到真实的情报,但他们却可以因为无知而继续活下去。
而第二种,则比第一种更加聪明。他们能够从我的履历里面看出一点点的猫腻,然后继续追查下去——这份履历太干净了,干净到令人反而难以相信。比如,稍微有心的人就可以看出,我的银行账户里面的资金数量与我的身份完全不符,如果一个A级武侦就有百万级的存款,那么R级武侦是不是就能够身家上亿了呢?
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
因此我的履历也一定是不真实的。不一定全是假的,但一定不全是真的。
然后,这些试图继续追查的人往往都消失了。消失的原因,是“社会性抹杀”。
将你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一切证据统统抹除,包括学校的档案、户口记录,甚至是面包店里的会员登记和论坛上的注册账号,以至于曾经认识你的人都会以为你的存在就是一个幻觉。
而做出这种事情的,就是柯林·克劳利集团。
请注意,接下来我要讲述的,是一个黑暗的故事,所以,想听爱情故事的请自动右上角。
1986年三月,一名男婴在N市诞生。
这是一个普通的男孩,普通到可爱。但他今后的人生,却注定不会平静。
因为他的父母。
他的母亲,是杀手。而他的父亲,是警察。
他们两个的故事老套到不行。杀手干掉了某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然后警察追捕杀手,最后两个人坠入情网,生下了那个男孩。
原本那个男孩的日子还算好过。虽然一年都看不到母亲几次,父亲的工作也十分忙碌,但二人却给了男孩无比的关怀和爱。
直到男孩十岁那年。
放学了,男孩独自踏在回家的路上。
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里面跳出数名大汉,将男孩一把塞进车内,随后面包车扬长而去。
男孩被捂住了双眼。当他再次能够视物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昏暗的小空间里,与自己在一起的,还有十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
从墙壁上的传来的水流敲击声和不时的晃动来看,男孩是在一条船的船舱里。
他被人贩子卖到了东南亚,随后被转运到墨西哥,最后走陆路偷渡进美国。
他和其他孩子被带进了地下,一所深埋于地底的巨大实验室里。毫无疑问,这是柯林·克劳利公司建立的隐秘实验室。
许多穿着白大褂的用各种仪器、设备摆弄着男孩的身体。男孩忍受着,同时期盼着爸爸能够来救自己。在男孩的印象里,警察就是维护社会和平安定的守护神。
但警察最终还是没有来。
于是,基于人体的“超级战士”改造实验,拉开了帷幕。
同期的两百名孩子,在接受人体改造和基因改造之后,有一百六十人存活,包括那名男孩。
存活的代价,是至少十年不会成长的外貌。
紧接着,他们被带进了另一个封闭的基地。在那里,教官教他们如何使用武器。随后,天赋不同的孩子被带到了不同的小组,接受专业的训练和指导。而这些训练的唯一目的,就是让这些孩子变成高效的杀戮机器。之后,他们被带出去“实习”,到战场上培养作为杀戮者的心灵。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枪械和刀刃就是他们的玩具,而杀戮,只不过是一场异常快乐的游戏罢了。
就是在这里,男孩认识了她,一名有着漂亮栗发的同岁女孩。她也和男孩一样,来自天朝。
女孩很安静,当男孩看到她时,忍不住有种捉弄她的冲动。
男孩也不是喜欢喧闹的人。于是他们两个成为了好朋友。
女孩对于枪械的结构什么的极其擅长。当女孩想魔术师一样用翻飞的手指拆卸、改装枪械时,男孩就坐在一边静静看着。
男孩是使刀的好手,当男孩让危险的刀具在指尖如同蝴蝶一般飞舞的时候,女孩就坐在一边静静看着。
基地的教官都说,他们两个是天生的搭档。
很快,时间过去了两年。
最后的考核,到来了。
一百六十名孩子被随机分成八组,每组二十人。之后,每个组都被单独扔进了一个宽敞明亮的正方形大房间。
足足两百三十平方米的纯白色的房间,没有任何家具陈设。
而这些孩子们要做的,就是战斗。
“放倒同组的其他孩子。每一组,最后站着的,只能有一个人。”主教官面无表情地说。
一百六十人,只能活下来八个。
就是这么简单。
而男孩和女孩,很不巧的分进了同一组。
教官们直摇头,但这没有办法。规则,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
从一开始,女孩就害怕的缩在角落里。并不擅长战斗的她,没有活下来的权利。但所幸,似乎大家都认为她没有威胁,因此没有人去费神对她发动攻击。
最后,男孩凭借着娴熟的刀枪配合以及鬼魅的身法,只用了一把P220和一把匕首就杀死了其他孩子。
除了女孩。
最后,在女孩决然的注视之下,男孩一刀柄敲在女孩的后颈上。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男孩击晕了女孩。
但这不是规则不允许的。
“放倒同组的其他孩子。”
这才是规则。放倒,不意味着杀死。
男孩钻了规则的空子。
最后,这两百名孩子,只有九个人活了下来。
几天后,他们被喝令穿上全套装备,组成一个小组,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任务。
随后,在这些孩子的第一个任务中,发生了令所有柯林·克劳利集团高层震惊的事。
他们花了巨大代价培养出的这些尚未完全成型的小小杀戮机器,居然背叛了集团。拥有了实力的孩子们,意识到自己能够追寻自由了,便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上级的命令。
怒不可遏的高层下达了“抹除”这些孩子的命令。
最后,被部队逼得走投无路的九名孩子,拆成几组分头逃命。其中,那名男孩和女孩自然而然在一起,而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名金发英国女孩。
最后,在绝望的时刻,他们遇到了“老鼠”,这个如今的情报界大佬、全身上下一身灰暗的男人。“老鼠”冒死把三个孩子带回了N市,找到了当时的Mr.张。
之后,栗发女孩被一名雷姓武侦收养,金发女孩回到了英国,父母的身边。而男孩却得知自己的父母一年前就已经双双失踪,下落不明。
最后,Mr.张将男孩重新交给了“老鼠”,让他带着男孩进入杀手的世界。
然后,男孩在单干两年之后和金发女孩搭档了六年,之后……
十年过去了,身体开始恢复正常的男孩进入了N市武侦小,成为了插班生。
三个孩子的名字分别是——李悠霖,雷音,以及阿妮泽特·基尔德。
这就是我的过去。
硝烟与鲜血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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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悠霖你又发呆!”当我回过神来,引入眼帘的是一只白皙的小手。
现在已经是十月八日的中午,地点是强袭科大楼的天台。
说实话,能够经常在这里悠闲地过中午时间,也只有学分充裕的学生才有这样的闲心了。当然了,我是从来不用担心学分问题的。
至于小音?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通过【秘技·极速装备改造】刷学分的速度几乎是我的两倍。话句话说,开学一个月她就已经把整个学期的学分攒够了——当然,是用接委托的方法。
用某组长的话来说,就是“非人类”。或许外星人可以阻止她,但至少我们不能。
而现在坐在我身边的,就是名为“雷音”的少女。
一如既往的可爱褐色栗发,外加白大褂和巨大的背包。
“说起来,那两个‘搬运工’,最后怎么样了?”小音捧起一杯绿色的诡异饮料,一边吸着吸管一边含混不清的问我。
“啊……好像是被丢进地中海了。”
“骗人!”少女放下杯子,伸手来戳我的脸,却被我一把握住。
“你也许能够骗别人,但绝对骗不了我!说,他们两个被弄到哪里去了?”
“好吧我认输……用里奥的仪器洗了记忆之后回去干他们的老本行了。”
“……”
短暂的沉默。
“喂,悠霖你想抓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啊……对不起。”我丝毫没有注意到到这一点,赶紧把手松开。
又是尴尬的沉默。
“呐,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起过了……呢?”仿佛是为了打破眼前的局面,少女略显软绵绵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是啊……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过了呢?
恐怕从我们进入高中开始,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平时都和组里的人在一起,就连放假了我也往往会出去给自己找委托做,几乎没有和小音在一起的时间。
“真是的……好不容易有在一块的时间,你却总是发呆……”少女不满地看着我,鼓起了嘴巴。
“还是说,你有了阿妮泽特就满足了?嘛,也对,人家可是英国贵族,堂堂红茶骑士团的团长,身材什么的也比咱这样的好多了,你被她迷上也是正常现象吧!”
“不。”我摇摇头,看着小音。
的确,阿妮泽特在男人的心中,绝对是无与伦比的完美女性。
但对我来说……
“只有你才是我最珍视的人!”
“什……什么!”小音的身体猛地震动了一下,脸上红的能够冒出水蒸气,“你……悠霖……啊哈……这个……这个是……告白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是的,如果当初没有遇到你,我现在,也只是一台无意识的杀人机器而已。
在这里的生活让我逐渐明白,只有小音,才是我最在乎的那个人。阿妮泽特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足够可靠的伙伴和搭档,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其他的女生就更不用说了。
我,要正视这份感情!
带着坚定不移的表情,我向面前的少女伸出了手。
而少女的手,犹豫着、颤抖着,最后却收了回去。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失落。
然而,下一秒,矮小的少女却突然哭着扑了过来,一把把我抱住。
“笨……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说什么……什么告白……我们两个,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过了足足半分钟,小音才松开牢牢抱住我的手。
“约好了呦!”少女用认真的目光注视着我。
“诶?”
“约好了……以后不许丢下我一个人……你去意大利的时候,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面前的少女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啊,从此以后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就离开的。”我又摸了摸少女的头发,感受着手心传来的顺滑手感。
“那边躲在门后面的,出来!!!”我举起手里的Beretta 93R冲锋手枪对准了天台的入口。紧接着,“银刃”的所有其余成员统统从里面双手抱头走了出来。
“纳尼!!!!!!!!”小音的脸再一次变的通红,然后开始在大背包里翻找什么东西。
林家欢:“唔啊音酱冷静冷静!!!会死的啊!!!”
陈希云:“学长!这就是你叫我们来看的好戏?”
方圆圆:“呀咧呀咧,还真是……”
里奥:“哦!”
水月:“……”
纱罗:“果然是色鬼……杀掉算了。”
雷音:“不可饶恕!!!统统去死啊啊啊啊!!!”
于是,一个平和的中午就这样过去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